送走Alex,我打开电脑,找出之前曹睿发给我的个人资料。
姓名:曹睿
年龄:34岁(当然这个后来证实为假,实际为30岁)
祖籍:浙江江苏
家庭成员:一父一母一弟
职业:建筑设计师
工作单位:永泰集团第一分部
……
获得信息后,我再次发挥了百度的作用。这一搜索,我乐歪了嘴。
这永泰集团一分部居然和齐霁的公司在一栋楼里,或者换句话说,齐霁他们公司是租了永泰集团一分部的一个楼面。我还寻思着周末去不能逮着曹睿,这么一来我完全可以借着公事办私事啊,真是天助我也!
静候一周,我的脚也不那么疼了,寻个机会,我直奔齐霁的公司。
公司的地址位于某知名创意园区内,交通便利,环境不错,连锁的咖啡厅、餐厅,甚至健身房都开了进来。我猜想没准这个创意园区就旗属是永泰集团名下。
永泰集团以房地产业为本,他们建设的房子以合理的房型、优雅的环境、坚实的质量著称。那个刘一刀就在市中心买了套他们的房子,每次一有电台报道某某楼盘因质量问题被业主投诉时,他就来劲,拼命给周围人灌输买房也要买品牌的理念。哼,老百姓能买得起房就不错了,谁管那些啊!就像有钱人非吃那品牌猪肉有机蔬菜一样,老百姓可是餐桌上有荤有素就万福了。
我来到位于C楼的齐霁公司,趁前台小姐通报的时候,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就如传闻一样,整个公司的装修风格中规中矩的完全不像个广告公司,和普通的写字楼毫无差异,我真有点替这次广告的前途担忧,当然我这种担忧是多余的,因为我算哪根葱啊!
“小姐,不好意思,齐总监在接待别的客户,你要不坐一会。”
“哦,好,那我外面转一圈再过来。”
我在心里贼笑,曹睿啊,你等着我来捉你吧。
我按了往下的电梯,深呼口气,怎么我现在的心情搞得像捉奸夫一样。一会,曹睿看到我了,该是什么表情呢?他那么淡定的人,估计最多也就皱个小眉,但心里肯定是惊讶的。
“小姐,请问曹睿在吗?”
“曹睿?”前台小姐居然露了个苦思的表情给我,“请问他是哪个部门的?”
难道,这个小姐是新来的?我狐疑:“应该是设计部门的吧。”
“您请稍等。”前台小姐拨了个内线:“蔡姐,你们那有叫曹睿的人吗?……哦,好的,谢谢。”
前台小姐抬起头,露出职业性的抱歉,我有了不详的预感,果然:“对不起,小姐,设计部没有此人?”
“怎么可能?那别的部门有没有这个人?麻烦你帮我问一下。”这个曹睿明明说除了年龄其他都是真的,难道是在骗我?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坐在我床头,脸上挂着温柔微笑的曹睿,笑面虎!就一笑面虎!
片刻钟后,前台小姐还是回给我一个摇头。我只能放弃。
我真是不明白这两个大小恶魔,一个明着欺压我,一个暗着欺骗我,就那么张假的一纸婚姻也能被他们捣腾出这么多事,哎,当初,我压根就不该被曹睿的表象所迷惑,硬要赌口气找个优质男充门面。现在好了,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我恨得捶胸顿足起来。
“唐元祯?!”
我猛抬起头,只见Roger出现在电梯外面,后面还跟着个背着摄影器械一看就是菜鸟的助手。
“你好。”我连忙用手顺顺头发,不知道刚才失态的样子有没有被他看见。
“找齐霁?”Roger和助手跨了进来。
“是。”我有点尴尬,“你办公室在八楼啊?”
“哦,八、九楼是摄影棚。”
“你们广告都自己拍吗?”我显然问了句废话。
“我们是一条龙服务啊。”Roger笑了。
“那……”我一个机灵,悄悄挨过去,“齐霁该不是也认识……”
“这个我不知道哦。”Roger摊手,“我之前不在这里混的。”
“哦。”还好,我以为我周围又多了个认识Alex的人,不然穿帮的几率又大了。
进门的时候前台小姐说齐霁还没有接待完毕,于是Roger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咖啡喝吗?”
“哦,白开水就好了。”我坐下来环顾四周,墙壁上贴着很多知名品牌的广告宣传画,看样子是我小看他们公司了。
“你去给我泡杯咖啡吧?今天被那个女人折磨死了,累得要命。”Roger一边吩咐助手,一边从柜子里拿了瓶矿泉水给我,“这个OK吧?”
“哦,谢谢。”我接过,指指周围,“这些都是你们的客户啊?”
“没错,你看土不土,又不是什么摄影作品,还贴得到处都是。”Roger解开领口和袖子的扣子,拿起一本宣传册扇风起来。
“你那么热啊。”我心想现在都算节气的秋天了。
“我上火。”Roger笑起来,“哎,刚才的广告主角是个大牌,没办法,要伺候着。”
“不会是什么明星?”
“哎,你不知道,现在的明星,二线的最大牌。”
“这是为什么呢?”
“三线的翅膀没硬,耍了也没人睬;一线的好面子,耍大牌的事都交给经纪人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你今天是遇见个二线的了。”
“其实我们是要看客户的脸色,客户又要看明星的脸色,最终成了我们看明星的脸色了。”Roger喝了口咖啡,“所以我宁愿是和普通的广告演员合作,不过也有例外的。”
“哦。”我机械地点点头。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Roger朝我眨眨眼睛。
“呵呵,难道是Alex?”
“侬牢接翎子的嘛?(沪语:有心领神会的意思。)”Roger笑起来。
“他特难伺候是吧。”我像是找到了知音。
“事实上,他当时在业界还蛮红的,因为他主业是杂志模特,可是他工作的时候有点随性,很多摄影师不爱和他合作。”
“没错!”我大有他乡遇旧识的感觉,“他嘴巴又坏,脾气又臭,还老爱耍性子,我说呢,敢情以前就是这德性,现在都……”我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Alex的实际年龄,于是改口继续抱怨,“现在都奔三的人了,还死性不改。”
“呃……”Roger的脸抽动了一下,“是不是我记错啦,Alex好像已经三十了。”
“哦,对,对,是三十了,三十了。”我立马反应过来,心里却大大地吃了一惊,我的天,他是怪物吗?!不要说心智年龄了,就那白皙吹弹的皮肤能是三十的人该有的吗?难不成他也打了肉毒杆菌?我额头滴下三滴汗。
“啧,虽然他以前是有点任性,可后来我再遇到他时好像已经收敛很多了。”Roger歪歪脑袋,“而且他对自己人还是挺义气的,我就有点不明白,他难道很过分对你吗?”
“哦,当然不是。”我发现自己现在吹牛都不带草稿了,“这也是我刚遇到他时候的事啦。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们啊,就是这么一路打打骂骂过来的。”哎,我怎么说得和Alex好似老夫老妻了。
“Alex嘛,有时候说话是冲了点,人肯定是没坏心的,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人格担保。”Roger拍拍胸脯,“再和你说件事你就明白了。”
“哦,说来听听。”我来了兴致。
“之前我们一哥们的老妈得了尿毒症得换肾才行,我那哥们是模子,二话不说就要割自己的一半给老妈,谁想他老妈说他不是亲生的,检查下来不能移植,医院也没有匹配的**,这可把我那兄弟急坏了,老妈不是亲生的但可是亲养的,五十才出头的年纪不能说走就走啊。”
“这和Alex什么关系,不会是Alex捐得肾吧?这太邪乎了!”
“这你放心,你男人的两个腰子现在还在他身上,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婚后生活。不过呢,当初他确有此意,自己跑到医院去检查不说,还悬赏:但凡去医院做匹配的就从他这拿一万块,如果匹配成功愿意捐献的就领走一百万!”
“一百万?!”那不就是一套房吗?
“对,就一百万!这小子有钱我略有耳闻,但有钱的肯这么帮人的可不多。”
“那最后呢?谁领了这一百万?”Alex有屁钱,还不是他老妈的,不过他肯拿出来救人精神可嘉。
“最后还是医院那边找到了**。你看现在店里那么多小弟敬畏他,就是因为这事,虽然他事实上也不怎么在乎老大这称呼。”
“真没想到,Alex如此仗义,平时看不出来嘛。”
“所以关键时刻才能反应一个男人的为人。你看看他有钱有貌又有人情味,缺点虽然有,但男人最主要的是人品要好,难得他又那么喜欢你,你从了他,没错的!”
“哇,你怎么跟个月老似的,你哪看出来他喜欢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