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榻上的雕刻呆了一会后说：“我回到了何翩翩的过去，她死了我就醒了。”哲别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息说道：“你昏去一个时辰了，师傅。”
我有点惊讶，我还以为我已经昏睡很久了。叹说：“才一个时辰？我在那里好像已经经历了一两年了。”
段煜走过我的榻上问道：“你在那里看到什么了？”
我揉揉眉心把我在过去的梦境中发生的种种向他们诉说了一遍，讲到最后。我告诉他们当寒冰琥珀进入何翩翩体内的时候，我不再是一个幻影。我实实在在存在在从前。以及我临走前对慕四洺说的一席话。
哲别听完后，不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告诉他：“何翩翩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了。慕四洺伤害翩翩的我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为什么？”哲别问道：“师父，我从未见过你这样。”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没有想哲别这么不了解我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得不到东西宁愿灭了也不想他其他人占到便宜。”
哲别捂嘴咳了一声道：“师父，你误解我。以你的性子肯定会这样做，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帮何翩翩？你认识才几天而已！当年你救我的时候，还是因为你知道我是祖师爷的徒弟才救我的呢！偏心……”
对，我为什么要报复慕四洺？
可能是因为何翩翩的经历让人不忍，但是天下间的惨事我并没有少见。为何独独怜悯她一个？我想了一会说道：“她是一个好娘亲，她很爱慕景。”
段煜的目光投向我，眼神中有点复杂问道：“就因为何翩翩爱她的儿子？”
我心里想咽住了一口说道：“嗯，应该是这样。”我笑了笑说道：“可能你不知道吧，我没有娘亲，我的娘亲在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我从未见过她一面！”
段煜说道：“顾姑娘既然醒了，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先告辞。”我点头说道：“好！”眼见段煜步出房门，轻轻把门合上。我拍了哲别一巴掌问道：“为什么他会在我房间？”
哲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你知道你昏迷这个时辰发生了些什么事吗？”
我瞥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了。
他继续对我叹叹气说道：“段煜他探了你的脉搏！”
“……”我心中的珠子被惊了一惊，手心不禁抓紧衣襟惊问到：“那么他？”
哲别无奈的点点头：“对，他已经知道你是活死人了……”
不会吧？我有点怒，哲别为什么这么轻易让人碰我？我眯着眼瞪着他，哲别被我瞪的有点心虚，他说道：“我阻止不了他，我武功没他厉害。这家伙真是个奇才！而且……”
我吸了一口说道：“你说！”
哲别快速的说道：“他还猜出，你是前朝灼华公主的事实！！不止这样，还有……”
我咬紧唇齿说道：“说！”
哲别无辜的眨眨眼睛说道：“师父，刚刚那些都是我骗你的！哈。”
我给了哲别一拳重重的。
哲别捂着脸，样子挺委屈的。他说道：“也不完全是谎话啦师父。段煜的确探了你的脉搏，只是你的筋脉有起伏，他才相信你不是活死人不是灼华公主。而且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挑了挑眉毛说道：“你说笑么？怎么可能？”我把手探上脉搏上说道：“我怎么还会有脉……”我感觉到我的筋脉在微微的跳动着。我蓦地睁大了眼睛，颤颤说道：“怎么，怎么说这样？我真的有脉搏了？”
我的手迅速捂住了心中，想要感受一下心中那块冰冷的碎片是不是已经变成一颗温热的心。当手心靠近心口的时候，任我如何用力的去感觉曾经的温热。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冷，我自嘲的笑了笑：“死了的人，又怎会死而复生呢？”
哲别有急迫说道：“师父！”
我挥了挥手说：“别说了，我还是一具尸体。没有心的人怎么能算的上是一个活人，不要再说安慰我骗我的话了。我承受不起。”看着哲别不知所措的脸我说道：“他才不相信我是灼华公主，这事是怎么一回事？”
哲别说道：“我把你抱回房间，段煜说要帮你探一下脉搏。我档在你身前不许他碰你，他沉呤了一会后问道：‘顾孟该不会就是已经死去的灼华公主吧？’我当然说不是，然后我对他说：‘如若不信，你可以探下她的脉搏。’我抱着你的时候感受你筋脉在跳动，只有放手一搏。后来，他也无话可说。就一直陪着我在你榻上直到你方才醒来。”
我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想了想又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哲别疑惑看了我一眼说道：“他方才说：‘她们二人长的如此想象。灼华公主曾经是大雪山中元帧道人的弟子，顾孟姑娘也是从大雪山下来的。更何况寒冰琥珀方才没入了顾姑娘身子里。’师傅，段煜怎么知道灼华公主是老怪物的弟子？你不是说过除了元朝皇室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你师从大雪山吗？”
我说：“可能是曾经潜伏在我身边的细作告诉他的。”
哲别怔了一怔说道：“嘿嘿，这个人本事可真大！”
段煜的本事可不大么？上飘渺峰的前一晚我在他面前对他大肆称赞了一番，想想真是可笑之极。我问哲别：“那是怎么回答他的？”
哲别：“我说，琮琤师叔已经被你们卫朝的公主一箭射死了。现在躺着陵墓里，我师傅怎么会是一个死人？”
我诧异的瞧了他一眼说道：“咦？想不到你说起谎话也有板有眼的。难得……”
哲别嘿嘿笑了一声：“有其师必有其徒，师父，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我用眼色意试他说，哲别说道：“师父，你知道。徒儿不想成亲，也不想娶他家表妹。”
我揉了揉眉头说道：“好吧，我尽管试试。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怎么抵抗成亲。”
哲别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在等一个人！”
我问道：“是谁？”
哲别目光投出窗外，难得的见到他的眼神中不在是玩世不恭的神色，而是泛着一种难得出现的深思。他说道：“从小，我入睡的时候都会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子，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天真浪漫的笑容。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感受到她在等我。而我也知道我也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现……”
我打断他说道：“这就是不愿意成亲的理由？”
哲别从他的幻想中回神说道：“对，我要等那个姑娘！师父，你相信我这个梦吗？”
我说：“你还真能扯。”
哲别：“……”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午饭的时候，慕家所有都集聚在花厅用餐。用餐时间，哲别一直用眼神示意我帮他解决这等繁琐事情。
无奈我答应哲别在先，唯有帮他解决在后。
不稍片刻，慕家父母用餐完毕后再次就是从提。哲别娘亲说道：“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到好好成家立业的时候了。这次再推脱娘亲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哲别扯扯我的衣袖，我瞥了他一眼说道：“徒儿，你娘亲让你娶妻是吗？”
哲别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是。”
我又说道：“你娘亲是不是说过，如果你不娶妻她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哲别郑重说道：“是的，师傅。”
我敲了敲桌子道：“今日，你可犯太岁了。你注定面临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我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今日不答应你娘亲娶妻，你将会失去一个娘亲。但是，如果你答应了娶妻你将会失去一个师父，你看着办吧。”
听到这话后，哲别抿嘴笑了一声对他娘亲说道：“娘亲，你知道实在无法离开师父。孩儿对你不住。”
我看着脸色渐渐不好看的慕夫人，轻轻对她说道：“夫人，你不必忧心了，我问过慕四洺。他说‘不必再勉强他的儿孙去做些什么’。”
慕夫人蓦地睁大了眼睛说道：“顾姑娘，你怎么会？”
我说道：“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梦到慕四洺了。”
慕夫人看了哲别好一会，才说道：“也罢，霖风，随你喜欢，只是娘亲还是期盼你能生个孙儿。慕家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我走出门外，太阳高高挂起。天气晴好。
“你徒弟在利用你，顾姑娘，不知道吗？”身后想起段煜的声音，我扭过身去看着他，他的唇旁带着意思温和的笑意。让我一阵恍惚，我说道：“是又如何？哲别是我为数不多去关心的人，他不想就不想吧！”
段煜立在我身旁说道：“顾姑娘，准备去哪里？还想要继续找寒冰琥珀？”
我说：“不了，我想去京城。”
对的，我想重游故国的国都。想要去看看父王的尸首，想要去看看曾经居住过的宫殿。还有让我丧生的地方……
段煜瞟了我一眼说道：“这么巧？我也是……”
我微微发怔了一会，低低笑道：“是哦？这么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