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变童师闵
童贯回到府中不久,就知悉了闫隽和高衙内产生嫌隙的经过,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高衙内所依仗的不过是高俅罢了,而高俅他都不放在眼里,岂会挂记一个衙内在心。
童贯忧虑的是他方才进宫后官家赵佶跟他商量的事情,赵佶想要增设宰执一人,而那个人竟然是通议大夫王黼,这出乎了童贯的意外,从通议大夫到副宰相,可以说是连升八级呀!这个王黼究竟走了什么门路能入得官家之眼?这才是他所关心的。
“老爷,少爷来了。”童贯府邸的管家童禄一边给童贯上着参茶一边说道。
童贯没想到这么晚了闫隽还会来,点头道:“把少爷请进来吧!再添一碗参茶来。”
闫隽走到童贯近前,单膝跪倒道:“爹,您回来啦!”
童贯起初对闫隽只有利用的心思,想用闫隽这个干儿子的招牌安抚笼络西北军心,但是随着闫隽进献的十万贯钞票,而后又真情流露,童贯对闫隽这个干儿子才算上了心,觉得有个儿子孝敬自己也不错。
“隽儿,起来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来找为父做什么,是为了高衙内的事情吧?”童贯问道。
闫隽点头道:“爹真是神机妙算,今日孩儿在城中游逛,遇到了一件事……”闫隽详细的把和高衙内手下陆虞侯发生纠葛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童贯哈哈一笑道:“隽儿啊!做的好,咱们爷俩在这里就不必说那些虚套话了,为父只告诉你一件事,这东京城只有两户人家咱们爷俩不能硬碰硬,这第一嘛!自然就是一门宰执的蔡相蔡京了,而另一个人则是林灵素,这个道士很有些神通,深得官家宠爱,除了这两伙人,隽儿不管惹了谁,都不必理会他们。”
闫隽见自己忧心之事在童贯眼中啥都不算,心里放松不少,听到童贯说起不能惹的两伙人,蔡京他知道,乃是奸的不能再奸的佞臣了,可是那个林灵素却没有听说过,不禁问道:“爹,那个林灵素是什么人?有什么神通呢?”
童贯喝了口参茶道:“说起来这还是去年才发生的事情,这个林灵素原名灵噩,当时皇宫之中发生了很多怪事,人心惶惶,灵噩将一个九尺长的铁筒埋在了皇宫的地下,那些怪事竟然都无影无踪了,官家甚是信服,这才赐名灵素,并御赐金牌可以随时进宫,还给林灵素修盖了极其奢华的道观……”
闫隽对鬼怪神通之类的事情统统不信,听了童贯的讲述,觉得这个林灵素只怕也是招摇撞骗之辈,兴许还懂得一些原始的物理或者化学知识,这才把一干人等糊弄住了,闫隽心说我虽然学问不怎么样,可是物理化学也学了一些,要是也装神弄鬼,肯定比任何道士都来的利落。
“爹,孩儿有件事想要跟爹商量商量。”闫隽抛开这些思绪,说道:“爹,孩儿既然身为人子,当尽义务,孩儿想要改换门庭,改以童姓,不知爹可否答应孩儿的一片孝心。”
童贯哦了一声,站身起来,道:“隽儿,这……可使得?”童贯没想到闫隽会如此彻底的向自己靠拢,姓氏乃是祖宗给的,轻易不可更改,改了,那就是换了祖宗啊!
童贯身为阉人,最痛苦的地方就是觉得对不起祖宗,没有给童家传下香火,闻听闫隽此言,不激动那是假的。
闫隽听出了童贯话里的殷切之情,马上道:“爹,孩儿内心一片赤诚,完全是感念爹善待孩儿所致,求爹成全。”
“好,好。”童贯大喜,他不缺儿子,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投到他的门下,别说认爹了,认爷爷的也多的很,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像闫隽这样博得他的欢心,每年孝敬十万贯的承诺,笼络军心的作用,这些再加上改换姓氏,童贯能不高兴才怪。
闫隽当即跪下给童贯再次磕头,三个响头下去,额头红肿,可见闫隽也是下了血本的,最后起身道:“爹,孩儿求您赐名。”
童贯笑道:“这样好了,就取名师闵如何?童师闵。”
闫隽心说就是阿猫阿狗我也不能有意见啊!当即佯装兴奋道:“童师闵,童师之怜悯,多谢爹爹。”
闫隽从此有了另外一个名字,童师闵,只是闫隽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也确实是张栓的儿子,如果闫隽没有穿越而来,那么小雯真正的小哥就会改名叫童师闵,而这个童师闵后来的命运极其悲惨,是被和六贼一起给砍了脑袋,闫隽如果知道这些,肯定不想顶着童师闵这个名字的。
“隽儿,师闵是你的名,闫隽就当做你的表字吧!免得隽儿一时不习惯,可好?”童贯很通情达理的说道。
“一切谨听爹的吩咐。”闫隽说道,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真的有人叫他童师闵,他还会一时反应不过来呢!
童贯一拍手,道:“隽儿啊!为父还忘了告诉你,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三天后的十一月二十六日,这也是官家给选的日子,到时候官家还会来看看隽儿呢!隽儿要有个准备,切不可在官家面前缺了礼数。”
闫隽心里一动,徽宗赵佶要来他的婚礼做客?这个童贯的面子真大啊!这样也好,看看历史上有名的亡国之君是什么模样,也算没有白白穿越一回。
闫隽告别童贯回到自己家中已经快半夜了,他叫人准备了一点吃的,一边吃一边想着如何在东京城立足,如今官身有了,后台有了,缺的就是钞票,能否把现有的钞票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对他今后的日子至关重要啊!
“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呀?”马莹儿看到厅堂内的灯光,走进来一看竟然是闫隽在吃饭。
闫隽一边吃一边道:“感觉饿了,吃一口就睡,莹儿,婚期定下了,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六。”
马莹儿一算,二十六,那岂不是在三天后嘛?忙道:“这么着急?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
闫隽笑道:“没准备好也得举行啊!莹儿知道这个日子是谁做主的吗?当今天子呀!能让天子给我们弄个结婚日期,是不是觉得倍有面子啊?”
马莹儿惊呼一声,道:“真的吗?是当今皇上?”马莹儿说着拍打着胸口,既高兴又吃惊,诚如闫隽所说,能请动天子给盘算一个成亲日期,哪的多大面子呀!
马莹儿见闫隽吃完了在那里发呆,不满道?“公子,跟莹儿成亲不喜欢吗?”
闫隽忙道:“不是啦!我在想今后怎么养家糊口呢!怎么着也得有个营生,免得坐吃山空不是,只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一个辙来。”
马莹儿道:“公子在晋州不是打理钱庄很在行嘛!不如就在东京城开设一个钱铺如何?”
闫隽摇头道:“不太好,就我手里这点资本,太少了,东京城这么大,弄不出个声响来,而且收益增长的也太慢。”闫隽心说,如果不是想要在东京扎根,再弄一把传销肯定有赚头,如今后台也有了,捅破天也没关系啊!大不了分出大头给童贯,再拉赵佶入伙,发财那是大大的呀!可惜搞传销太损了,缺德呀!
闫隽想着迅速发财致富的捷径,古今中外无外乎黄赌毒这三样,毒现在是不用想了,原料都没地方弄去,剩下的就是赌坊和青楼,可听童军所说,东京城内涉及这两个行当的都是大鱼,想要插一脚进去,似乎很难。
马莹儿笑道:“不搞钱铺,那就搞别的呗!我相信公子干什么都能赚钱的,实在不行就不经商了,公子如今年未及冠就已经是正七品的官职,今后的精力应当放在官场宦海才对。”
闫隽笑道:“莹儿有所不知,在这个年代,光有钱,或者光有权都不行,一定要两手都要抓,而且抓的都要是大头,那才能混出名堂来,我要为未来未雨绸缪啊!”
闫隽一直在担心靖康之变,距离靖康之变也许还有十年,或者十年不到,他要利用这段时间打下一个基础,将来即使金兵攻来,他也可以跑到长江以南继续逍遥过日子,实在不行就扬帆出海,为自己的亲近之人安置一片乐土,想要达到这个目标,任重道远啊!
“不管了,就凭我这过江龙,还能怕地头蛇不成?赚钱的行当非得插一脚不可,反正出了事有童贯兜着,那声爹可不是白叫的,总要赚回来才行。”闫隽一撂筷子道:“我就干了,而且要玩出花样来,我要走这条路,就得让人无路可走。”
“莹儿,拿纸笔来。”闫隽首先想要发明几样赌具,什么麻将,扑克,轮盘赌,统统都要有,至于青楼那一块,不妨来一个选秀活动,目标是那些身在青楼的女子,只要来参加并且取得好成绩,他就负责‘转会’事宜,也提高薪酬,先把声势造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