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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书

卿彦独自居住在书院内的一座小楼中,旁有一小池塘与一片竹林,环境相当清幽被其取名为风月居,也没有要仆役,意在逍遥。

昊国历任皇帝年轻时都曾在元皓书院中进学,故而学院的夫子虽很多无官职,地位在昊国却相当超然,卿彦于书院中有单独的小居与义父张贺不无关系,这也成卿彦众多好友随时调侃其的话由,并经常几人一道过来饮酒作诗,却还美其名曰讨教学问。

卿彦并没有直接往义父张贺家中送去书册,而是准备先回到自己的小楼内,沐浴更衣,读书人有独特的风范礼仪,如果就以现在这狼狈的模样去到义父家中,定要被义父重罚,而且卿彦也惦记着怀中古书。

卿彦到此为止还没有确定方才是否是眼花抑或是书页真在发光,但此时却不敢将其取出在路上就查看,毕竟古有怀璧其罪之说。

快步回到小居,仔细查看无人后卿彦来到内室,将古书从怀中取出,古书很平凡的样子,泛黄的封面,上有两个极飘逸的字-----尘虚。古书很轻,看似有半指的厚度,却只有寥寥二十来页。书页不知是用什么做成,似纸非纸,似革非革,很有韧性的样子。

卿彦暂时不打算仔细研究,先从柜中取出一张油纸将古书包好,随后来到床边,翻开床脚一块青砖,露出一个暗格,带将古书放入其中后重新盖好青砖,方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泡在木桶之中,卿彦先运转长生经内力九个周天后,才慢慢回想先前发生的事,莫名奇妙的在贤月阁中“偷”了一本奇怪的古书,仿佛大有秘密的样子。

“看来秋闱之前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卿彦暗暗想到。卿彦本身对新奇的事物就比较感兴趣,就阅书无数,加上义父手中的手牌,贤月阁之藏书也借此读了不少,这也是其每每有自己独到见解的来源,现在又那么一本奇怪的书,加之对秋闱信心十足,就此来了兴趣,打算从义父家回来后仔细研读。

沐浴过后,重换了一件月白色长衫的卿彦又变成一个翩翩佳公子,提上张贺所需书册,便向着张贺的居所而去。

张贺所居的小筑离卿彦的小居尚有近两里路,是书院专为书院夫子所修,每人皆有一个三进的庭院。而学政、祭酒所居更是相当大的一个太淮江畔独特的苑景,这些小筑幽苑皆在书院内,却只占了书院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可见元皓书院规模之大,档次之奢。

“原来是少爷来了,少爷快请进,老爷在书房等您!”开门的却是管家张福,张福当初时是张贺的家仆,虽然当初张家没落,多年来却一直跟随张贺,忠心耿耿,一直未娶,如今已经是近古稀之年,虽然昊国人人皆有练武,寿命较长,但张福所练毕竟不是什么奇功异学,苍老之态还是显出,张福几乎把卿彦当作自己的孙子看待,对其极是关心。

“福伯,您又客气了,不是说叫我小彦就可以了嘛。您和义父可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卿彦将手中书册交给一旁仆役,上前扶住张福,在张福面前终于表露出一丝属于少年的表情。

“少爷使不得,可折杀老奴了。”张福看拗不过卿彦,只得由卿彦搀扶,向院内走去,却眼角带笑,望向卿彦的目光极是慈祥,看着卿彦谦礼的样子,心中满是感叹,少爷终是长大了。

张贺喜静,如今也已近六十,年少有才,虽为出仕,但如今弟子中却也有好几人位居高位,九年前的恩科探花更是其中佼佼者。与院长黄为文老先生更是相交莫逆,故而所居虽只是一个小筑,却是元皓书院中最为幽静的一处,景色与其它雅苑相比也是不差。

来到书房,卿彦看到义父正在读书,便没有出声,先将书册放于小桌上,立于一旁,半响张贺放下手中书本,卿彦方才上前叩首。

“父亲大人,彦儿给您请安。”卿彦在义父面前跪下叩首。

“起来吧,彦儿最近功课温习得如何?”张贺一开口便开始考较卿彦功课。

“孩儿最近温习韩文之大人之时论,也算有些心得。”卿彦虽文名在外,但在张贺面前却不敢说话太满,张贺在学业上对卿彦极为严格,与平时宛若两人。

张贺便开始正式考较起卿彦课业来,父子两一问一答,直到约一个时辰后侍女送来燕窝羹方自结束。

“彦儿还需多多揣摩各位先辈之时文,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长生功也不可落下,虽然我辈用不上武功,但君子不立危墙,防身之术切不可丢。”虽然口头依旧严厉,但张贺眼中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其内心,显然是对卿彦及其满意,感叹养儿如此,夫复何求?

“父亲大人早点休息。”少顷父子两人聊了会家常卿彦便拜别而出。

“少爷,这是老爷吩咐给您的用度。”张福送卿彦出门时递过几张银票,却有三百两,卿彦心下一阵感动,最近卿彦用度大了些,没想义父却关心至此。

卿彦拜别张福后便往自己的小居归去,望着满天星空璀璨,一阵微风拂过,当下心中一片宁静,开始思索那古书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回到小居已近子时,卿彦却感觉全无睡意,匆匆洗漱之后便上chuang,把古书拿出在床上细读,书中并没有作者的署名,通篇却全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夫天地间万物皆有灵……如星、如雨、如风、如电亦如露……纳灵气着入体,循天地之道,入众妙之门……呼可如风,移山可,填海亦可……”

“化天地之尘,以小观大……渺渺化为虚,为虚者方可纳天地之万物……”

卿彦心中一阵迷惑,这灵气还好理解,修炼内功时就是纳天地元气入体内,练成内力,这灵气应该与其差不多,但是这其它的就比较缥缈了,化为尘埃?移山倒海?这可谓神怪之言,人如何做到,也不曾听说有人见到,看来此书也不过就是哪个曾经异想天开之人编录的所谓修仙之法,不可信哉!也不知是被哪位书院前辈带回书院之中,估计当初也就是看到此书字迹笔法飘逸,材质的特殊才带回书院。

卿彦通读一遍之后满心失望,本以为是什么奇异之物,却没什么特殊之内容,现在除了对此书的材料尚感兴趣之外,再无其它想法,当下想起白天竟因为蹲的稍久而血脉不畅摔倒在地,心中一阵羞恼,不过卿彦也算洒脱之人,片刻后已不再放在心上,随手将古书放于身边,盘膝做起,开始修习长生经。

长生经只是一本修炼内功之书,为元皓书院创始人黄元浩偶然所得,本无书名,此功无需练体锻骨,仅仅修成内力,且长生内力用于武功上威力偏弱,但修习此功之人却多可延年益寿,故后人为其取名长生,军队与武林人士修之如鸡肋,但是读书人修之却恰到好处,不仅只需打坐修习即可,而且刚好弥补读书之人久不运动的身体孱弱,读书人好礼仪,过多运动视为不文雅之行为,故此长生经便在元皓书院内流传下来,众人皆有修习。

卿彦习武资质非常良好,虽只修习了长生经十三年,却全身已形成小周天,除任督二脉未曾打通,全身其余经脉皆以畅通,如不是不会招式、轻功等技法,放在武林之中也算一个高手了,可谓习武之奇才,而今天竟然因血气不顺而摔到,倒也令卿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谓之天意。

各人修习功法速度快慢与否,取决于其自身吸纳天地元气之速度,以卿彦之资质,吐息时,所能聚来之天地元气远胜他人,运转长生功片刻之后,大量天地元气便开始向其汇聚而来,弥漫在其身旁,半晌之后忽然其身旁的古书一闪,便开始散发出淡淡光芒,而卿彦却对身旁此奇景却此一无所知。

半柱香之后,微光一闪,古书竟然自动悬浮起来,在卿彦身前约半尺处漂浮着,不停摆动,幸好卿彦无法看见此景,若其忽然睁眼,必被骇得走火入魔不可,不多时,古书竟慢慢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了卿彦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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