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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坦白

夜色镇的早晨和午夜没什么区别,要等到上午九点多天才蒙蒙亮。杜默和伊莎贝拉走在人烟稀少的街上,卫兵们在旁边准备着马匹和长时间赶路用的干粮和水,待会儿他们要出发前往乌鸦岭,从这骑马到乌鸦岭大概要两天时间。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次来夜色镇的目的吗?”伊莎贝拉说,两手轻挽着杜默的胳膊。

“你中埋伏的时候,应该是在找海尔默的财宝吧。”杜默说,“海尔默被抄家后,一些人发觉海尔默还在某处藏了一批宝藏,于是费尽心机找到了藏在清水村的斯蒂芬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也在那附近徘徊,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联?能让刚刚就职的代城主离开自己的辖区,我猜得没错的话,海尔默的宝藏就在暮色森林,你此行的目的就是那批宝藏。”

“你只说对了一半,亲爱的,我的另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这也是我最珍贵的宝藏。”伊莎贝拉温柔的说,她在昨天之前一直想把这海尔默的事情一直瞒下去,虽然在清水村的时候杜默就可能怀疑她,但是对于身为代城主的伊莎贝拉来说,制造一些假象来打消杜默的怀疑并不难,只是杜默一直没有问过这件事。当伊莎贝拉听到杜默决定离去,她的心乱了,经过一番犹豫,她还是选择向杜默坦白整件事的过程。

“当时我在西部荒野的势力还没被清理干净,内线向我汇报了一些格里安查抄海尔默庄园的细节,其中包括海尔默那处秘密宝藏,海尔默家的几个下人好像是从一块叫暗黑大陆的地方来的,他们曾经偷听到他们的老爷藏了一处宝藏,那是海尔默从暗黑大陆带来的富可敌国的宝藏,可是这些下人都不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海尔默死了,他又没有妻子儿女,寻找宝藏的希望就落在了海尔默庄园的二号人物-斯蒂芬斯管家身上,然而当我们两拨人追上押运斯蒂芬斯的队伍时,他已经被人救走了。”伊莎贝拉叙述着,说到这里,她偷眼观瞧杜默的神色,生怕杜默会因此生气,会因此讨厌她。

见杜默仍然安静的听着,脸上没露出任何不愉快,伊莎贝拉继续说:“我以为宝藏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于是这件事被暂时搁置。巧合的是,我调任丹霞守备长官后接手的第一个案件竟然是有目击者汇报他在清水村发现了一个人长的非常像通缉令上斯蒂芬斯,我随即带人突袭了清水村,早上出发,中午就抓到了斯蒂芬斯。我询问他海尔默宝藏的事情,那家伙要求我们先解开他和他妻子身上那个神秘的契约,他说那个契约限制他不能说出宝藏的具体位置,一旦他有说出宝藏具体位置的念头,他的生命就会被契约带走,他只能说那地方和乌鸦岭有关,但是乌鸦岭太大了,找到宝藏的机会微乎其微。我们有暴风城来的祭祀,是专攻审讯的那种,他认真的检查了斯蒂芬斯夫妇,发现斯蒂芬斯果然被一个契约限制着,这样的契约并不能难倒专攻契约法阵研究的光明祭祀,虽然代价有些昂贵。当我们准备好了解除契约的仪式,以为宝藏唾手可得的时候,格里安.斯托曼的人突然出现并袭击了我们,祭祀和斯蒂芬斯夫妇都被掳走,恐怕格里安已经知道宝藏的所在了。我当即写信给我父亲,拜托他把格里安.斯托曼拖在暴风城,并且严密监视并拦截和他派回西部荒野的每一个人,利用贵族圈对西部省份的不满把格里安困在暴风城半个月已经是父亲的极限,感谢上天的眷顾,亲爱的你来帮助我,我及时解决了莱斯科瓦家族,否则我不仅不能稳稳控制住丹霞郡,还要眼睁睁看着格里安夺得宝藏,失去这个家族崛起的机会。”

伊莎贝拉说完,紧张的看着杜默的眼睛,事情已到了这样的地步,隐瞒下去是愚蠢的行为,可是一旦坦白了,她又觉得心惊肉跳,紧张的不得了,此时她只能等着杜默给予的裁决,一边是天堂,另外一边是无底深渊。

杜默叹了口气,把伊莎贝拉紧紧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这样也使得她见不到自己紧皱的眉头,他最恨别人对他的欺骗,咬牙切齿的恨,可是现在要怎么做,自己在清水村遇见伊莎贝拉的时候不也怀疑过她吗,难道现在却要对着伊莎贝拉发火,或者把她狠狠推到一边然后愤然离开?

杜默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告诉了伊莎贝拉判决的结果,他静静地抱着伊莎贝拉,享受着温馨的感觉,为这段短暂的爱情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看来那个契约很不可靠,回头该让克丽丝好好改进改进,杜默想到身份暴露的细节。

“亲爱的?”伊莎贝拉见杜默眉头紧皱,谨慎的问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就是斯蒂芬斯的主人。”杜默说。

“你是他的主人?”伊莎贝拉不解的问,她从没想过杜默是斯蒂芬斯的主人,也从没把杜默和宝藏联系到一起,当听到杜默如此说,心里暗暗惊奇杜默究竟还有多少神奇之处,自己选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和斯蒂芬斯有瓜葛的。”杜默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说出去的话却不能返回,只能继续问。

“你是在瓦西里镇救走斯蒂芬斯的吧,当时旅店老板为我们描绘了你的样子,还有一个人裹在斗篷里。”伊莎贝拉回答说。

杜默恨不得狠狠拍自己脑袋一下,当时自己用一枚金币骗了旅店老板,旅店老板肯定对自己怀恨在心,印象也自然深刻了。

“既然你是斯蒂芬斯的主人,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格里安还没到,我们就先取出宝藏,还可以摆格里安一道。”伊莎贝拉兴奋地说。

果然是自幼受到尔虞我诈熏染的女人,杜默暗想,而且格里安也不会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斯蒂芬斯在契约解除前死了,如何还能讲出宝藏的位置,当然斯蒂芬斯也可能自告奋勇先告诉了格里安宝藏的位置,除非他不想解除公正契约,不想恢复自由了。

“我并不知道宝藏的位置。”杜默说。

“怎么会?”

“我只是一时心软救了斯蒂芬斯,他为了感谢我就成了我的属下,宝藏的事情从没对我提起过。”杜默说,把公正契约的事情省略了。

“没关系,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怕是这辈子都要用来赔给你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我想格里安一定已经气急败坏了。”伊莎贝拉说。

两人说着话,物资已经预备好了,远处传来脚步声,待他们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阿尔泰娅来为伊莎贝拉送行。

“父亲病了,我得守卫夜色镇,所以不能陪你们一起去,这两个曾经是暮色森林里最优秀的猎人,现在是最优秀的守夜人,我把他们两个送给你们当向导。”阿尔泰娅说,和伊莎贝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对了,路上还有一处守夜人营地,请帮我带封信过去吧。”

阿尔泰娅说完,去除了一封信,信封似乎是她自己剪裁的,但是剪裁的非常工整,非常美观,边角是匀称的花边。

“对了,在暮色森林深处行走得带上特殊的驱虫香料,那些食腐的蚊蝇也很危险。”阿尔泰娅说着,又回头面向身后的侍从,“去米格尔那里去取五十包驱魔香。”

几分钟后,侍从急匆匆的赶回来,却两手空空,神色慌张,对众人说:“不好了,米格尔死了,在仓库里。”

“什么?”阿尔泰娅非常震惊,带着侍从们赶往米格尔看管的库房,杜默和伊莎贝拉等人紧随其后。

杜默等人到达时,现场已经围了几十人,他们议论纷纷,暮色森林虽然恐怖,几年来城墙里面里却从没发生过命案,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凶犯带来的恐惧不逊于城墙外的怪物们。

死者是一个金发壮汉,尸体俯卧着,背上只有两道伤口,看样子是被盗贼偷袭致死的,从伤口上看,一刀扎歪了,只扎破肺叶,第二刀才正中心脏。

阿尔泰娅半蹲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站起来说:“应该是昨天傍晚篝火晚会的时候被杀害的。”

“查一查昨天篝火晚会上谁先离开的,米格尔一定是在那时候被杀害的,不然我们肯定会听到他的呼救。”居民中有人分析道。

“科斯塔,昨天我看见科斯塔先离开了。”人群中有人开始怀疑那个叫科斯塔的小伙子。

“不,不,不是我,阿尔泰娅大人命令我去检查一下哨岗,我很快就回到晚会上了,有哨兵和阿尔泰娅大人作证!”科斯塔急忙辩解。

“对了,吉尔伯托,一定是吉尔伯托,前几天他和米格尔打过架,我看到他提前离开晚会了!”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开什么玩笑,大家都看到了,我喝了整整半桶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那个叫吉尔伯托的胖子辩解道。

“我见到吉尔伯托醉醺醺走到家门口就睡着了,还是我把他扶进去的。”伊瓦夫人说道。

......

人们七嘴八舌,甚至还有人说:“暴风城的特派员也是提前离开的!”

“对,对了,附近的孩子说昨天夜里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穿着斗篷的人经过。”

人群中又想起无数的细细低语的嗡嗡声......

“够了!”阿尔泰娅娇喝,场面随之安静。

(这段剧情不太严密,但是这是笔者的极限了,第一次在书里加无关的话,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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