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金来娣和李芙一样,私塾中比较富裕的学生都会有一帮下人侍候,在少爷小姐学习的时候,这些下人们也会互相走动,聊聊闲话打发时间。
柳碧儿一个人跑到专业学习的区域后,就找来了几个相熟的朋友询问此事。
由于时间紧迫,很多信息没法深入了解,柳碧儿就捡了几个重要的问题打听了一番。
那个女孩子叫叶婉晴,今年19岁,跟金流钰学的是同一个专业。
叶婉晴是德磬书院出了名的美女和才女,比较有思想,像金流钰一样,也常说出一些惊人之语。家里是经营酒肆旅馆的,上次吃饭的留香阁就是她家的产业。叶婉晴的追求者很多,不仅有私塾内的,还有天元城的少爷公子,不过她却很少给这些人好脸色。
大概就是两年前,金流钰应师弟们的邀请来德磬书院研究一个奇怪的模型,模型的关键问题被金流钰轻松解决后,17岁的叶婉晴崇拜地喊了句:“师兄真帅!”
这一句话不知怎么就撩动了金流钰的心弦,自那以后,金流钰便加入了追叶大军。
至于金流钰和叶婉晴的感情发展到哪一步,以及这中间的细节如何,柳碧儿并没有打听到。
听完柳碧儿的讲述后,冯天寿对叶婉晴比较有思想的特点特别留心,暗道金流钰和叶婉晴还真应了那句俗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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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睡觉起床后,冯天寿刚想出门去找金流钰,却突然感到右肩一阵瘙痒。伸手抓起几次都碰不到那块区域,不得已之下,冯天寿让柳碧儿帮忙挠了挠。
这一挠不要紧,瘙痒一下子扩散开来,痒得冯天寿感觉自己哪怕再长十只手都不够用,手足无措的柳碧儿连忙喊来了孙姨。孙姨一看这个情况,赶紧去端了个大盆,调了一盆温水,把金来娣衣服脱完后仔细擦拭起来。
温水一沾身,冯天寿就感觉舒服了许多,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坐在了大水盆里,任由孙姨和柳碧儿替自己擦拭身体。
“小姐,你肩膀上的胎记又长大了呢,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两个字哦。”柳碧儿一边擦着,一边好奇地问道。
“是吗?我看看。”冯天寿也是好奇地扭头看去,不过只能看见个肩膀头,于是让孙姨拿来了一面镜子,调整好姿势后,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一看吓了冯天寿一跳,因为右肩上的胎记虽然很模糊,但前世跟师傅看过几本古书冯天寿还是很快认出了这两个字的诡异之处,因为这两个字的字体竟然是小篆!下面的一个字应该是“蒙”,上面的字冯天寿仍真比划了几遍,还是没有认出是什么。
九方王朝通行的文字虽也是冯天寿熟悉的汉字,不过这种小篆的字体,在冯天寿之前阅览过的九方书籍中却从未发现过。
仔细辨认一番后,冯天寿仍旧吃不准这两个字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含义,于是好奇地问道:
“孙姨,我这个胎记是天生就这样的吗?”
孙姨摸了摸金来娣的胎记,眼神温柔地回道:
“是啊……”
冯天寿看着孙姨怪怪的眼神,更加疑惑了,这时,孙姨如同想到什么甜蜜的事情般低语道:
“小姐刚出生那会,肩膀上就带着这块胎记。未满月前,这块胎记又红又肿,那个时候,乔振训来给小姐诊断过。以前,金府想请动乔振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自从乔振训看见小姐的胎记后,就特别地热心,几乎是随叫随到。”
“后来,乔振训出远门学医,小姐肩膀又发痒了,每天哭哭闹闹个不停。这个时候,一个神秘的人突然出现在金府,问家里是不是有人肩膀不舒服。当时我们都被吓了一跳!这个人就是慕先生,他看了看小姐的肩膀后便说小姐这个大富大贵之记,没有大碍,并请求老爷收留他当个管事。”
“估计老爷也是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于是就将他待若上宾,这些年,他真是帮金家不少呢!”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离题太远了,孙姨咳了咳,问道:
“来娣,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原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问过以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也难怪,那时候你还小,再说你这块胎记已经多年没有痒过了,乔振训当时是叮嘱一旦发痒就用温水擦拭,你现在感觉好点没?”
从金来娣的记忆里,冯天寿的确是搜寻不到关于这块胎记的多少信息,只是隐约记得每次柳碧儿帮金来娣搓澡的时候,这块胎记就会略微发痒,挠挠也就没事了。
经过孙姨这么一说,本以为无事的冯天寿却是更加好奇了!
从孙姨的话语里,冯天寿猜测乔振训、慕先生绝对知道这块胎记的不平常之处。乔振训如果表现反常还可以理解,因为他这个人本就怪异,但那个慕先生可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冯天寿努力地想了想,关于慕先生的一些信息逐渐清晰的呈现出来。慕先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书生模样,说话总是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在金来娣小时候,慕先生老是喜欢带着金来娣玩耍,并说一些天下兴亡之类让金来娣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一番回忆过后,冯天寿意识到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亲自见过慕先生呢,于是便问道:
“孙姨,慕先生这些日子都不在金府吗?我想找他问问这块胎记是怎么回事?”
“好啊好啊,小姐落水那天慕先生就突然走了,听说是帮老爷在外面照顾生意,等他回来后,姨带你去找他!”
孙姨开心地应喝道。旁边的柳碧儿没忍住笑意,偷偷别过头去咳了一声。
待擦洗完毕,身上的瘙痒退去以后,孙姨便离开金来娣的院子忙其他事情去了。
冯天寿一边让柳碧儿服侍着穿衣,一边想着肩上诡异的胎记。
这块胎记虽然奇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也并没有给金来娣带来很大的影响,因为乔振训和慕先生的这些年都没有特别地关注过这块胎记,只是在起初的时候,他们的行为有着一些让人不太明白的地方。
理了理有关这块胎记的所有信息后,冯天寿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多了,决定以后如果逮着机会,就问一下慕先生当年的事情,眼下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去“关心”一下金流钰的感情生活。
穿戴整齐以后,金来娣便在柳碧儿向金流钰的院子走去。柳碧儿一路兴奋地说个不停,冯天寿则是一边听着,一边可悲地发现自己变了!
按照自己原来的性格,金流钰、孙姨、张口爹他们的事情,自己顶多就是听听,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柳碧儿一唱一和地讨论来讨论去,最可怕的就是,自己不仅全心投入,还在这个过程中不时地体会到了那种无比的快乐!
冯天寿认为这些变化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变成了女人,性格自然而然地也随之改变了一些。
不过,目前这个样子又有什么不好呢?天天开开心心地活着,享受着生命中的每一天,在波澜不惊的生活中逐渐融入这个社会,这一切不就是自己原先所求吗?
想通了这一层,冯天寿不再纠结于自己最近发生的改变,顺其自然地拉紧了柳碧儿的小手,眯着眼睛说道:
“碧儿,待会看小姐我怎么捉弄二哥,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
柳碧儿小鸡啄米般点头应和,虽然没有说话,但弯成月牙般的眼睛以及夸张上扬的嘴角,已经充分表明她此时正在努力压抑心底的亢奋。
此时的金流钰正坐在躺椅上享受下午的阳光,洁白的丝帕在手指尖无声地滑动。不时地,金流钰还会拿起丝帕嗅嗅,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猪哥思春摸样。
正当金流钰再次轻轻地将丝帕罩在脸上,隔着丝帕看着青空浮云之时,一阵极不和谐的敲门声陡然炸响!
金流钰吓得一哆嗦,丝帕被不小心一口气吹飞。巧合的是,徐徐的春风如同顽皮的孩子般卷起了丝帕,丝帕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姿势执着地向正在敞开的院门飘去。
看见丝帕飘飞,而门外之人即将进来,金流钰如同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被发现般万分惊恐。只见金流钰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窜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如猛龙过江般张牙舞爪地向半空的丝帕追去。
而冯天寿敲了几次门后,发现院门没有销上,便轻轻地推门而入,一边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一边口中轻唤:
“二哥……额……在……哎……啊……”
这一句“二哥在吗”的后半句如同被捏住脖子般走了音,陡然提升了几个八度的高音划破云霄,直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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