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他也可以轻松一下。
“那要怪你自己。”红线一点面子也不给。
“怪我?”一指指向自己的鼻,“为什么要怪我。”
“做事没有分寸,也难怪他要跑得远远的。”
“没有分寸?我哪里没有分寸了?”天龙不满的大叫。
“你有分寸,就不该叫他去娶个你都不愿娶的女人,不想娶,干脆就回绝,有那么难吗?两国之间,并不是一定要联姻才有法子的。”
说的也是。
清瞳颇为赞同的直点头,天龙两眼瞪得大大,最后,双肩一软,整个人像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是是是,是我的错啊,不过,三哥的王府里没有个女主人,帮他找一个也没有错啊。”
姐妹俩互视一眼。
好吧——
她们只能说,天龙的初衷是善意的,只是,他的体谅,他的善意,在他的兄长中,是不适用度的。无论是独孤苍冥,独孤苍啸还是独孤苍阳——
三人之中,没一个是能任意妥协的。
且一个比一个更倔。
“天龙,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二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要是三哥有了妻子,一定会像大哥和二哥一样,这个世上,也就有个能治他的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谁也奈何不了他。”
“这事儿要慢慢来,不能来硬的,咱们可以来软的啊——”
呃?
“二嫂的意思是说?”
“咱们再细细商量——”
于是,三人三颗脑袋,凑到一块,商量着如何找个人来管管某个任性的男人。
阳王府被翻了个底朝天。
独孤苍阳这个人就像从皇城消失了一般。阳王府上下没有半个人知道自家的主子上哪儿逍遥去了。
连同独孤苍啸的二名侍妾,也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到底上哪儿去了。
“皇上,王爷一向我行我素,他的形踪从来不像任何人交代。”
这是阳王府管事的说法。
天龙还能有什么法子,只好直接下令,要求阳王府立刻把主子找回来,否则定加以严惩,阳王府的管事警张的召齐王府上下所有的护卫仆人,四处寻找某个脾气太大,又不务正业的主子。
天龙无力的从阳王府,又赶回啸王府。
三哥没有人影,现在宫里有事,都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大哥和二哥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东泠国来来回回,就得二三个月。
可是算好了,二嫂生产之前,大哥和二哥赶回皇城。二哥誓必要陪着二嫂生产。
不过——
二嫂的用意显然不是如此。
等到二嫂生完,二哥再回来刚刚好。他已经派了好几个御医在王府里候着,保准二嫂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天龙一到啸王府,便被领到清瞳的院落,这些日子,红线也住在啸王府,正是因为红线住在啸王府,再也无心理会独孤苍冥,最起码也要等到清瞳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否则,她是不会给独孤苍冥好脸子看的。
那人,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安排到了东泠国。
“天龙,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上阳王府去了吗?”红线扶着清瞳出了屋,看着天龙坐在院里,小野在屋里睡着,这会儿,清瞳也正空闲着。
“红线姐,二嫂,唉——我也想在阳王府多呆一会,可是阳王不在,我呆在那儿干嘛呢。”
天龙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那怎么不回宫?宫里没事让你做了吗?”红线撇了天龙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眼,冷漠的道。
“红线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在宫里,我时时刻刻都在处理正事,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这会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别催我回去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一定会英年早逝,而且,那座华丽丽的皇宫,就是他的葬身之处。
登基二年不到,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他还真命苦。
这天下,还有比他更命苦的皇帝吗?
还有比他更心不甘情不愿的皇帝吗?他发现一点更恐怖的事,三位兄长,对皇位越来越冷漠,他惊觉,就算有一天,他把好好的江山送出去,也不会有人要。
呜呜——
他这辈子都被绑住了。
动弹不得。
“天龙,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脸上的表情这么古怪。”由姐姐扶着,坐稳了,清瞳才道,挺着个大肚子,行动越来越不便。
她也越来越懒了,能不动时,她便不想动。
不过——
御医有交代,她也不是第一胎了,知晓还是多走动走动比较好,否则,生产之时,会吃更多的苦头。
“唉——想想我到底有多可悲啊。”
他的模样,让红线翻白眼,清瞳失笑,有时候,真觉得天龙的性子极孩子气,他不想为皇,却也是为皇最佳人选。
舍他其谁呢。
从来,高居主位者,都需要牺牲一些东西。
毕竟,皇上的事,是天下人的事,不是他一人,私人的事。
他几乎没有私人的空间。
除非,他不想当一个英明之帝,或者,只想做一个全然不负责任,只知享受的皇帝。
天龙不是——
她知道。
即便,他心里万分的不愿为帝,只要他身在其位,该他做的事,他都会妥当做成,至少,会尽自己所有的力。
“如果不想那么累,就赶会充实你的后宫。”
“咦?红线姐,你那是什么意思?”
“我大姐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召集后宫,后宫佳丽自然会为你孕育子嗣,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早的把肩上的重担,交给下一代,自个儿,安安心心的当个闲闲太上皇。”清瞳解释,且觉得这个办法,并无不可。
谁知——
天龙一听,活似看到猪飞上了天一般,“不行,不行,这怎么行,让我娶一个不爱的女子生儿育女就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是一窝的女人,我只一个妻子为我生儿育女,不想再看到兄弟夺位的事情发生了。”
“这可是不被允许的。”红线又吐槽。
“啊——”天龙烦燥的直揉头上的发,直到成了一堆稻草才肯罢手。“季红线,你为什么就要跟我过不去,我上辈子欠你了?就算真的有人欠你,那也是我大哥,为什么要把帐算在我的头上,我不过是个可怜的弟弟而已。”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