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后头,我一人先回。”独孤苍啸简单的说了回来的经过,清瞳了解了。却无法出声,他——
“你该跟大哥一块回来的。”
独孤苍啸脸一沉,他不高兴了,不悦她尽不高兴他先赶回来,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
“你怎么了?沉着一张脸。”
“……”
“不高兴了?”像孩子似的,小野都比他懂事多了,至少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变脸就变脸。“还是太累了,来——”她一手抱着玉狐,一手拍着多出来的床位,“来,先睡一会,听说东泠国很冷,一定很不适应对不对,真的很辛苦哦,好像瘦了些,不过,你是啸王,这一次,也算是为百姓谋了些微福利吧。”她听天龙说过了,与东泠这一次的交流,以延自各个方面,东泠有楼阳人需要的东西。楼阳亦有东泠人需要的东西。
到时候,互相往来,以物易物,商旅也多了一条出路。
独孤苍啸黑着一张脸,却无法拒绝她的邀请,褪下鞋,连衣也不解,直接窝在被窝里。长臂一揽,将久违的她,拥入怀中。
却在轻触到她隆起的腹部时,整个人,僵化。
“怎么了?”
“……”男人不语,显然,是被她过大的肚子吓坏了。之前怀着小野时,他也在她的身边,就算不关注,亦是日夜相处,她的身体状况,他明了,他知晓。眼前的她,为何与模糊中的印象不同。
她的肚子,会不会太大了些?
“你——”声音轻颤,他,吓得不轻。
“吓到了吧。”轻笑出声,“所以我才说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啊,你该晚些回来,看到的就是白白胖胖的娃儿,而不是这么大的肚子了。”不要说是他了,连她自己都吓了好大一跳呢。
不过,御医说,她的腹中有两个娃儿,所以才会这么大。
现在,她的身上,可是有三颗心在跳动着呢。
“为什么——”语气轻不可闻。
“因为一个人在这儿十个月太寂寞了,所以,找了个伴儿。”
“你是说你的肚子里有两个。”他大吼——“该死,怎么会有两个。”她要怎么生?她的肚子,看起来快要比她的人更大了。
他的脸,瞬间惨白。
“嗯,很惊奇吧,我问过了,你们独孤家可没有生双胞胎的前例,季家也没有,所以,我们的运气真的很好,小野马上就要有两个弟弟或是妹妹了呢。”她笑着,脸上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浓浓的是无尽的母爱。
他看痴了,忘了适才因何而气。
为何——
她总是能露出让他心惊的表情,扬起让他揪心的笑颜。
为何——
她的眼中神彩,总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为何——
他总是对她狠不下心。
“双——双胞胎——”他只能重复她的话。
“没有关系的,御医说小家伙们很健康,只要不出意外,可以平安生下他们的。”她可是很听太医的话。
特别在知道自己身怀的是双生子,更加的小心亦亦。她不是第一次怀孕,却是一如既往的小心。
她爱孩子,绝对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他,不会让她失望的吧。
“御医——真的这么说?”
“嗯。”她点头,轻抚着玉狐柔软的毛发,心里,一片详和,“你快些睡吧,到了用膳时间,我会唤醒你的。”省得他肚饿。
独孤苍啸僵硬的摇头,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睡得下。
光是她的大肚子,就已经够让他震惊的回不了神。老天——他从来不知道,女人怀孕,肚子可以这么大。
把她撑成这样。
心,一揪,狠狠的,几近无法呼吸。
不会再有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心里,他发誓。
二日后,深夜——
迷迷糊糊中,一阵阵的痛楚,将安眠的人儿痛醒了。白嫩的额上布着密密的细汗。清瞳小心亦亦的呼吸着。
只要用力些,就无法呼吸一般。
“怎么了?”她轻轻一动,身边的男人便也跟着醒过来。一双黑眸专注的锁着她的小脸,屋内灯火依旧明亮,是以防万一,房内,早就准备妥当,接生之时该准备之物。独孤苍啸,早就让御医全天候着。
小手,用力的揪着他的衣襟,“好——好痛——”
好痛?
独孤苍啸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好痛——他,该怎么办。
“可能——快要生了——”
要生了——
三个字,用力的敲进他的脑海里,他才蓦然睁大黑眸,长吼一声,“来人,去把御医找过来,王妃要生了。”
“是。”三道声音,同时回复。
枭、冷日和孤月,一直候在外面,等候吩咐。
御医来时,清瞳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御医也颤得说不出话,比起床上待行的王妃,眼前的啸王才是更恐怖的。
“王——王爷,王妃马上就要生了,您先出去好吗?”
“该死的你在说什么,马上接生,不准她有任何的闪失,一丝一毫都不准,听明白了吗?”每人个字眼,都长着刺,都夹着冰,刺人,直入骨。一个一个字都是威胁。御医颤了颤,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再叫他离开。
女人产子,男子,不该在场。
一整个晚上,啸王府里,能听到的只是清瞳的喊叫声,和独孤苍啸的怒吼,东方天已亮,红线再也受不了,用力的扯了独孤苍啸一把。
“你给我滚出去。”他是怎么回事?没看到御医说清瞳肚子里两个孩子不好生出来吗?弄不好会有危险,他还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你——”
“外面三个,进来,把你们家主子扯出去。”红线叫进外头的三大护卫。
“王爷。”三大护卫,左右为难。
“她是你们的主子,还是本王是你们的主子。”
一句话,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三大护卫立刻离开。红线气不过,咬着牙,推着独孤苍啸出门,“如果想要清瞳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就别在这儿碍事。”
碍事——
这该死的女人尽然说他在这里是碍事。床上躺着的是他独孤苍啸的女人,她正在为他生孩子,她痛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