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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香时间已过,果然不出意外,第三个上来的是千金牛,他扎实的身体素质让重阳这个现代人羡慕不已。
其余几人算在内,满打满算也就三十余人,重阳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窝头。这家伙在最后关头总算赶了上来。不过除了重阳二人之外,其余人都很累,也没心思去说话,只抓紧时间休息。
剑鸣声再起。
“第二关爬万丈梯,此是踏入仙道的第一步,坚定向道之心,只能往前不能退后,天黑之前赶不到内宗山门之前的,一律取消资格。”
重阳二人深吸一口气,双眼精光闪闪,这种考核让他想起野战军千里拉练。无论是急行军还是越野穿越最艰苦的地带,第五部队从来无二话。兀自感叹之时,悟饭已经蹦蹦跳跳在台阶上等候了。
仙路万丈高,高于上青天。
即便重阳、杨幂二人打小就很注重身体素质培养,可毕竟年龄太小,骨骼肌肉都还未长成,走不出半日,二人就已经磨破了脚皮,手上也蹭出了血迹。山中风大,加上峰高气寒,他们的衣衫又单薄。爬山的时候出了一身汗,此时冷风一吹,不禁冷热加身,浑身都在冒虚汗。
重阳见杨幂脸色惨白,却依旧咬牙坚持,心疼道:“小冥,剑仙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在重阳哥还可以帮你,以后可能要吃更多的苦,你一定要学会坚强才行。”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杨幂的肩膀上,半蹲下身子道:“上来,我背你一程。”
杨幂咬了咬牙,推了重阳一个踉跄,一言不发倔强的自己抬步走上去。
“这丫头——”
重阳摇了摇头,可是没走多远,小丫头便脚下一滑,身子直往下倒。幸得重阳眼尖,抢上前去,一把扶住杨幂,不由她分说,捞起杨幂细瘦的长腿,手臂一抖,就将杨幂托在背上。使劲颠了颠,笑道:“真沉,像个小母猪。”
“你才小母猪呢!你是大笨牛,你是大蠢牛……”
杨幂使劲在重阳背上掐了两把,心头却是甜蜜蜜的。
“哎哟,轻点轻点。我的小祖宗,这可是半山腰,小心跌下去了。”重阳稳步往山上赶去,路上古树参天,环境幽静,每有不知名的野兽在山中嗷叫,重阳二人心惊胆战不已。连那猴儿也不知踪影,估计又到哪里去偷吃去了。
“重阳哥,要么放我下来,歇一会吧?”杨幂一路上不停的为重阳擦拭汗水,袖子上都湿漉漉了。
“左边脸上,颈窝里也挠挠。”汗滴顺着脸颊往下流,如蚂蚁在上面爬动一般。倒是他全身经脉尽通,虽然还是很瘦弱,却暗带一股子劲力,杨幂小小的身体在他背上也没感觉到多少重量。
“重阳哥,我是不是拖累你了,都怪我没用……你放我下来,自己上去吧,否则我们两人根本没机会天黑之前赶到的。”重阳感觉热辣的脖颈中,滴滴清凉的泪珠如烟蒸发,“乖,不哭,再哭就成个大花猫了。放心,一定能赶到的。”
杨幂依旧哭泣不止,饶是重阳两世为人也为难的很,不止该怎么安慰,“哥讲个故事你听吧,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后羿和他的新娘嫦娥……”
小丫头果然被故事吸引了去,趴在背上一动不动,“重阳哥哥,那个嫦娥坏死了,怎么可以丢弃丈夫一个人升仙?哼,要是小冥,宁愿一辈子跟……跟……在一起。”
“哈哈,这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从清晨爬到黄昏,中间换了几趟气,无奈杨幂的小脚已经磨破了,重阳虽然也是磕磕碰碰到处都有血迹,却就是不放杨幂自己下地走路。重阳勾住她的两块屁股蛋,让她俏脸有些发红,却再不敢动了,一双长腿绕过重阳的腰肢,盘的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晃到重阳。
走了不到半天,重阳也感觉自己双腿如灌铅,挥汗如雨,上气不接下气般难以迈步,当初在山脚下望上看不怎么样,可实际走在上面,却发现这万层台阶好似没有尽头般,让人从心底不由产生绝望的思绪。
“难道这就是坚定道心么?果然没那么容易。”
重阳咬牙坚持,杨幂在背后几次要坚持自己走,重阳就是不肯。他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台阶,已经走了多少台阶?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尽管双脚已经摸出血泡,钻心的刺痛时刻从破碎的血泡中传来,但他仍然坚持用手攀伏着路边树木前行。
夕阳真如一个衰弱的老翁,尽管西天仍是红云一片,却没有丝毫热意。几棵合抱的老松,在寒光朔气之中巍然挺立,好一派苍劲之气,松涛似海,山风如刀,那些许阳光更谈不上丝毫暖意了。
重阳真元耗尽,二人也跌了几跤,双手血肉模糊,他爬过的石阶,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迹,对于这些,重阳已经不知道了,他现在全凭一股意念在催动身体,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山的。
山巅风寒,清溪丛木之后,万层台阶的尽头终于露出了一角古朴宫殿来。
重阳心中兴奋异常,梦想已久的剑仙灵山,青莲剑宗,就矗立在自己面前,只有一望的距离就能进到宗门里。
山林瑟瑟,林叶滔滔的洗刷如潮,一派木灵清气扑面而来,绿的事物堆綴着……
夏风不来,漫山的柳絮不飘。可如今重阳来了,爬万丈梯,拾阶而来。
处于丛山莽林之中,怪石崎岖,怒木参天。深林之中更有无数凶兽厮斗,互相嗷叫示威不已,怒吼声传来,震得山林都仿佛微微颤动。这一切都提醒着重阳,此地并非世外桃源,居之不易啊。
回转身向南一望,树木耸茈间遥望见一座更高的山峰。那山不知其多高,竟然直插入云霄,竟是看不见山顶。山体丝毫不见冬日景象,绿意葱葱,气势雄浑,夕阳万丈芒光照处,映的周围云水皆染,端的是好一派仙家景象,令人油然起膜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