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德里德·毕夫(DriedBeef),你可以叫我牛肉干。”在经过了许多次原地复活后,塞克斯终于认识到只有他们三个丧尸是很难完成在影牙城堡里的相关任务的,幸好之前赛克斯就因为职业任务的关系去过奥格瑞玛,而泰坦也跟了过去,他们一个是非常能融入新环境,另一个则拥有一个“虽然低俗听着却很舒服”的名字,所以他们在兽人牛头人和巨魔的地盘也还算混得不错,也认识了不少“活生生”的朋友。所以,当久攻不下后,他们就想到了找牛肉干来帮忙。
一个牛头人名字叫牛肉干,这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不过如果你见过牛肉干本人,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一个牛头人能瘦弱成他这样,恐怕除了牛肉干也实在是没有更贴切的名字了。
瘦不是牛肉干的错,但能比只有骨头的泰坦还瘦,这也未免就有些过了。
不过牛肉干自己却不这么想,他一直否认自己身材的瘦削,还一定要逞强当战士。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战斗技巧确实不错——虽然有些习惯实在不敢恭维,诸如每次将对手打趴在地时,他一定会一脚踩在那个倒霉蛋的身上,一遍遍问:“我是不是很强壮?是不是很强壮?”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才会心满意足地让对手去见灵魂医者,看得一旁的泰坦都直叫“变态啊变态”。
于是,牛肉干就有了个新的名字——变态牛肉干。
“他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牛肉干,虽然有些小毛病,不过却是一个绝对的好战士。”泰坦笑着向没下巴的温德介绍着他专门从另外一片大陆找来帮忙的朋友。
刚凑够钱装上了假下巴的温德用他那两个光秃秃的眼珠上下打量了许久,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瘦弱的牛头人。”
话一出口,泰坦就暗叫糟糕,还没等他来得及打个圆场,变态牛肉干已经把温德给压在了地上,以自尊心严重受创的声音嚎道:“我瘦弱?我瘦弱吗?你居然说我瘦弱?”
“你……你敢压我?看招,大木棒!”
“啊!你……你居然拿木棒敲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招,旋风斩!”
“哎哟!你耍赖,居然用职业技能打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招,奥术飞弹!寒冰箭!大火球!”
“我说你们两个别打……啊,疼疼疼…哎呀,好烫…哎哟,又好冷……我靠你个没下巴的,每次魔法都扔到我身上!看老子我不毙了你!背刺!”
等到塞克斯赶到时,场面已经完全惨不忍睹了。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赛克斯终于用魅魔摩西卡的鞭子把三个人都绑在了树上,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啊拉拉,啊哇哇,啊呀呀伊撒嘛嘛!”不但新装的下巴被打落,连舌头也掉了半条的温德十分气愤地吼着塞克斯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猜他的意思是,我才不和这个比丧尸还瘦的家伙一起合作呢!”泰坦一边把被打落眼珠塞进眼眶里一边道,“其实这还是我想说的咧,你小子没有一次魔法打中我以外的东西,和你去影牙,我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我是无所谓,我只是来帮忙的。”变态牛肉干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这可能和他基本没受什么伤有关——打起群架来,就凭丧尸那骨架拳头,确实对牛头人造不成什么伤害。
“全都给我闭嘴,谁再啰嗦,我让库奇和他聊!”塞克斯的话立竿见影,所有的人全部乖乖闭上了嘴——塞克斯那小鬼库奇的啰嗦劲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有一次,库奇就硬是从萨格拉斯和基尔加丹到底谁是老大,扯到了布瑞尔的恶魔饲育师给的伙食就是差,其间话题是辗转腾挪、大起大落、荡气回肠,愣是听得连最爱说话的温德都闭上了嘴。“这算得了什么哩?”库奇似乎还对自己的“天赋”显得十分谦逊,“我们家的堂哥库玛可比我厉害得多了哩!那天它打死了一只兔子,它就认为这是上天对他的启示:今天能打一只兔子,明天就能打死一个地狱火,后天就能挑了毁灭守卫哩!从那天开始它就一直说自己要革萨格拉斯的命,成为下一代燃烧军团的首领哩!”
自大和能扯好像是两回事吧?所有人都这么想,不过没人敢提这个问题,因为要是因此又打开了库奇的话匣子,那可就真没人能受得了了“哩”。
在塞克斯的高压“统治”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三尸一牛四人组,还是踏上了去影牙城堡的道路。
其实要说塞克斯对影牙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征服欲那倒也不是,只不过在接到有关刺杀法师阿鲁高的任务时,他脑中就立时浮现出在银松森林中那人见人怕的阿鲁高之子,想当初塞克斯在银松为考级努力时可没少吃过这只狼人的亏,那家伙仗着自己块儿大在银松森林里作威作福,看谁不顺眼就劈谁。有一次塞克斯在采药时(赛克斯专业:炼金师)不小心踩到了正在睡觉的阿鲁高之子的尾巴,为此被它整整追了六七里路,差点没把塞克斯的肋骨都给跑断了。由此,赛克斯对“阿鲁高”这个名字就显得深恶痛绝。
在去影牙的路上,赛克斯一行又和阿鲁高之子遭遇“命运的重逢”,阿鲁高之子看来还没有忘记尾部的疼痛,一见到塞克斯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显然狼人并没有看到赛克斯的身后还有一把大刀,一对匕首,以及一根大木棒。
“我强不强壮?强不强壮?”在变态牛肉干极度变态的喊问声后,阿鲁高之子结束了它罪恶的一生(当然了,那也得看说狼人在不在灵魂医者的复活名单中)。
“原来阿鲁高的儿子也不过如此,看来他老爹也不会强到哪儿去。”变态牛肉干在问爽了之后,显然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我估计也是,叫阿鲁高的充其量也就是只更大些的狼人罢了,光用木棒都能搞得定!”舌头装回去的温德也显得自信满满。
“就是因为你没用魔法才能搞定的。”泰坦还有些碎碎念,不过笑容还是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年轻人就是这样,吵架与和好都不需要多长的时间,这架一打完,这两尸一牛瞬间似乎就变成了相见恨晚的兄弟。很久之后温德还学会了变态牛肉干的那套,经常踩着一些倒霉鬼问:“我是不是有下巴?是不是有下巴?”……
不过年轻人还有一项特性,那就是会盲目轻敌,赛克斯四人显然还没有发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们的这支队伍里,并没有医疗系的职业。而且,他们这四人都是一直在野外考级的专家,而对于团队配合有一定要求的地下城,他们连一次都没去过。
所以,他们非但打得很辛苦,而且大多打的都是没必要的架。
“好了,谁可以解释一下,刚才那么多狼人到底是谁引来的?”在九死一生地通过了第一战后,赛克斯显然是非常生气,因为本来他们还只是在打一只狼人,结果莫名其妙就来了一大票狼人把他们揍了个鼻青脸肿。而奇怪的是,狼人的视力应该没有好到这个地步才对。
听到赛克斯的问话,两尸一牛还有小鬼库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去担上这个担子。
“就没有人知道么?你们刚才都在干什么?”被揍得最惨的就是一直兢兢业业的赛克斯了,所以他现在的火气也最大。
“跟我没有关系,虽然刚才在用旋风斩的时候,我的刀确实脱手飞了出去,但那把刀只是扎到了库奇罢了。”牛肉干急忙撇清关系。
“也别看我哩,我丢火球的时候确实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所以丢歪了哩,不过绝对不是我引来的,因为火球砸到的是那个没下巴的哩。”库奇也赶紧摇头,它可不希望因此被赛克斯苛扣伙食。
温德也是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不是我!没错,我打得正高兴的时候,却莫名其妙被一个火球把我的大木棒给打飞了,不过那木棒绝没砸着旁边的狼人!只不过没木棒的我只能用魔法参加战斗了。”
一说到魔法,所有人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泰坦。
“好嘛好嘛,就是我了怎么样嘛!”泰坦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温德那些魔法全都打在我身上啦,连我的匕首也被不小心打飞了出去,刺到了远处的狼人……可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死温德的魔法!”
“怎么能怪我?这应该怪库奇的火球!”
“怎么又扯上我了哩?说到底还是牛肉干的刀不好!”
“不关我的事,我又没有引到狼人……”
……
赛克斯看着这四人(?),实在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他也隐约感到了前路上将会遇到的麻烦。
果然,尽管最后他们还是来到了阿鲁高的房间门前,不过之前因为没有人能治疗的缘故,他们至少见了四五次的灵魂医者。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战士获得了不少武器;温德也得到了一个狼人的护肩——他个人觉得有了这个护肩,他的大木棒就使得更加虎虎生风了;赛克斯虽然没有获得装备,不过各种副产品也赚了不少;只剩下泰坦还是一无所获,不过他一开始就是冲着阿鲁高的匕首去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怨言。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那把匕首啊?”温德好奇的问。
“因为它有个很酷的名字。”泰坦说道这把匕首时,眼珠子都有些发光。
“哦?它叫什么?”牛肉干好奇地问。
“它叫流……流……咦?它叫流什么来着的?”太过兴奋的泰坦居然把它的名字都给忘了。
“流……榴莲?”赛克斯揣测道。
“嗯……好像不是。”泰坦深思道。
“那是叫‘流云逝水’?”温德也跟着瞎捣乱。
“呃……好像也不对。”泰坦还是没想起来。
“应该是叫‘流星赶月’吧?”牛肉干猜道。
泰坦怒道:“我靠,我还‘晴天霹雳’呢!咦?我为什么会说这个词?”
“会不会是叫‘流刃若火’呢?”赛克斯说出了一个他不知为什么觉得很熟悉的名字。
“流刃若火?这个名字不错……大概就是这个了!”似乎与赛克斯有同感的泰坦就这么同意了下来。
“你们这群愚蠢的冒险者,胆敢闯入我的城堡,你们的无知将使你们倒在我的魔法之下!”被四人组破门而入的阿鲁高显得气急败坏,他一边赶急慌忙地往身上穿法袍,一边痛骂着赛克斯四人。
“……阿鲁高居然是个人?那为什么阿鲁高之子是只狼人?”温德显然有些看不懂了。
“刚才从后门出去的影子……该不是只狼人吧?”眼尖的牛肉干道。
“不会吧?刚才他还光溜溜的,该不会……你也太禽兽了吧?连狼你都要!你又不是猎人……”尽管已经变成了丧尸,赛克斯显然还是不能接受太过恶心的事实。
“和他啰嗦什么,赶紧把他做了拿到流刃若火就走人吧!”此刻在泰坦的眼中,除了对那把被他把名字记成“流刃若火”的匕首的渴求外,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流刃若火是什……啊!”还没等阿鲁高说完,三个视其为人间败类的热血男和一个视其为匕首的疯狂盗贼已经向他扑了过去。
尽管阿鲁高并不弱,不过在四人的众志成城(?)之下,他最后还是倒在了牛肉干的蹄下,还有幸在去见灵魂医者前享受一下那变态的问题:“我强不强壮?强不强壮?”
而当阿鲁高一倒下,泰坦就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瞬间将其扒了个精光,不过,最终却只找到一条腰带,而且还是布制的。
“我#¥%(马赛克脏话中),你个家伙出门都不带匕首难怪只能生狼人出来了!”前后总共见了那透明的医者十几次,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泰坦现在的心情,并不是一句失落就能道得清的(当然了,相信玩过WOW的人都能明白)。
“别泄气么,反正他也会被那吃饱了没事的灵魂医者给复活过来的,到时候我们再来不就是了?”温德好心安慰道——其实最笑不出的是他,因为腰带赛克斯也让给了他,如果温德还有下巴的话,他也一定笑掉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泰坦听到这话,就像见到了曙光一般,他立即转头对众人道:“那我们回镇里休息一下,等阿鲁高复活了我们再来!”
瞬间,赛克斯和牛肉干都将目光恨恨地投向温德,温德也只得无奈地大抽自己嘴巴。
“你们这些愚昧的冒险者……我靠,怎么又是你们!”这次总算是衣冠整齐的阿鲁高看到又是赛克斯他们,不禁也无奈地高呼了起来。
“少啰嗦,这次我一定要拿到流刃若火!”泰坦说着又扑了上去。
“到底流刃若火是什么啊?”阿鲁高爆发出这声惨叫后,又一次倒下了。
结果,这一次泰坦扒出的是“阿鲁高法袍”。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再来!”泰坦恨恨道。
“你们这些……大爷啊,怎么又是你们?”阿鲁高的声音中透露着绝望。
“少啰嗦!”泰坦这次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就扑了过去。
阿鲁高又一次没有悬念地倒下了。
结果……又是腰带……
“怎么会这么倒霉?”“是不是没洗手?”“说不定是平时缺德事做太多了。”“没错,一定是人品太差了……”赛克斯他们在旁小声碎碎念着。
而从此,“人品”这个词也就逐渐流行了开来。
“……再来!”泰坦依旧不放弃。
不过有时候,人确实是不能和命运斗的。
在那之后,他们又整整去了十四次影牙,其中六次出了腰带,五次出了法袍。出了无数的月亮石、绿玛瑙,其他什么设计图啊,弓啊,手套啊更是不计其数,最扯的是就连被外界传言如浮云般难得一见的大锤·碎脸者和巫术手杖都出了(实际暴率皆为0.2%),而那把“流刃若火”就是愣没显过形。
“……我说泰坦啊,要不还是算了吧?”浑身上下穿的都是阿鲁高身上扒出的装备的赛克斯说道。
“就是啊,以后说不定有更好的匕首呢!”光是从阿鲁高身上拿到的,以及分解那些腰带与法袍得到的发光碎片(温德专业:附魔)就已经把银行仓库全堆满的温德也劝慰道。
“……好吧。”终于,泰坦似乎也愿意承认失败了,所有人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感谢上帝,折腾了这么些天,强壮如我都快变瘦了!”牛肉干也是如释重负。
不过赛克斯他们并不知道,在那之后,泰坦又自己一个人去了影牙城堡,靠潜行直接找到了阿鲁高。
“大哥,大爷,我的祖宗!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流刃若火是什么,其他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你好不?求你放我一马吧,我死得都快吐了!”说着,阿鲁高声泪俱下着把自己仓库里所有的装备都拿了出来,任泰坦挑选。
终于,泰坦见到了这把对他而言有如传奇一般的匕首,而这时他也才知道,原来它并不叫“流刃若火”,而叫做“流星碎片”——至此,泰坦也已经不知不觉通过了35级的ELT考试……
不过也因为这样,流传下了一个至今无解的谜题:如果真让泰坦去打,他能够打得出流星匕首么?
这个问题没人知道答案,不过有件事赛克斯却清楚地知道,那就是他们需要更多不同职业的伙伴,以便应付各种的状况,于是,他们加入了牛肉干的工会——寂寞十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