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徐天林似乎有些耳熟,忽然想起来什么:“你是那个福利院院长给我写信要我关照的孤儿新生?”
杨开点了点头:“徐校长!体育馆的事跟王老师真的没什么关系,今天早晨篮球架倒掉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体育馆里。”
“你在现场?”王老师好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校长坐了下来,指了指王老师身旁的另一把椅子:“坐下说,你看到事故经过?”
杨开一下又愣住了,刚才听到里面吵得厉害自己脑子一热就冲进来了,可现在该怎么说?你们相信不相信是我投篮球把篮板砸下来的?
“这个......”杨开嗫嚅了一下。
“快说啊!”王老师一直站着还没坐下,眼睛里的急切火光就快把杨开给点燃了。
“反正是我的错。”杨开低了头:“校长,都是我不好,是我把篮板弄坏的,跟王老师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徐天林向后一靠,倒在椅背上,沉默了片刻,无奈的笑了笑:“杨同学,你说是你弄坏了篮球架?”
杨开满脸通红点点头。
王老师一捂眼睛,无力的颓然在他身边坐下:“杨开!你这是干什么?”
徐天林很严肃的看看杨开:“杨同学,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自己背这个黑锅,不过你要知道,这是很严肃的事故,责任人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回宿舍去,好好准备上下一堂课,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杨开支起身子:“校长!真的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别人替我受过。”
徐天林的火有点大:“杨开!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就给你个处分了!”
王老师拍了拍杨开:“杨开,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你关心老师我很感动,不过你这个方法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杨开再无退路,心里一横,实话实说吧,实在不行,自己就再表演一次砸碎篮板校长总该信了吧。
“校长!王老师,篮板的确是我投篮砸坏的!还有昨晚那个吊灯也是,王老师你记得不?那个吊灯掉下来的地方落了一个篮球,那就是我投出去的!”
徐天林和王老师都站了起来,见鬼一样看着他。
“我本来不敢承认,可是我不能让王老师为我造成的事故承担责任。我希望学校能给我个机会改正错误,对了,王老师,我咨询过了,修复地板和篮球架大概需要3000元费用,那个吊灯值多少钱我不清楚,反正只要学校给我机会,我愿意免费给体育馆做义务工作,把我的工资用来作为赔偿!半年不够我就做一年!好吗?”
杨开一口气说完,心里痛快许多,长出了一口气。
徐校长和王老师看看他再互相看看。
徐天林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校医院吗?请两个医生到校长室来一下,对了,最好有精神科方面经验的。”
开完这个玩笑,徐天林有些恼怒的一把扔了电话:“好笑吗?有意思吗?”
杨开很想哭,王老师看看他叹了口气骂了句脏话:“我他妈还真希望你能用个篮球把吊灯砸下来,把篮板砸掉,要是真的那样我不但不追究你的责任还得好好谢谢你!”
杨开明白,自己是没办法让他们相信了。事到如今,除了重演现场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徐校长,王老师...”杨开站了起来:“我没发疯,如果你们不信就跟我......”
杨开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忽然在门外响起。
在三人反应过来之前,三个穿着黑西装的老外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个女老师满头大汗的跟了进来:“校长!这几位先生说是什么银行的,有急事来找人,我实在拦不住...”
徐天林瞪大眼睛看看进来的三个老外,这三个人看起来倒是一副绅士模样,白里透红的皮肤,高挑的个子,一看就是欧洲人。
“几位,有什么事情么?”徐天林冷静了一下:“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
徐天林的话还没说完,领头的一个老头四五十岁年纪,一脸严肃的忽然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然后举了举左手,一只银白色的小皮箱正被他提在手里。
“对不起,我不太懂德语.”徐天林虽然听得出来老外说的是德语却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他们不是找你的。”王老师歪着头看看杨开:“杨开,他们好像是说找你。”
“我?”杨开一愣,看看三个老外,除了样子看起来比较礼貌,这三个大哥的穿着简直就跟电影黑衣人里没什么区别。
“找错人了吧?”杨开摇摇头,他这辈子不要说老外,连香港台湾同胞都没见过几个。更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黑衣外国老头又嘟囔了一句,杨开隐隐似乎听到他的话里有杨开两个字的发音。
“没错,是找你的。”王老师看看他。
“是么?”杨开从校长办公桌前的座椅前转过身来:“王老师,你帮我问问,什么事?”
王老师一个体育馆的管理老师,居然能流利的说德语,这要在平时多少也会让人有些敬佩,可是现在,没人来得及理这个茬。
王老师也用德语把杨开的意思问了一遍。
黑衣外国老头仔细看看杨开,似乎也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耸了耸肩,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王老师听完,瞪着眼睛看了老头半天,老头有些不耐烦的指指杨开,示意让他翻译。
王老师转过来再看看徐校长,有些不敢相信般的说:“他们说他们是瑞士联邦驻我国大使馆的经济商务参赞处负责人,受瑞士联邦银行委托来办理杨开在该银行的提款请求...”说了一半,王老师又叽里呱啦跟老外确认了一遍,终于点点头:“他们是给杨开送钱来的。”
“什么?”杨开和徐校长都有点崩溃,瑞士大使馆?联邦银行?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