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师弟,你没事吧?都怪我们来的太晚了,害你差点就命丧在这只孽畜的魔爪之下,实在是惭愧啊!”和尚看着姬长恨呆滞的表情,心有愧疚的说道。说罢,像是为了给姬长恨出气一样,狠狠地踹了老实地趴在地上的三眼邪狮两脚,被金刚伏魔圈套住的三眼邪狮不敢叫唤,等和尚转过身去之后,才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和尚的背影。
“你们放心,我没事。这些都不怨你们,也不怨那头邪狮,这一切要怨就该怨我,还有那瞎了眼的贼老天,是我害死了四师兄!跟我亲近的人难道都逃不过死亡的下场吗?啊!你倒是说话啊,贼老天!”姬长恨状若疯狂地质问着老天,一双欲裂的眼眶都渗出鲜血。
“牛师弟死了?怎么回事?他在哪?快让我看看!”和尚听见姬长恨说牛大力死了,心急如焚地问道。他对这个憨实的汉子很有好感,却不曾想眨眼之间就死了,心中有些悲凉。姬长恨没有听见和尚的问话,依然疯癫地骂着老天。
道士扯了扯和尚的衣角,指着靠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旁,血肉模糊的牛大力。和尚走到牛大力身边,蹲下身,摸了摸牛大力的脉搏后,和尚面色一喜,快速地从怀中取出菩提圣水,往牛大力口中倒了一滴,然后有对着道士说道:“用你们道家的通气秘法给牛师弟通一通郁结的罡气。”
道士听了和尚的话,将牛大力的上身扶了起来,右手贴在他的背上,运起道家的太一罡气,缓缓地输进牛大力体内,片刻之后,昏迷不醒的牛大力突然咳嗽一声,喷出一口黑色的淤血,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身上那血肉模糊、流血不止的伤口也已经止血结痂了。
“玄玄子道长,我小师弟他怎么样了?他在哪?有没有受伤?”牛大力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抓着道士的手,急切地问姬长恨的情况。
“他呀,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以为你死了,正在那里发疯呢。”道士指着疯癫的姬长恨,对着牛大力说道。
牛大力看着姬长恨疯癫的模样,心里一阵感动,害怕他再癫狂下去伤了身体,出声叫道:“小师弟,俺还没死呢,你在那里哭丧干什么。”
听到牛大力粗豪的声音,姬长恨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一样,好像坠入地狱然后又升上天堂般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飞奔到牛大力身前,姬长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牛大力自责地说道:“都怪我不好!都怪我没用!为了救我,四师兄你差点就丢了性命,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四师兄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俺不是被灵空师兄和玄玄子道长给救好了吗,师弟你也不必自责了,咱们是一家人,你这么跪着可就见外了。”牛大力安慰着姬长恨。
姬长恨听了牛大力的话,站起了身子,然后又对和尚与道士深深地鞠了三躬,言辞诚恳地发誓道:“苍天在上,我姬长恨多次蒙灵空大师与玄玄子道长救助,二人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今后二人若有差遣,我姬长恨要有推辞,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姬师弟,你言重了,你……”誓已经发了,和尚开口制止已经迟了,最后和尚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好了,天快亮了,咱们一起回去吧。”道士见气氛有些沉默,开口说道。和尚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边泛着了一抹鱼肚白,对着姬长恨二人说道:“天快要亮了,你们身体还未恢复,就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姬长恨点头谢过。和尚转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麻绳扔给道士,狠狠地说道:“把这只孽畜给我绑起来,记住捆严实点,一路给我拖回去,那条断了的尾巴也给我捡回来,不然的话,回去不好交差。”
四个人和一只被拖在地上的狮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江陵城城门口与和尚道士分别之后,姬长恨便扶着牛大力回到了飘香书院,顶着三位师兄不解、询问的目光,姬长恨将牛大力交给师兄们之后,便一头转进了自己的房里。盘坐在竹床上,姬长恨先是运行了一篇罡气,发现自己的修为还停留在人阶六重天顶峰,心中不禁疑惑,难道那股罡气冲开穴位之后的效果不是短暂性的?姬长恨有些不敢相信。摇了摇头,姬长恨将神识沉入识海之中……
“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你以为你能躲一辈不出来见我吗?”血色世界之中,姬长恨对着虚空冷笑道。
“我凭什么要出去见你,你能给我一个出去见你的理由吗?哈哈……”神秘的声音嗤笑道。
“凭什么?就凭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躲在这里就得拜一拜我这座山头!”姬长恨中气十足地朗声说道。
“呵呵,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不就是我的地盘吗!”神秘的声音说出一句让姬长恨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人!”姬长恨疑惑不解地问道。
“既然你想看看我是谁,那我就让你看上一看。”话音刚落,只见游离在空中的血色符文全都朝着姬长恨的对面聚集,血色符文蠕动着勾勒出一具笼罩在血雾中人体的雏形。不一会儿,血雾散尽,姬长恨看清其中的情形,整个人不禁愣住了。
姬长恨对面站着一个人,一个与他长着同样的身高,同样的脸庞,而且还与有着同样的八卦血瞳的人。好一会儿,姬长恨才回过神来,朝着与他一样的那人下身看起,又是吓了一跳,刚才姬长恨只顾看他的脸,竟没有发现这人是个人首蛇身的怪物,除却头颅与上身是人形,下体完全是长着青灰色细碎鳞片的蛇身。
“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哈哈!你不觉得我和你长的很像吗。”人首蛇身的怪物看着姬长恨吃惊的表情,哈哈笑道。
“你是谁?怎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你到底是人是妖?”姬长恨有些心惊地问道,饶是经过了数场生死之战的洗礼,看见眼前这幅诡异的场景,姬长恨的后背不自觉地冒着冷汗。
“我是谁?我过去的名字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很久以前,人们都叫我始魔。不过我现在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我叫姬长恨!”自称始魔的人首蛇身怪物,目光炯炯地盯着姬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