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噶是卡拉克福手下亲兵营中八大贴身侍卫里脾气最暴躁的一个,人生得牛高马大的,成天除了跟在卡拉克福身边外,就是张开大口喝马奶酒,要不就是在外面找人斗殴。此刻站在卡拉克福身边,听到亲兵的回报,不禁睁着牛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秦人?”卡拉克福不禁眯起眼睛。“他们去了哪里?”
“是。”那亲兵不禁胆怯的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扫了达瓦噶一眼,怯怯的答道:“他们去了土楼那个方向。”
卡拉克福放在木几上的右手食指不禁轻轻敲击着。神秘商团?大秦人?五个邋遢的汉商?
“大人?”达瓦噶踏上一步,炸雷般的声音在那亲兵耳边轰轰回响。
卡拉克福一皱眉,不悦的瞪了达瓦噶一眼。达瓦噶只好讪讪退下。
桑真跨上一步,抱臂一礼,轻声道:“大人,这五个秦商会不会是那商团的前哨?”
崇尚汉家礼仪的卡拉克福看着桑真那修长的身子和他彬彬有礼的汉人风范,不禁暗暗称赞。说起来这桑真祖上还有汉人血脉,只不过在月氏和匈奴,血脉从来都是用来践踏的。桑真父亲曾因长相俊美,酷似秦人被下大牢。若不是曾在卡拉克福之父手下参加过阴山之战,恐怕就要冤死牢中。为感激卡拉克福家族的援手之德,其父便将他送到卡拉克福军中效力。桑真也因此而格外卖力。桑真武技不如达瓦噶,但脑筋比它好使。
达瓦噶见桑真贴近卡拉克福轻语,不禁恨恨的刮了他一眼,转而狠狠的一脚踹在那跪在地上亲兵身上。
“达瓦噶!”卡拉克福不禁怒道:“干什么?”
“大人,区区五个弱小秦人,何必如此紧张。”达瓦噶跨前一步,嚷道:“待小的去提他们的脑袋来给大人下酒!”
达拉克福阴沉着脸,半天不说话。
桑真忙道:“大人,可着令达瓦噶带一什亲兵去围剿那五名秦商。”
见桑真来解围,卡拉克福不禁稍解脸色。也只能如此,为了五名不知身份的秦人,过于兴师动众传出去也不好听。“大人,不必一什,带两三人便可成行!”达瓦噶根本不领桑真的人情,他觉得这是对他的无视!为了区区瘦弱的五名秦人,一什人马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好,就给你三人!”卡拉克福对着头蛮牛也有些无语,只好说道:“自己下去挑人。”
达瓦噶一转身,得意的向桑真扬了扬下巴。见那桑真不为所动,脸上仍挂那招牌般的笑,恨不得过去扇他两耳光。扇耳光是不可能的,达瓦噶只好呼哧呼哧的别过头,腾腾的重步踏出去。
待那达瓦噶出门后,桑真便道:“大人,这达瓦噶恐怕会误事,是不是由小的带一什亲兵去辅助?”
达拉克福微笑着对桑真道:“不用了,达瓦噶虽然暴躁,但做事还算用心。若你去了,那才真的会误事,那头牛十有八九会针对你。”
桑真忙道:“大人高见。”心里不禁嗤笑一声,真的去,他还未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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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暮色来的特别早,此刻天已灰蒙蒙的。虽是雨天,但城里地面到处仍是一片干燥。
王毅匆匆的向土楼方向潜去。还未到土楼,便见前方有几人正在死斗,隐隐约约是四个月氏兵卒围攻一秦人。王毅忙从腰间摸出小弩,“噌”的一声轻响,射到一人。收弩持匕向月氏兵扑去。
那秦人见有人扑来救援,精神一震,挥舞铜剑向近身的月氏兵连连刺去。另两个月氏兵叽里呱啦嚷叫一声,分头一左一右向王毅迎来。“蓬”一声弦响,王毅忙就地一滚,一只竹叶羽箭从他头上掠过。滚到左边,随手一只手弩箭射出,来不及看左边那月氏兵如何,王毅腾身而起,向右边那月氏兵扑去。那月氏兵见王毅扑来,忙扔掉手中弓,抽箭的手忙摸那佩刀。刀还未抽出,王毅的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前胸。他张着惊惧的大眼,眼睁睁的看着王毅从他胸脯里抽出铜匕首。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人难道是真主降临?
王毅可没有闲工夫去猜测这死尸的想法。见那秦人渐占上风,他一转身,耳边传来风声。忙侧过矮身右避数步,却是左边那月氏兵,强忍腿部中弩箭,挥刀攻来。见刀挥过,王毅欺身而上,一脚踢在那弩箭尾部,顺势将手中铜匕首插入月氏兵右肋。一声痛呼发出,只见寒光一闪,铜匕首又至,痛呼声变成咕咕声。那月氏兵撒刀,双手捂住喷血的颈部,慢慢的倒下。
“主公。”那秦人也已干掉月氏兵,奔过来跪倒在王毅面前。
原来是跟着陈飞诺的川子。王毅忙拉起他,说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收拾敌人弓箭,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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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瓦噶带着狼藉、颛娃和甘噶三人,急匆匆的往土楼这边赶来。狼藉、颛娃和甘噶三人与达瓦噶是发小,无论是做什么,四人总在一起。自应召入卡拉克福军中,到进亲兵营,四人从未分开过。达瓦噶与桑真之间的龌龊事,狼藉三人也是一清二楚,他们三人也特不服气。听说这次,达瓦噶请得这次任务,有着别桑真苗头的含义,三人立马二话不说,叫嚷着随达瓦噶杀奔过来。
沿路有几个搜寻的士兵,见达瓦噶他们杀气腾腾而来,不敢靠拢。达瓦噶怒喝一声,那几个士兵呼啦啦一下全跪在地上,心惊胆战的望着达瓦噶。他们都在暗恨自己,怎么不到别的地方去搜寻,偏偏在这儿遭遇这个杀星。
“找到那几个猪猡没有?”见士兵们不答话只磕头,达瓦噶飞起几脚,嚷道:“跟我走!”达瓦噶四人在前面离去,几个士兵忙爬起来,捡起兵器,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沿路遇到的兵卒尽皆收拢,默默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不久,便见前面地上几具尸体。达瓦噶怒目圆睁,如受伤的野兽般围着那几具尸体团团转。
“达瓦噶,他们定在这周围!”狼藉见达瓦噶又要发疯,便吼道:“该去围猎他们!”
达瓦噶抬头,咬牙切齿的吼道:“对!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