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噶听完兵卒的汇报,立即兴冲冲的往外城南门奔来。想不到甘噶那小子居然有这等心思,嘿嘿,倘能抓到活的,押到卡拉克福大人面前,那桑真的脸该是何等的糗哦,呵呵,想来就让人热血沸腾!
待到南门,达瓦噶不禁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却见那甘噶杵着铜朴刀,正在与两个穿着月氏兵卒服装的秦人说笑,准确的说是与一个坐在耳墙台阶上秦人在说笑,另一个瘦小秦人在耳墙下无聊的擦着铜剑。
“什么情况?”达瓦噶喝问道:“甘噶,你在干什么?”
“大哥。”甘噶一见达瓦噶,忙迎过来,答道:“这两个不是今天来的秦人。”
“唔?”达瓦噶诧异的望着那坐着的秦人,却见他毫不惊慌,一丝没有身在敌国的觉悟。
“他们是上个月就到了我们这,那个瘦猴身上有王城的狼牙门鉴。”甘噶忙道:“上面那个没有门鉴,听那瘦猴说是他主人,门鉴是他主人的。”
这样说也算说得过去。狼牙门鉴,是月氏王城为了便于管理发行的狼牙形通行证。不同身份有不同的图案符号。
“他们是秦人,就算是秦商又能怎么样?落日泉那边不是有股秦商么?谁知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达瓦噶怒道:“你如此纵容亲商,是何等居心?”
甘噶不禁一愣,不禁心里一惊。但见达瓦噶脸上虽是怒容满面,可眼里分明满是笑意,心里顿时豁然。忙道:“大哥教训的是。待我将他们速速活捉了来便是!”甘噶挥起铜朴刀,大喝一声道:“呔!尔等秦商俯首就擒,我定保尔等活命!”
那两秦人似乎听懂甘噶月氏语一般,齐齐扔掉手中武器。甘噶大笑,止住脚步,一挥手,众兵卒一拥而上,捆起两秦人。簇拥着达瓦噶和甘噶往内城南门而去。守城兵卒收拾好同伴尸体,忙活半天后,也纷纷上城。除留守城垛处的,其余纷纷缩手缩脚的钻进城楼取暖去了。外城南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牛油火把,滋滋作响。
黑暗中,一个黑影晃出,迅速奔至城墙边,手脚并用,瞬间爬上城墙。那些月氏兵卒个个蹲坐在城垛口下,垂头昏睡。那黑影翻上去,双脚轻点,从城上掠过,翻过城垛口,如一只黑鹰落到城外,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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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草原,此时已是枯黄一片。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韩信站在点将台上,扬手遮住夕阳余晖,眯眼远望。只见数骑从土城方向奔来。
“继续操练,我去去就来。”韩信吩咐副将英布后,带着两亲兵迎出校场大门外。看清来者不禁一愣,忙上前招呼道:“先生有事招呼就是,奈何亲至?”
因王毅对陈平的格外尊敬,尤其是自始至终以先生称之。因此韩信也不敢怠慢。
陈平下马后,拉住韩信的手,说道:“韩将军,兹事体大,在下不得不亲自来与将军一唔。”
“先生请入校场一叙。”韩信一听,忙松开陈平的手,伸手引进。
陈平虽韩信入校场,见才月余不见,场上兵士井然有序,操练喝声阵阵,令人不禁热血沸腾。开口赞道:“将军大才,区区月余,兵士已操练至此。”
韩信不禁愧然叹道:“非吾之功也。学生只是按照主上的画册所载操练。”
陈平不禁哑然,问道:“莫非是主上临行时所付画册?”见韩信点头,不禁感叹道:“主上真神人也。”
韩信忙道:“此话不假。当初见那画册,学生甚不在意,若不是主上谆谆嘱咐,务必按画册整训,学生恐怕误主上大事已。就拿整训立正一项,学生开始实在不敢认同,可按画册训练旬余,效果立显。此后,学生便不敢怠慢了。”
两人说话间,便进了校场南边营地,走到韩信办公的木屋前。韩信的亲兵便立在门口,陈平的亲随便牵马去了马厩。韩信引陈平入内,两人分宾主坐下后。韩信问道:“先生此来,所为何事,竟使先生如此急迫?”
“倒也不是急迫,只因事关重大,关乎我们飞虎军存亡,在下不得不慎重。”
“何事如此厉害?”韩信不禁一愣,是什么事情竟关乎飞虎军的存亡?莫非行踪被秦军或者是匈奴探知?
陈平答道:“我们自阳山来此,已有月余之久。当时出来匆忙,我们携带粮草不多,又加上董逸才先生那支人马全军覆灭,粮草尽失。如今,我们粮草不足半月了。”
“粮草?不足半月?”韩信蓦地站起,这还真是关乎飞虎军存亡的大事。山上倒有大批粮草,当初走得匆忙,主上曾吩咐隐藏,只是不知秦军是否搜走。“派人回山。”
“回山?”陈平一愣。他是飞虎军下山后自高阙城来投的,并不知当初阳山上的粮草多寡。
“对,回山运粮。”韩信点点头说道:“当初我们阳山上,从那秦军手中得来大批粮草,若运来我们土城,定能食用一两年。”
陈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阳山简直就是一座粮山啊。
“也只能如此了。可秦军封锁严密,如今又是蒙恬将军屯兵驻守,恐怕……”陈平不禁有些担忧。
“没有其他良策,只能如此了。”韩信道:“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了。”
“我们的兵卒操练只有月余,恐怕……”
“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些兵卒在这土城虽只操练月余,可他们当初在山上已经操练了好几个月。”韩信信心足足的说道:“当初操练他们的可是主上。”
“上次将军不是说,他们操练的科目不是都不一样吗?”
“是不一样,可重兵营的兄弟都还在,小羽的影子军还在,远程营还有五十人在。”韩信知道,这些都是当初下阳山时留下的种子,如今为了粮草,这些种子不得不重新披挂上阵了。
“这些人可是主上的命根子。”陈平不得不提醒韩信。
“我知道。为了飞虎军,命根子也得用了。”韩信郁闷的坐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具体怎么做,还望韩将军斟酌。”陈平也知道,现在也只能用这些人了。
“待我谋划后,定当与先生斟酌,之后再行动。”韩信忙道:“只不过之前,我们得派人去联系田掌柜他们,探知北假城虚实才好。”
“该当如此。”陈平点点头道:“主上曾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