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阳没有走远,他跟方雯茜走出医院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了些杂志和各种不同大小的球,据苏阳的说法是用来帮助曾旭恢复用的。那些球和杂志都是他用心挑选的,对曾旭的康复很有帮助。
苏阳一共买了五个不同大小的球,依次是大一点的海绵球,然后是小一些的海绵球,接下来是真空软式网球,第四个是普通软式网球,最后一个是硬质地的网球。
“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啊?”方雯茜不解地问苏阳,虽然她知道苏阳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她还是很好奇。
“这是用来恢复手指操纵技能的,我必须知道他的神经连接是否正常。最一开始,我需要曾旭拿着最大的海绵球每天握五百次以上,接下来是握住这一摞杂志,反复抬起五百次。五个不同的球代表了五个不同的恢复阶段,当他能够轻松地握放硬质网球后,他的手就基本恢复正常了。”苏阳耐心地解释说。
苏阳和方雯茜买完这些东西又买了些吃的回到医院时,天已经大亮,做完手术的曾旭也已经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苏阳问曾旭。
“呃,说实话吗,伙计!我觉得这不像是自己的手,像是借的别人的似的。”曾旭看着被夹板固定的右手说道。“另外还有些发麻,还有这些红肿正常吗?”
“这些都是正常的,不过我必须检查一下神经连接的情况。”苏阳说着坐到了床边,双手紧紧握住了曾旭的断臂处。此时一股微热的能量从苏阳的手中溢出,弥漫在曾旭的伤口处,并逐渐进入他的体内。
“哎,疼啊,哥们儿!”曾旭疼得大呼小叫。
苏阳并不是要有意这么做,他必须紧握住曾旭的手臂才能感受到内部神经发射出微弱放电。通过对这种放电脉冲的分析,苏阳察觉到那些神经的确有些异常,不过并不是因为连接不正确的原因,而是因为断裂的神经重新缝合后需要一个再识别的过程。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苏阳笑了笑说道,他正将那些微小的放电集中起来,然后将神经冲动的异常脉冲正常化。在这之后,曾旭感到自己的右手正常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能动,但毕竟这回觉得像是自己的手了。
“现在几乎没什么问题了。”苏阳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买的几个球和杂志,并告诉曾旭以后该如何锻炼康复。
“还有三个月就是世锦赛了,你觉得到那时我的手能恢复吗?”曾旭有些期待地问苏阳,此时苏阳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医。
“没问……”苏阳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病房内和谐的氛围,苏阳猝不及防,肩膀中弹倒地。方雯茜立刻扑到了他身上,挡住对方的再次射击。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只要他的命!”年轻的赏金猎人走了进来,他没有用那把蘸着毒素的短刀,而是用了手枪。
“我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今天你要想伤害他的话,就先打死我好了!”方雯茜紧紧护着苏阳说道。
“你……”曾旭刚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来者一拳打翻。
“怎么搞这么大动静?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快点吧,警察一会儿就回来了。”这时刀疤猎人也走了进来。
年轻赏金猎人走过去想把方雯茜拨开,没想到正中了后者的计。方雯茜翻身扣住年轻赏金猎人的右手,往腕关节反方向一扭,只听一声脆响,年轻赏金猎人的右手就断掉了。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用左手拔出那把蘸着剧毒的短刀向倒地的苏阳划去。方雯茜眼疾手快,握住刀柄反方向一扣,将短刀打掉在地。这时刀疤猎人见势不妙,夺路而逃,却被正在问外回来的李晓然用水杯重重地砸在头上,昏死过去。
“你怎么样?”曾旭从床上挣扎地站起来,用左手去搀扶倒地的苏阳。
“子弹嵌入了右侧腋下,那是神经集中的地方,而且击穿了腋下静脉,那里几乎是无法止血的。”方雯茜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子弹取出来。”苏阳忍着疼痛说道,此时他拿出自己的工具盒,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在自己的右胸口隔了一道口子。
“子弹明明在腋下,为什么在胸口开刀?”方雯茜心疼地问道。
“腋下的神经丛很复杂,如果在那儿开刀的话会有很大的危险性的。”苏阳说,他解释道,腋窝的血管旁,有极其复杂的神经丛,如果没有麻醉就开刀的话会非常危险的。但由于腋下静脉破损,用麻醉的话就根本没有止血的机会了。此时的苏阳调动身上大部分的凝血因子集中到伤口处,迅速阻止住了出血的趋势。然后开始运力将伤口处的子弹移动到肌肉群厚大的胸肌处,那儿的血管和神经都较少,从那儿取出的安全性很高。
在方雯茜的帮助下,苏阳最终取出了身体内的子弹,经过简单的包扎后,警察来到了现场,将两个赏金猎人带走了。由于苏阳的伤势,他并没有被带回去做笔录,警察只是在医院做完笔录就走了。
苏阳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有些发烧,曾旭的经纪人把苏阳安排到了跟曾旭同一个病房里,此时的他由于发烧的缘故,意识有些模糊。
苏阳做了一个梦,梦里初秋的夜凉如水,月淡星疏,苏阳的心绪被拉扯地很远,和着一种空灵的清爽感,亦真亦假,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似睡非醒的恍惚间,他与方雯茜擦肩而过,那四目相视的瞬间,注定了今生的相知相遇。苏阳默默把她注视,努力让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终于她转过身,送给苏阳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苏阳说:“你给予我不止一次的回眸。”她笑着说:“五百次。”
他们们拽着那跟柔若游丝的红线,相向而行,瞬间勾起前世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