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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嘉蓉的满意,方洪山的沉默,文崎的尴尬,方雯茜的骄傲和苏阳遮不住的锋芒,晚饭就在这种尴尬而压抑的古怪氛围中进行着,饭过五味,酒过三旬后,方洪山借着酒劲话开始多了起来。让苏阳略感意外的是这位富可敌国的董事长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或许有些倚老卖老,他愤愤不平地批判着社会的种种不公。这让苏阳想起了行政法学的教授,他说愤青分两种,一种是评判现实后绝望,一种是批判现实后乐观,苏阳也是个愤青,只不过属于后者。好玩的是这两种愤青一般都是相互对立的,所以苏阳几乎听不进去方洪山的言论,专心致志地跟方雯茜消灭桌子上的饭菜,这一天饿得够呛。
与男长辈间的谈话,总是要站到一个很高的角度,苏阳也不能只顾着吃,他复述着最近报纸上的政策新闻,不时地在文崎和方洪山的谈话中尴尬地插上一嘴。他们从苏阳所学的临床专业谈到后甲流时代的医疗体制变革,从文崎的专业谈到未来经济发展趋势以及医学对经济发展的影响。而方雯茜和妈妈则在一旁小声地谈论着这短时间在马蹄村吃住的情况,时不时从胡嘉蓉的嘴中会蹦出“小苏”来,苏阳专心于跟方洪山和文崎的交流,无暇估计她们在议论自己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方洪山开始脱掉衬衫,只穿着个白色汗衫开始跟大家将他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再到后来,他的头越埋越低,光用手比划着,最后手也不动了,打起了呼噜。
手舞足蹈的文崎坚持说自己可以回家,于是胡嘉蓉把精力都用在了醉酒的方洪山身上,方雯茜帮着把他扶回了房间,自己则前者苏阳的手来到了房前的花园里。
散步的路上,方雯茜紧紧靠在苏阳胸口上。
“你挺能喝的嘛,我爸可是久经沙场的,竟然被你灌倒了。”她一边坏笑一边妩媚地说。
“那是,我打小就替我老爸档酒,早练出来了。”苏阳找了个借口,其实他老爸滴酒不沾的。
花园里昏暗的灯光照在方雯茜桃色的唇上,被薄薄的无色透明唇膏反射至苏阳的瞳孔里,无比蛊惑,令人向往。苏阳借着略有的一点酒劲将她揽到面前,她早就放任了力气,任凭他摆布着。正当苏阳要触碰到她水嫩的嘴唇时,她一把将他推开。
“一股酒味,呛死啦!”方雯茜捂着鼻子说道。
苏阳傻傻地笑着,攥着她手不放,她牵着握手要走,他一把将她拽过,用力抱在怀里。
“弄疼我了。”方雯茜笑着,没有一丝反抗的用意。
苏阳闭上眼睛,把头埋在她颈后,那幽美的体香仿佛带他回到他们初识的时刻,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旋转。恍惚间,天和地也旋围着他们转起来,苏阳一下倒在地上,一点都没觉得疼。除了他身前的方雯茜,其余一片白光,他闭上眼睛,用鼻子感觉那香浓一点点的靠近。直到他嘴唇感觉到一丝微微触动,那是她的嘴唇贴了过来,纠结在一起,汇成甘甜的露水,在他口中流淌。
“你又梦到什么了,一脸色相。”
苏阳睁开眼,躺在一件奢华的卧室的床上,方雯茜坐在床边,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拿着口杯,旁边的纸袋上写着“口服葡萄糖”。
“你说你,不能喝程什么啊!”方雯茜皱着眉说,脸上明明写着关心两个字。
“我怎么喝多了?”苏阳摸着发涨的脑袋问方雯茜。
“还吹嘘自己多能喝,出去一吹风就倒了。”方雯茜撅着嘴说,看上去她一直守在这里,双眼也有些憔悴。
“我衣服你给换的?”苏阳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问道,睡衣下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还能是谁?”方雯茜脸色绯红。
“我怎么会醉呢?”苏阳有些不理解,按说体内的自我保护意识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的。
“还说呢,你这一宿不知吐了多少回呢,你还好,我爸现在还晕着呢。”方雯茜悻悻地说。
不对,一定是那瓶酒有问题,苏阳起身来到餐厅,仔细检查那瓶葡萄酒,果然在瓶塞上有一个不为人察觉的细小针眼。苏阳对剩下的酒做了简单的分析,发现里面含有一种罕见的霉菌毒素,这种毒素可以在肝脏和肾脏积聚下来,缓慢影响新陈代谢以及肝脏的解毒功能,对脏器造成代谢损伤。这种毒素的积累最终会引发肝脏功能殆尽,进而引发各种病变,看上去像是饮酒过度导致的,不易为人察觉。
苏阳的自我保护意识刚开始并没有察觉这种毒素,因为它跟吧、瓶塞中的霉菌毒素有些类似,但之后它发现了这种毒素的危害。因此自我保护意识对胃部进行催吐,将含有这种毒素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可文崎为什么会对方洪山下毒手呢?更何况他自己也喝了这含有毒素的酒。
苏阳顾不上这么多,他牵着方雯茜的手,快速来到方洪山的卧室,对他进行诊断。果然,他的肝脏内已经有大量的霉菌毒素开始积累。为了不让方雯茜和胡嘉蓉担心,苏阳并没有告知她们实情,而是说自己有办法让他醒酒,毕竟上午的时候方洪山还得回控制中心指挥粒子对撞机的实验。
苏阳首先还是进行催吐治疗,由于手头没有催吐剂,苏阳只能用指法按压的方式催吐。他依旧是利用信息素反馈的方法,迅速找到建里、天突和内关等穴位,用不同地力度按压,达到催吐的作用。
“帮我把那份口服葡萄糖拿过来,用水冲调好!”苏阳对方雯茜说,然后又转身问胡嘉蓉,“阿姨,你们家有没有什么急救箱之类的东西?”
胡嘉蓉赶紧跑到厨房拿出一个急救箱,里面有苏阳需要的整套输液设备。他要用10%的葡萄糖溶液解除对肝脏的损害。然后输入一条信息素,抑制磷酸二酯酶,使细胞内cAMP含量提高,从而达到预防呼吸衰弱、心跳减缓的出现。
经过一阵忙碌,方洪山的体征逐渐稳定下来,而此时的方雯茜也已经觉察出了端倪。苏阳不得已将实情告诉了她,在惊愕之余,她也不知道文崎为什么会加害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