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饭后,小丫头们将一道道的美味佳肴都摆了上来,待菜摆齐,众人待白老夫人最先动起筷,指了指菜,说了一句,“大家都吃吧,可别客气。”众人才尾随其后,动起了筷子来。木雪向来喜欢这范大娘所做之菜肴,往桌上一看,竟然还有鱼香肉丝等她教于范大娘的菜肴,不由得一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白老夫人瞧了她这副吃相,心中是极想说她一说的,怎奈,今日自己的三儿子和女儿回家来,怎么好让她扫了兴去呢?因此,也只有朝她猛瞪一眼,将一筷子的鱼香肉丝夹到白莫柏的碗中,笑道,“柏儿,这是范大娘的新菜,你且尝尝如何。”
“多谢娘。”白莫柏道罢谢后,便将那鱼香肉丝塞入口中。只觉一股子的清香入口,味道极是鲜美,“范大娘的厨艺是越来越精湛了,这等美味我也鲜少吃到啊。”
“呵呵,可不是吗?”白老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道。那白莫柏又尝了一口,直问道,“不知这菜名是何?”
“哎哟,这范大娘同我讲过,要说起来啊,我还真忘记了这菜名叫什么了。”白老夫人轻拍了拍桌子,大笑起来,朝着其余几人看,“你们可有谁知道这菜名的?”
“这菜叫鱼香肉丝。”木雪的嘴巴里还塞着菜,含糊不清地回答。
“鱼香肉丝?果真如其名啊。”白莫柏啧啧赞道。
“柏儿若是爱吃,明儿娘让范大娘多做些来。让你吃个够。”白老夫人喜悦道。
“多谢娘。”
木雪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的这一幕,不由得想起曾日的父母,现在是否在为她担忧?是否在满世界的找她呢?每逢佳节倍思亲。虽说佳节已过,但她却已经倍思亲了。看着他们一家子的人聚着天伦之乐,仿若她只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不由得自觉清苦寂寞了。
饭毕,秋儿领着丫头们撤了饭,便上了一些瓜果茶点来。老夫人自啜了一口茶,与儿子儿媳女儿们闲话了一番,便问身后的零儿,“零儿,那些戏子们可准备好了?如今酒足饭饱,歇也歇了,就先看看戏吧。”说罢,顿了顿,瞧着白莫柏与白莫梅两人,又道,“你们兄妹二人儿时最喜爱看戏了,今日娘特地请了一个戏帮子来。他们在那处的院子里搭了台子,我们去看戏吧。”
“是,娘。”几位儿女异口同声,白老夫人不甚喜悦,牵着白莫梅往那戏台子走去。
这院与那院相隔并不久,不过几步路便到了。待他们到时,戏子们早已准备好,只等着老夫人一声令下,好开戏。
“老夫人,不知要看什么戏?”管家将一张厚厚的纸递到白老夫人手中,“这是戏单子,夫人少爷们都点几出吧。”
“柏儿与梅儿先点几出吧。”白老夫人亲手将那戏单子交到白莫柏的手中,白莫柏自小对戏剧之类的并不喜好,便是看,也是看些与官场有关的。便随手点了出包公断案,便将戏单子交给白莫梅。这白莫梅是个感性之人,虽说是练武之女子,有股子豪气,心思却极是细腻,便点了出天仙配。两人点完后,将戏单又交回到白老夫人手上,“娘,您也该点一出好的让我们看看了。”
“这个小丫头。”白老夫人一笑,随便指了一出,便将戏单子又交给了管家。管家又将那戏单交给了各少爷夫人各点了一出。点了足足也有十出有余,然,只看到第五出时,天竟下了起了蒙蒙的雨来,虽说扫兴,但也无奈,唯有撤了台子,各自回去睡了。
待次日,木雪醒来便看到零儿侍奉在左右。木雪甚有些疑惑,平时不是秋儿端来各种药啊,补品啊的吗?今日怎么是零儿端了来?
“零儿,今日怎么是你来的?”木雪心中向来是藏不出话的,疑惑,便就问了。零儿笑了笑,伺侯着她起来,“秋儿被老夫人打发到四小姐那里去了,所以,今日还是奴婢伺侯您。”
“原来是这样。”木雪点点头,洗涮后便乖乖服下安胎药和那些个保胎的补品。
“雪夫人,老夫人请您去大厅用早饭。”零儿将木雪最后一缕发丝盘上后,又替她将外衣披上,言道。木雪点点头,心中自也是明白为何老夫人突然不将她当外人了。还不是沾那三少爷和四小姐的光啊。
今日的早饭极是丰盛,有桃仁酥,花卷馒头,驴肉包子,燕窝粥。自木雪来到白家以来,从未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饭。虽说极想吃,但碍于万一又要被那白老人喝骂,便忍着。不想,白老夫人竟对她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吃早饭?吃完了我们全家人都出去逛逛。”
“是。”木雪闻言,正中她的下怀,摸了摸饿着的肚子,便坐到位上,不顾众人,先吃了起来。然,只吃了几口,便想起曾经因自己狼吞虎咽而被罚到厨房里洗碗,不由得放下了嘴里的东西,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吃了。
白老夫人厌恶地望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算了,你尽量吃吧,怎么也不能亏待了我的孙儿了。”木雪听得此话,自是不必顾什么了,继续拿起方才那馒头吃起来。
“哈哈,雪嫂子的吃相真是福相啊,想必定能为大哥诞下一位文曲星的。”白莫柏看着木雪的吃相,不由得大笑起来。猛地想起那日与她在大街道上相遇的情景。只是,他甚有些疑惑。这木雪的身世他也听闻过一些,虽说是沦落于青楼之地,但始终是出生名门,自小也应是家教甚严的啊,怎会如此粗鲁呢?
“三弟,你夸奖了。”木雪吞下那口粥,也吃饱了,顺便也回复了下白莫柏的了。
“好了好了,我吃饱了。”白老夫人许是看不惯木雪的这副样子,丢下筷子,便起身拿着拐杖准备离开。一家人大眼瞪小眼,都了了吃了几口,也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