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院打仗事件,在刀鞘背着实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佟家这边,佟天伤的最重,对方宋家的一对双子比佟天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对方的孩子人多不说,年龄还大,又丝毫不占理。
佟家老太太在队里出了名的泼辣,用当地话就是贼厉害贼厉害的,本来就是无理搅三分的茬儿,现在占尽了道理,在佟老爷子回来后,马上就领人去宋家好好闹腾了一阵子。如果不是看到那两个半大小子,被揍得凄惨样儿,又有生产队队长闻讯赶到,估计要把宋家房顶掀起来的。
其实在农村,像佟家、宋家还有队长所在的孙家,这样的坐地户,都是沾亲带故的。都是孩子,又都没占到便宜,而且经过查看也没太重的伤害,这样的事件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的。大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哥哥嫂子的叫着,闹过以后,发泄了心里的怒气后,也就只能算了。
事情过去了,这样的事儿在大人的世界里就是一个小波澜。但是,这事儿在刀鞘背的小孩子世界里,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涛。以宋家双子为核心的小团体,竟然在佟天几个人面前全军覆没了,如果不是有大人的到来,还不一定得挨多少揍呢!
特别是那时候,全队儿10岁左右、10岁以下的孩子基本都在场,看到佟天他们的打斗,在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就是过去很长时间后,见到佟天还是让他们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当然,这事情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佟家的小姐妹了。现在佟彤、佟琳、佟雨几个小的,还经常在场院玩耍,而她们玩的时候,绝对不会再有人来招惹她们了。相反,有很多小朋友都会主动聚集到佟彤身边,这些孩子对佟天敬畏的同时,也绝对崇拜佟天的能打。当然,也少不了佟彤有很多好玩的精品宝贝的原因。
小佟彤现在很少粘着佟天了,佟天每天都有固定的事情做,而且都是小丫头不喜欢的。每天除了被逼迫着学习外,都是跑到外面疯玩儿去了。
小佟彤有个百宝箱,里面有那个超好看的口袋,还有佟天费尽心思,在过年的时候为她淘弄来的嘎拉哈。这也是一种孩童游戏,一般的是用猪的膝关节的4块骨头组成,在加上一个口袋,就可以玩嘎拉哈游戏了。玩的时候,先把嘎拉哈一起投到地上,然后把口袋扔到空中,在口袋落下前,翻动嘎拉哈,把他们都翻成同样面朝上,然后再接住口袋。而现在佟彤手里的嘎拉哈不是用猪的,而是羊嘎拉哈,显得很精致很小巧。
佟彤还有一副佟天精心砸出的石子儿,用来玩抓石子儿游戏的,一副5个,每个大约大手指甲大小,而且大小要差不多。和嘎拉哈一样,也是用来竞技的游戏,可以很好的锻炼孩子手眼结合的能力。
还有一个,用大钱儿和野鸡毛做成的毽子,一根用细细的麻线拧成的跳绳。佟天的想法就是,这样力所能及的东西,就要给妹妹准备最好的,最精致的。这方面他绝对信奉:男孩儿要穷着养,女孩儿要富着养的教条。他要把自己家的女孩儿都当成公主一样发展,他也相信,自己绝对有能力让姐姐妹妹们享有着公主一样的生活。
从打架事件后,大家养了半个月,把伤都养好了,佟天有一次特意的在宋家双子等人都在的时候,到了场院,也不说话,上前去一人一个背摔全都放倒地上。这些小孩子早在上次群架中就被佟天吓怕了,宋家双子被摔后也不起来,其他的孩子都索索的向后退去,都不想招惹佟家的这个魔王。
佟天站在那里,大声的告诉他们,只要以后老实点儿,别招惹他们,这事儿就过去了,以后他佟天也不会找他们麻烦;如果要不老实,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孩子们哪里见过这个?把比自己还高的人,像大人扔麻袋一样从头顶就摔到地上,真是吓死人了,忙不迭当的诅咒发誓保证绝对不在得瑟(方言,显摆,很欠扁的样子)。
淘气小孩子就是这样,当他们遇到不如自己的小朋友的时候,总想去欺负别人;当遇到稍有不如的小孩子,打不过人家时,虽然心里害怕,但都属煮熟的鸭子型的,嘴硬,总会扔下‘你等着,你等着,我怎么怎么地’的话,然后逃也似地跑了;如果遇到不可撼动,太强大的存在的,他们就会完全服从,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会说,会觉得听那人的话就是应该的,甚至和其他孩子辩论的时候,都会拿那强者的话来当论据‘那谁谁说了,应该怎么怎么地’。
现在宋家双子这个小团体,对佟天的态度就是最后这种——臣服,对不可抗拒力量的臣服。
这些道理佟天前世就是知道的,毕竟他还踏踏实实的当了几年老师,做了几年孩子王,对孩子的心性也算了解,处理方案之前就想好了。
“你们要是表现好了,我满意了以后我会教你们如何打架,但不能欺负咱们村子的孩子,村子里的孩子都是我们自己人,不但我们自己不能欺负,别人要是欺负的时候都要上去帮忙。我要是知道谁再欺负咱们自己人,我就收拾他!”打一巴掌给个红枣,这是对付小孩子最好的方法。
“真的?你真教我们打架?”原来还恐惧无比的淘小子们,马上被这巨大的诱惑俘虏了。
“天天,你怎么能教他们呢?教会他们在回来打我们咋办?”小叔佟振信并不明白佟天的想法,马上出声问道。
“没事儿的,”先安慰了小叔后,佟天又对那些淘孩子道:“当然是真的,我打架你们都看到了,就你们这样的,3个同时来都不够看。就定为一个学期,放暑假的时候,你们要是不欺负人,还能帮助咱们村子其他被欺负的孩子,我就教你们怎么打架。”
场院的男孩子们马上就兴奋了起来,就连没参加上次群架的也都有一丝期待,希望到时候也能和佟天学点儿怎么打架,好使得以后不会被欺负。孩子永远都是崇拜英雄的,看过《小兵张嘎》,那个古怪精灵的嘎小子就成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成为他们模仿的对象;看过《闪闪的红星》后,那个聪明坚强的潘冬子又变成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偶像。
可是,那些都是电影上的,离他们太远了。现在,能打仗的佟天,无疑就成为他们心目中活生生的英雄,偶像,哪怕和他多接触一会儿,他们都会觉得很高兴,何况偶像还答应教他们如何打架。
小孩子是很容易被诱惑的,前一阶段还带着仇恨还有些胆颤的淘小子们,马上就感觉佟天好像比自己的亲人还要亲,连刚刚被背摔过的宋家双子,也不见一丝仇恨的气息,完全沉浸到了对暑假的遐想中。
佟天早已经想好了,也不用教授他们多高深的武功,只要教些搏斗技巧就可以。要知道,前世的他经常打架,打吃亏了就常常去缠着警察出身的妹夫,在他那里学到不少散打技巧。这些技巧在真正高手面前不值一提,不过在眼前的这些孩子身上,那就算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
并不是佟天突然大公无私了起来,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自己的事情多,他可不想总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扰。而且,佟家孩子多,准确说是女孩子多,在学校难免被一些是非招惹,有了一个大队的男孩子保护,麻烦事也就少了。在允许的情况下,让这些免费保镖变强大是很必要的。
从此以后,刀鞘背的孩童世界还真就和谐了好多。在一起的时候,男孩儿玩男孩儿的,女孩儿玩女孩儿的;大一些的男孩儿还真就摆出了一副守护神的架势来为女孩儿或弱小的男孩儿摆平一些麻烦。
佟天早就不管那些琐事儿了,他的主要精力完全放倒了造假上,他要造一个假的武功秘籍。他从方天涯的记忆中,选了两部分内容,写到了从佟老爷子那里弄来的像报纸的品质的‘古董’纸上。
一部分,据方天涯的记忆,是他在和江湖门派结仇后,被各大派追杀,逃脱后跑到了追杀他的罪魁帮派武当派,蹲点蹲了半年多,才弄出来的武当《太极心经》和《太极拳谱》。佟天多少了解下,就清楚的知道这东西和前世总看到得那些太极完全不同。市面上流传的仅仅是武当派筛选过后,流传出来的外围拳法,就是练到极致也不会有什么真正强大的实力。因为那些只是粗浅的拳谱,而没有相对应的内功真气的支持,只有架势,却没有本质核心的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太极拳。
现在佟天手里的可不一样,是很完整的武当派武功,如果被传到武林中,那绝对会惹出无数的腥风血雨。
另一部分东西,是佟天总结前世的记忆,在加上方天涯记忆里的一部分关于一种古酒的酿制方法的秘方。前世佟家起家就是酿酒厂,即使佟天对这些事情再不上心,总是接触慢慢的也成为半个专家了。他现在写出的这个东西,可比前世佟家的酿酒方法强多了。要知道,各种好酒的酿制都有一套固定的方法,酿制过程要几蒸几酿,调制过程要添加什么材料都是固定不变的,也是所有酒家的不传之秘。
就如同中国国酒茅台,为什么别人就酿不出来茅台的味道?就因为你不知道他酿制的秘方。佟天拿出的就是一种古酒的完整酿制秘方,照佟天考虑,这种酒就是比不过茅台五粮液,也绝对会是不错的好酒,最起码要比以前家里酿制的强得多!那样一来,赚钱就应该不是难事了吧?
把秘籍和秘方都写好,然后经过简单的处理,主要是轻微损伤或做旧,然后用一个小木箱装好,埋到了佟家大院后面的山里红树下。佟天对古董不了解,也不可能真正拿出专家那样的赝品做旧手段。好在据佟天了解,佟家大院里也同样没有了解古董的,他只能希望尽量糊弄过去。不过就是这样,佟天还是担心家人能否接受传说中的武功修炼的事情,如果他们不相信,那么他佟天想全家进入修炼时代的愿望又要推后了,估计就得等到他的修炼有成的时候了!
“天天,天天,你在哪儿了?”佟天刚好把东西都收拾利索,就听到小叔着急忙慌的闯进佟家大院。看看天,好像才下学没一会儿吧?平时好像小叔都要在外面玩好一会儿才回来的,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有,平时是不会有人来主动打扰佟天的,这种行为是不被佟老爷子允许的,现在佟振信的所作所为要是被佟老爷子看到,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了。
“在屋里,什么事儿?”佟天没出门,直接把小叔喊进屋子。
“你在嘎哈(方言,干什么的意思)呢?快点跟我走,咱们家被欺负了!”佟振信看起来很急切,拉着佟天就往外走。
“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啊!”佟天听说家里人被欺负,就没有挣脱小叔的手,跟着向外快速的走去。
“在学校,六队儿的一群小崽子得瑟,总撩闲(方言,招惹的意思),今天把孙秀丽撩哭了,双子他们就带着队里的人去找他们,他们被打后不服,下学了联系了7队儿的在大桥堵我们,他们人多,大双子让我趟河过来找你。现在咱们队的连女生都过不来,全被堵在河那边,找不到双子他们,就不放人。”
佟振信边走边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佟天一听,原来是有人招惹了自己未来的小婶儿了。这事儿他还真得管了,就是不看孙正军,从小小叔和孙秀丽就青梅竹马,特合得来,估计这样发展下去,这一世仍旧会成为自家人。
“呵呵,还真是自家人呢!”佟天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作为仅仅小学2年的小叔并没明白他话后面的意思,他现在就急着回去帮助村里的孩子。
金源村一共有12个生产大队,一队儿、三队儿、四队儿、五队儿、六队儿、七队儿都离村政府较近,都围绕着金源河分布的,而一队儿和六队只隔着一座山,在河边玩的时候就总碰到一起,发生冲突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孙家的孙秀丽,属于发育比较早的女生,从小就长得可爱异常,并没有经历过丑小鸭的阶段。虽然小学生并不知道情爱方面的事情,但是多数男生还是很喜欢接触长的好看的女生的。几次搭讪,孙秀丽并不理会后,那个六队儿的男生便没有了耐性,动手动脚的不是拽拽头发,就是扯扯书包,把孙秀丽捉弄哭了。
此时的刀鞘背男生,已经由宋家两个双子领头组成了一个大的团队,看到队里的女孩儿被欺负了,自然要听从佟天的话,要收拾欺负自己家人的人。于是,村与村之间的大战开幕了。
等到佟天随佟振信到达大桥的时候,双方人员已经形成了对峙状态,双方都在展开口水战。刀鞘背这边,男生女生都有,各个年级都不缺,人数足足有七、八十,男孩儿也有30多个。
佟天知道,和这些小孩子讲道理是没用的,必须用武力震慑住。分开自己村的学生,佟天走到了刀鞘背人群最前端。刀鞘背的人,看到佟天来了,小孩子们激动的差一点儿就要欢呼起来,本来还有些劣势的他们,马上胆气也壮了。
“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出来说话。”佟天直接走到两方中间的位置,向对方喊道。
从那边走出两个男孩儿,长的人高马大的,走上前,其中一个指着佟天喝道:“**的是谁?哪儿来的,出来得瑟什么,赶紧他妈的给我……”
没等他说玩,佟天左手捋上他的手腕,往胸前一带,右臂弯曲手肘向对方软肋一撞,由于对方要高出佟天很多,这一撞只撞倒了那人肋骨下方的位置,但这也够疼的了。只是,佟天的动作并没停,一侧身,右腿前伸,趁着对方由于疼痛,身体重心不稳,一个侧摔就把人扔了出去,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
没有管躺在地上的家伙,佟天借势,在另一个男生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儿呢,佟天左腿侧旋,一脚就踢到对方小腹上。看到男孩子疼的双手捂着肚子,成了虾米状,佟天一点儿不客气的一个肘击就撞在了对方的后背。
只是刹那之间,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就被佟天放到,一个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直叫唤,另一个也是捂着左肋巴‘哼哼唧唧’的躺在那里。
作为刀鞘背知根知底儿的,都清楚佟天的能力,对于佟天能瞬间放倒那两个家伙,有的只有兴奋,只有羡慕,并不吃惊;而对面六、七队儿的小学生惊讶的全体嘴都张得大大的,一瞬间,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正常的话,他们应该马上上前帮助自己人开打,可是,说实在的,他们心里非常害怕,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打架的。小学生打架一般就是两个人扭打到一起,最后一同滚在地上,谁把对方压到身下,谁就是胜利者,有点像摔跤。
佟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来到之后,他就观察过了,双方实力相差并不多,毕竟刀鞘背可是金源村人口最多的大队,孩子自然也就最多,真的要是打起来,己方这边也不会吃太大的亏。而佟天就看准了,对面的小孩子在这样的场面下是不会轻易动手的,这样他只要用强力手段震慑住场面,把己方士气打上来,对方的士气压制下去,那么刀鞘背就已经赢了。实践证明他的做法很正确。
在被佟天的雷霆手段击溃信心的小学生,包括地上躺着的两人全部萌生了退意。
“今天得事情,谁对谁错大家心里有数,不过犯错的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也不想在追究了,”佟天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手上的灰尘一样:“我身后站的就是我们刀鞘背的兄弟姐妹,这些全是我的家人,只要你们不撩闲,我也懒着来理会你们,谁要是敢惹我的家人,我见你一次就揍一次,打到你老实为止。如果有不服气的可以站出来,如果你能把我放倒,我佩服你,我佟天转头就走,今天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没有能放倒我的,那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好好上你的学,别他妈的找不自在!”
佟天说完,就站在那里,等着对方的反应,对面的就是一些小屁孩儿,被佟天的气势完全震慑住了,只要他的目光扫到的,无不马上低下了头,更不要说上前来挑战佟天了。
“没有吗?”佟天很傲气的问了一声,见还是没有人回答,知道差不多了,就转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两个:“你们两个呢?要不要再来打过,我可以让你们两个一起上。打倒我我走人,被我打倒我就揍你们一顿,今天得事儿就了了。”
“不,不打了,我妈让我早点儿回去。”
本来还绷着脸的佟天被这家伙的话逗得差一点儿没笑出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佟天这么厚脸皮的家伙,都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耻了,连小孩子都欺负。
恩?好像他现在比他们还要小……
一场风波就这样,刚刚开始就结束了,最后受益的自然是刀鞘背那些老实巴交的好好学生。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被中心校的学生们知道了,都清楚刀鞘背的孩子不能随便欺负,他们太团结了,竟然七、八十人一起打群架,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女孩子!
“你们今天表现的很不错,提前通过了我的考验,以后周三周五还有礼拜天的傍晚到场院来,我会训练一下你们,省的出来了受人欺负。”扔下一句后,佟天就带着姐姐率先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