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去吧,估计那个孩子也没什么东西,人搬过来就行了。”我说。
“可是,真的住四姨娘那个屋子吗,四姨娘回来怎么办?她能干嘛?”王妈妈犹豫地,“再说了,那里还养了两个丫鬟呢,怎么住?”
“哦,那正好,就让她们侍候那个如烟。”我随口说道。
“什么?那可不行。”王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就算我们同意了,她们也不能同意,你知道那个如烟是什么人,是小官儿呀,比娼妓都不如。”
我很头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讨论了,“算了,妈妈,就这样吧,她们要是不愿意,再给找两个婆子就行了。”
王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进来的高有力,就没再说什么。高有力整理完了那些人的资料,我看有好几页纸。就问他一共需要多少钱?他说有五百七十二两半。都是给大爷置备的,估计是为了大爷出远门做准备的。
刚才我还说没有欠债就好,哼,现在就来了,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欠债。我对这个老夫人真是无话可说呀。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看明白账本,若是与老夫人理论的话,我怎么地也要有证据呀。昨晚就想好了,让高德与赵建赵壮几个去找他们的父亲。于是就吩咐了他们几个,努力回忆一下,他们父亲留下的蛛丝马迹,例如是卖什么的店铺,是否在干州城,在什么街上,等等。
等这几个兄弟走了,我才想起来,应该让他们随便打听一下那个捐款的来龙去脉。北方真的是匪徒横飞吗?那朝廷军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要百姓捐款?还有,别人家都捐多少钱呀?难道都是一万两?不可能!高有力不是说过嘛,五两够五口之家过一年的,那么百姓里有几个能拿出这么一笔大数目?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我让人找来了陈瑞总管。随即就吩咐他去外面打听一下捐款的事宜,内容越是详细越好。
又是等陈总管走了,我才想起,向他要的花名册还没给我呢。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中午的时候,王妈妈她们开始吃饭了,还是粗面馒头和咸菜。我不想再吃什么,虽然刚刚吃的馒头,没吃好。但现在还是不饿,就不吃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对策。这个府衙捐款是什么性质的?是地方性的还是全国性的?真想找人打听一下。我现在属于两眼一抹黑的瞎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告诉拿钱。苦呀!有没有与大爷交往不错的人,我们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对了那个族兄!我急忙喊了王妈妈,说要见前院的族兄。王妈妈说,不行。即使是出嫁的女子也不能随便见其他男子,就算是亲戚也不行。我说,那么有事怎么办?王妈妈说,找下人来传话。
我晕,这样不太好吧,再说传错了呢?没办法只好找人来传话,可是陈总管被我安排出去了,我还真不知道家丁里谁比较适合干这活,我带来的那些人,对了,高有力!高德几个兄弟去找人了,高有力不是在家嘛。就差了严妈妈去找了高有力。
高有力来了后,我跟他这里正交待都问什么话呢。外面传来吵闹声音。接着听到江妈妈大声地呵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眼色让杏红去看看。
杏红因为擅长烹茶,所以被留在屋里侍候。这边与高有力说了几句。他说记住了,就让他出去了。
我现在都在自己屋里“办公”。王妈妈一直说不适当。我又没有那么多规矩,差不多就行了。可是现在有人在我屋外吵闹,心里却是很反感,早知道这样,就在厅堂里处理事务了。
不一会儿,杏红回来了,说是大爷的两个姬妾因为她们两个孩子打了起来。这个说她的孩子被打了,那个说她的孩子是被欺负的。都到了我的屋前,还扭打着。
“哪两个?是大姨娘和三姨娘吗?”我奇道。
“不是,是没记名的姨娘。”杏红说。一般情况下,地位比较高、有些来头、或有媒人被聘过来的妾都是相对的“贵妾”。而地位比较低,家庭没有什么背景、或只是个丫头什么的,都是很可悲的“贱妾”。
两个女子被带了进来。已经衣冠不整了。看来是真的“扭打”。不是骂街这么简单。
我本想先听听吵闹的理由,再寻思着处理的办法。还没等听完她们说话,门一下被撞开,只见一个长得有些健硕的婆子,揪着另一个婆子的头发,后面还跟了一个哭哭啼啼的丫鬟。
那个健硕的婆子一进来就大嗓门地喊:“夫人,这个贱人......”那个人也不甘心,还没等她说完,就抢着说。一时间,屋里吵成一团。
我的头现在能有两个大。我真想把这些人打一顿。可又不行。“都给我推出去,推到院子里打够了再说。”我气急败坏地说。
好不容易被妈妈们把她们赶了出去。王妈妈过来安慰我说:“大家子就是这样的,常有这样那样的事儿。”我边扶额边无奈地说:“妈妈,府里可有小黑屋什么的吗?”
“啊?”王妈妈愣了一下。
“我想给她们关起来,反省一下。”我没等王妈妈说话,我接着说:“妈妈你让江妈妈把她们关在厅堂。等我歇一会。”
我既疲惫又困顿,想在床上躺一会儿,那个陈总管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打听的怎么样。刚闭上眼睛,江妈妈这边喊我,“怎么了,什么事一定要找我?以前那些事都是谁管的?”我大发雷霆。
我不知道以前那些丫头婆子打架的时候老夫人是怎么处理的,如果以后我管家的话,这些事情一定找个人来处理,别找到我头上。大事都没弄好呢,这人还来烦人。
“夫人,是厨房的蒋妈妈。”什么意思?这个蒋妈妈很有来头?还是要尊敬?看着江妈妈言外之意,我必须要见的。我心里大喊一声,什么世道呀,我一个妇人还要看老婆子的脸色。
我铁青着脸,没有说话,江妈妈随即就把蒋妈妈招了进来。蒋妈妈是穿着藏蓝色的衣服,头上插着一支玉簪子。只是象征性地施了一礼。就给我拿出来一个账本。我晕,又是账本,我现在都怕了。
“什么意思?”我问。
“回夫人,是这个月厨房的开销。”蒋妈妈说。
“哦,那就搁这儿吧,等我有空再看。”
“可是......我下个月的银子......”蒋妈妈吞吞吐吐地。
“什么意思,你来干什么来了?”显然,我有些生气了,要钱?靠,现在满世界的人都来向我要钱。我是银行呀!
“夫人,您得给奴婢银子呀,要不然,你让怎么开火呀。”蒋妈妈说的理直气壮的。
“多少呀?”
“一百两。”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