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唱念做打
PS：凌晨更两章，我这个很少求票的人，求票了，有空的支持下。拜谢。
蚩愚公、楼蛮啻如果是生角，蚩澹然、周幽儿、女孩就是旦角，莫言、汉五次和那个从始至终一直躺在地上的蚩家可怜孩子，只能算作净角。
主角唱完了大戏，自然得击鼓退场。
“小糯，走了，”娄蛮啻嘶哑着桀骜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嗓音道。
那个光着双脚丫的女人跳下桌子，轻点地面两步，整个人便漂向娄蛮啻，速度快得令人咂舌。一屋子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女孩便走出了10米距离。
一刀。
娄蛮啻能带来个武痴汉五次，那这个女孩也多半不是拿来欣赏的易碎花瓶，莫言反握刀柄，用刀背斩出一刀，力道拿捏恰如其分，砍着能留下人却不至于伤筋动骨。
刀身透体而过。
女孩露出个空灵笑容回身望了眼莫言，扶着娄蛮啻从容退避，匿影藏形。
“那女孩是人吗？”
小女人弱弱站在莫言身边问道。
莫言坏笑望着这个从小就怕些妖魔鬼怪的女人道：“看着不像人，晚上可能会去找你算账。”
“我又没招惹她，要找也找你，”小女人轻声嘀咕道，一双手紧紧纠结在一起。
莫言打铁趁热道：“那女孩看着诡异，说不准真是贻害人间的孤魂野鬼。”
“我不怕，有姐姐陪我，”小女人一下子似乎有了底气，开心笑道。
莫言恨得牙痒痒，把那个疯女人全家女性问候了一遍。望了眼被蚩澹然搀扶进屋子的蚩大将军，脸庞粗粝朴实，看不出输了娄蛮啻半招的沮丧。
莫言有些不是滋味，在他那充斥着驳杂小人物小事情的世界，突然见着个本以为已经无所不能雄踞一方的大枭擎，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莫名其妙的败了，由一个大大的英雄人物陨落为一个败将，刚被塑造成神仙人物的形象轰然崩塌，来得没半点预兆。
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仓促应战。
输半招，也算是旗鼓相当。
最后莫言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才拉着小女人坐回桌子专捡贵的好的往嘴里塞。
人有些时候愤怒不是因为失败，只是因为找不着失败的理由而愤怒。一语中的。
“那个叫娄蛮啻的男人是南方土皇帝，身边的那个女孩叫娄糯，是娄蛮啻的女儿，很像小时候的我。”
周幽儿拎了壶酒大口大口吞咽，破天荒主动开口道。
“怪不得敢带着两个人就要打要杀的，”莫言赞叹道。
小女人白了眼听话听一半的男人，接着道：“姐姐，你小时候……”
“我从小就是被当做家族接班人培养出来的，从懂事起，我爹就带着我在他身边参与一切家族事务，阴暗的、龌龊的、虚伪的、血腥的、危险的，所有事情都强迫我一点一点记下，有些时候累了，就找个我爹找不着的地方哭，因为我爹说过，这个世界容不下眼泪，11岁，我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富商，被发现了，很多人围上来打我，最后被当做死人扔出门外，我爹看着我，说了一句话，这世界已经没有善良的人了，所以尽情去杀了那些你觉得虚伪的人，不用愧疚、负罪，娄蛮啻和我爹其实属于同一种人，都信奉现世主义，不讲因果报应业力加身，做人做事都得从家族利益出发，在他们的世界从来没有所谓好、坏，我也好，娄糯也好，在确定为家族接班人那一刻，女儿的身份就会被刻意忽略，只能被塑造成一个合格的家族掌舵人，女人善心个性这些所有可有可无影响家族利益的东西都得抛弃，”周幽儿语无伦次一口气说完，压抑了疼了痛了，终归是要找个发泄口倾吐。
家族，一个庞沉的让人喘不上气的厚重词汇。
“你爹，你家族让你抛弃一切可有可无的东西，如果你觉得家族就是个累赘，也可以抛弃。”
莫言轻松吐出句惊人之语，又接着扫荡一桌子金贵玩意。
小女人深以为然的点头，在她那干净世界看来，一个人活到抛弃所有七情六欲，那离鬼就不远了。
周幽儿沉默喝酒，被个人生轨迹与自己惊人相似的女孩勾起了些本该抛弃的负面情绪，说出了一番埋在肚子里打算一辈子不再启封的回忆，再下去，周幽儿不敢再去想，怕真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贵人，出大事了。”
二愣子先声夺人，一嗓子杀猪似的叫声惊醒陷入个悲伤氛围的周幽儿，转头望向屁滚尿流爬进蚩家大院的光头和尚，满脑袋布满污泥，身上的衣服也没件好的，最少的都磨出3个大洞，一双草鞋穿得只剩下个轮廓，周幽儿露出个罕见笑容，不再去看那走光的和尚。
“有话快说，”莫言正眼都不带瞥上这假和尚，要不是知道这和尚天生邋里邋遢，看着这身扮相，还真得给他吓得寝食难安。
“士厚黑说要谈判了，”二愣子抄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边嚼边说，“大贵人，你吃完没？”
“吃完了。”
莫言话音刚落，小女人就瞠目结舌见着已经狼吞虎咽的二愣子丢下筷子直接用手来风卷残云，吃饭要评个境界，二愣子绝对是甲字第天字号的牛叉人物。
这个彻彻底底彻里彻外彻上彻下的丑角，末场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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