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妙语如珠,何不再做两句,凑成四言,苏某愿意笔墨代劳,以作留念。”苏士卿兴致盎然,笑脸相求。
“这个,不难,欸,我倒有一主意,”慕容嫣灵光一闪,说道,“蓉儿姐姐将眼里这美景入画,我再想两句词,苏二爷负责题上去。如此一来,三人合力完成一画作,岂不妙哉?”
那两人听后立即拍手附和。
“只是,这作画可不是三两下的事,蓉儿姑娘可得辛苦了,还费神。”苏士卿道。
蓉儿见苏士卿如此体贴,心里一阵温暖,笑道,“作画虽然时间最长,可也只是照着景死画罢了,妹妹才是最难的,得将所见所感化于几字,几句,那才是费神!”
正说着,一中年男仆将笔墨纸砚统统拿了进来,一一摆好在屋右侧的蓝巾方桌上。
“可是,这一桌的佳肴,怕都要冷了。”慕容嫣从诗意雅致里面蹦跶出来,扫了一眼那芬芳灿烂的碟盘,诺诺地叹道。
“对对,你看我这脑子,一高兴起来,倒把正事给忘了。”苏士卿闻言立即邀请她们入席,抱歉地笑道,“请两位姑娘先入座吧,吃饱了,才更有心情吟诗作画呀!”
话还未落音,就有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给三位拉开椅子,斟好酒,恭恭敬敬地站在桌旁等候。他们的装扮不像酒楼的招待,可能是苏二爷的随从。
蓉儿浅笑吟吟:“二爷和妹妹先吃吧,蓉儿早上吃过点心了,还不饿。我先作画,等二位酒足饭饱,应该就完成的差不多了。这样也不耽搁时间,下午也好再到别处去逛逛。”
蓉儿这安排好是好,可也不妥,怎么能吃饭的吃饭,饿肚子的饿肚子?慕容嫣可不会答应。
“姐姐,好姐姐,先吃饭,吃完饭再画不迟,诗画不过是娱乐,如果要饿肚子,何乐之有?”
苏士卿肯定也不同意,她耐不过两人的劝拉,只得作罢。
“那,我就吃快一点吧。”
三人落座,慕容嫣举起酒杯就说:
“今儿个都怪嫣儿,管不住嘴,耽误了大家就餐,来,我先自罚一杯。”
“妹妹不可!”谢柳容见她果真端起酒杯就饮,忙起身阻止。“妹妹不曾饮过酒!小心醉!”
话未落音,慕容嫣已喝干了,亮了杯底,呵呵笑道,“姐姐不用担心,也不必拘谨!咱姐妹俩,既然已和二爷朋友相称,自该朋友相对,吃饭喝酒,图的就是舒畅,我们别那么小家子气,来,姐姐也把酒斟满了,我们敬二爷一杯才是!”
“嫣儿姑娘说的是,不必拘谨,不必拘谨,来,我先敬两位姑娘一杯。”
三人举杯相对,谢柳容只抿了两口,毕竟是古代淑女,喝水都得细细地抿,更何况是酒?慕容嫣就不同了,七零末,喝酒泡吧是业余生活的主内容,而来到这一世,她还不曾有机会沾过酒,今日难得自在,她怎能不趁机喝个痛快?
“嫣儿姑娘既有女儿家的温婉,又有男儿般的气概,实在奇女子,我敢说雁都无二,耶鲁无双,苏某有幸结交,实乃万幸,来,再敬姑娘!”苏士卿举杯相邀,言辞诚恳。
“苏二爷名满雁都,能结交二爷,嫣儿的福分才是,来,姐姐也举杯,为了我们的相识相聚,干!”
……
谢柳容不恋酒,不恋菜,陪了他们一会就离席了,慕容嫣和苏士卿也不强求,任她去一旁作画。宴席上只剩下他俩高谈论阔,把酒言欢,好不快哉。直到谢柳容的写意山水图完成了,他们才放下酒盏。
两人对着墨画一番称赞,三人又探讨了一番,苏士卿忙催促慕容嫣作诗。
慕容嫣自信满满,娇美湉湉,踱步念道:
“偶遇知音相恨晚,盛情邀宴玉湖畔。杨柳小桥静依依,湖光山色两相宜。”
“好诗!好诗!”
众人闻声看去,见一白衣少年正摇扇走来,苏士卿忙笑脸相迎。
“侯公子,久违了!”
两人一阵寒暄,苏士卿又相互做了介绍。
“士卿兄,你可是艳福不浅哪!不过月余未见,老兄又结交了两位绝色佳丽!”说着目光久久流连在慕容嫣脸上,不能离去。
慕容嫣也不恼,十分包容了这位漂亮男孩的轻薄之举,更不会羞,一双美目若无其事地接受了那两道极不纯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慕容嫣心里却开始骂道,好你个小色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放肆地用眼神侵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娃!有机会,非得替你老爸老妈及未来老婆教训教训你!
苏士卿见慕容嫣也久久地回视着侯成林,心中不悦,暗道。没想到她竟是如此轻浮之人!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和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对望?原以为,她会和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没想到,唉……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独自走到方桌旁,提笔浇墨,凝神静心,将慕容嫣所念之诗一挥而就。又感慨,她的才情,又实在让人折服!
谢柳容心叹妹妹不该如此不自重,却又不便阻止,见苏士卿已将方才之诗提在自己的画上,好一手行书!
“妹妹的诗,再配上二爷的字,实在是好!”
苏士卿笑而不语,慕容嫣闻言立即罢战,忙走到谢柳容身旁,看她手里的诗画。
“二爷笔锋健而利,有大家风范,行字若蛟龙横空,磅礴恢弘,真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商人之手!”
慕容嫣由衷地赞道,她虽不会写毛笔字,钢笔字也写不好,可叫她看看评评的能力还是有的。
苏士卿却在心里恨恨地道,我的字不像出自商人之手,你的诗不不像出自**之手。
“嫣儿妹妹有所不知,苏二爷虽然未曾考取过功名,可却通古博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雁都的四大才子之一。”
听着谢柳容的溢美之词,慕容嫣笑道,“姐姐的画,配上二爷的诗,相得益彰,真可谓是珠联璧合啊!”
苏士卿听着心里实在不是味,以前听她打趣他和谢柳容,也不曾觉得反感,可现在听来心里却又气又恨,又无奈不能反驳。因此,脸上的颜色也不是很好看。
“哈哈,”侯成林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放声大笑,“蓉儿姑娘画的好,士卿兄写的好,嫣儿姑娘评的更好!”
慕容嫣也不理他,拿着画看了又看,问道,“这幅画该谁来保管为好?”
苏士卿不语,谢柳容说道,“二爷要是不嫌小女画的难看,这画就归二爷吧,也算是我和妹妹对二爷今日宴请的一点谢意。”
众人又闲谈了几句,慕容嫣望着窗外的景色深表神往,苏士卿于是提议去游湖,侯成林意欲随同前往,于是四人谈笑着去往“丽影湖”。
“丽影湖”由来已久,关于湖名,自古流传着一个凄美的传说。据说很久很久以前,附近的村子里有一户富人家,家有一童养媳,名为丽娟,生的姣好美丽,却经常受到公婆的虐待。有一天,她的小夫君吵着要去游湖,婆婆就命几个家丁和她一起陪她的小夫君去划船游湖,不料小夫君却因为贪玩不慎落入水中,救上来后已经一命呜呼。公婆又痛又气,责怪她照看不力,毒打一顿后狠心将她沉入湖心,让她去地府伺候她的小夫君。后来,只要有船划到丽娟沉湖之处,就会看到湖面倒映着一个美丽哀怨的女孩在幽幽地哭泣。“丽影湖”故此而名。
慕容嫣是第一次听这个传说,侯成林叙述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她也听得津津有味。不多时,四人已经步行到了湖畔。
“我们要租船去找寻丽娟的影子么?”慕容嫣问道,“不知传说是不是真的?”
“据说是真的,姑娘不怕?”侯成林问。
“我又不是她那凶恶的婆婆,有何惧怕?”
“传说那是她的鬼魂在作怪,千年冤苦,说不定急了随便找个人替罪也有的。姑娘弱不禁风,那女鬼自是最好下手。”
“呵呵,我看那孤魂野鬼,是千年寂寞才对,你这样的小白脸最招人,你还是别去了,小心成了女鬼的点心,不过,或是龙王心善,觉得被女鬼糟蹋了太可惜,一慈悲,就招你做女婿去,这到因祸得福了,嘿嘿。”
慕容嫣一不留神就口无遮拦,众人面面相觑,谢柳容更是羞红了脸,苏士卿“咳咳”了几声别过脸去看风景,慕容嫣自觉出言太过,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和人耍嘴皮子,这是古代,还不知有多古呢!哪有一个姑娘家这么说话的?不过,说都说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唉,下次注意吧!
想着,她狠狠地盯了一眼侯成林,见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慕容嫣仍旧不折不扣地将自己的愤怒射向那使自己出丑的家伙,侯成林也是个厚脸皮,硬是不躲不闪,眼里还竟是幸灾乐祸,仿佛在说,小小女哇,还想奚落本公子?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慕容嫣只得苦叹,唉,今非昔比,好女不能和男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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