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慕容嫣痛哭流涕,挣挣嚷嚷。屋里的两位帅哥却在摇头叹息,“有病,真是扫兴。”
“蓝兄,坐,请坐。”青衣华服男子复又热情起来,像是忘了刚才惊扰的一幕。
“方兄也请。”被唤作蓝兄的青年男子一身土布蓝袍,高瘦俊逸,彬彬有礼。
“蓝兄老远赶来,应该多待几日,怎么就急着要走了呢?合议之事,也该细细商酌才是。”
“方兄盛情,本也不该推脱,不过,俗事缠身,实在是无奈的很啊。”
。。。。。。
堂倌连求带斥,百般劝说,
“公子,你必是认错人了,那真不是你认识的人哪,方少爷我可是打他小时候就认识了的,一直就这样,并不是你说的那人——你不能再去啊,要真惹恼了方少爷,你可是要受大苦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怎么劝都不听呢?是不是非要动粗?——拜托了,你就。。。。。。”
慕容嫣被两个小二拽的不能动弹,哭闹一番,方才清醒。
她狠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放开。”
那堂倌见慕容嫣突然不闹了,总算缓过气来,却也不敢太过于松懈“公子可知刚才失态了?”
慕容嫣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那两人太像我失散了的朋友,面貌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一时犯了糊涂。让你们为难了。”
堂倌如释重负,长松了口气。
慕容嫣恢复自由后也不再冲动了,眼前依旧是那美酒佳肴,只是却再没了品饮的兴致,唯是暗伤不已。
他真不是柯黎吗?穿越的这一段日子来,心里全都是对他的失望和怨恨,本来她已痛下了决心,发誓要记恨他一辈子。就算有朝一日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也不会再想他,再找他,再理他了。可是,为何当日自己见了一个与他相似的背影就苦苦的追去?如今见了这个酷似于他的人,又竟会如此的冲动?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生生世世轮回不息?恩恩怨怨纠缠不了?若非如此,怎么又让我遇见他?
迈出“日日来”,慕容嫣却并不曾远去,停在一个转角,郁郁地坐跨在马背上,心思翻滚地注视着“日日来”的门口。
似乎过来很久,终于才见了两个小侍牵了两匹马儿耐心地侯在了大门口。
慕容嫣使劲眨了眨眼,用力揉了揉眼睛,心脏更是怦怦乱跳老不安分了。
汗血宝马!果真是那匹栗色的汗血宝马!天,看来真是注定的了,老天非要让自己辗转遇见他。是考验我对他的感情吗?还是挑衅我对他的怨恨?
蓝浩逸在酒楼门口就告别了方坤生,两人分道扬镳。
他骑马的样子真帅。慕容嫣一阵悸动,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尾随着他出了城。
天色已暮,他却加快了马鞭,飞驰起来。慕容嫣一阵慌神,奋力在后追,却终是不见了他的影迹。
一匹普通的马,一个弱质的女流,怎么追的上轻灵疾驰的汗血宝马?
慕容嫣焦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抱憾叹息。这时,方才发觉自己已经深入了山林之中。夜幕深笼,星光和月色撒照在林间小道上,灰雾朦胧。山风吹吹拂着树叶,碎碎作响,像是黑暗中冤魂的哭诉,慕容嫣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觉得这里阴气森森。想着不能让自己的想象力滋滋生长,于是咬紧了牙关,加鞭快行。
突然,“嘶”的一声,马儿惊跳起来,即时人仰马翻,慕容嫣被狠狠地摔在了路旁的林子里,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这一切来的太突愕,慕容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一阵难忍的疼痛中昏了过去。
——
“庄主,小的发现一行迹可疑的人,从大同起,就一直在跟踪您,所以,属下特意慢了半步,在林子里将他解决了。”
“唉,你伤了条无辜的性命。也罢,下去吧。”
蓝浩逸摆了摆手,复又和衣躺在床上,不再言语。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突然就烦躁了。
那人,看的到真是眼熟,竟是见过的一般。看他的神情,好像曾认识自己。可是,又实在想不起自己何时结交过一个如此俊美的男子。唉,蓝浩逸长长地叹了口气,知道他无敌意,本以为甩脱了他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被小心谨慎,衷心尽职的李冠给斩尾了。尽管,杀个无辜的人对他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今天,他却是满心的愧疚。
胡睡了一个时辰,天一亮,蓝浩逸就赶往云城,在一个不起眼的客栈落了脚,梳洗一番就出门了。
云城是耶鲁的国都,天子脚下,自然更是比别的城市繁荣昌盛。可蓝浩逸行色匆匆,眼里全没有这人潮涌动的热闹,高楼阔路的恢弘。只是埋头赶路,换了几乘轿子,进了一家名为“怡心阁”的茶楼。
“叶将军!”
“浩逸兄!”
两人紧握双手,激动的久久不能言语。后又感慨了一番,方才双双坐下。
“兄弟辛苦了!不知实情进展的如何?”
“有叶将军起头,没有不能成的事。兄弟我只是跑跑腿,做个说客罢了,何来辛苦?倒是将军,冥于大计,费尽了心思,怎‘辛苦’两个字可以说的尽的。”蓝浩逸说着,又沉疑了片刻,方才开口,“只是,瑢烟公主至今未有下落。。。。。。”
叶长飞也是摇头叹息,“眼见的太子已经成年,英俊风流,才智过人,比先皇更有帝王之风,这着实让人欣喜,安慰。只是这公主杳无音讯,老朽实在是愧对先皇啊!”
情到深处自然浓,恩到重时自然威。叶长飞一提及先皇,就已老泪众横。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忍辱负重,千方百计才得了叛贼林如海的信任和重用,熬至今日,终于可以实施复雁大计,也不枉了先皇自刺时的叮嘱与重托,也可以将自己“弑主叛国”的冤名彻底的清洗掉了!
“将军万不可自责,公主失散已久,有牵连的人均已逝去,要找寻,实在是大海捞针,也是人力有限,又不得张扬,将军实在已经尽心了!断不可为了公主之事太过忧心,身体可是千万要保住的,太子还得倚仗您的权势夺回天下!”
两人畅谈许久,又将那复国大计,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探讨了一番,直到两人再也找不到破绽,方才罢休。依依不舍,相辞而去。
蓝浩逸亦是身负重任,三十年纪,那一双眼里却是深邃无底,让人望而不解,深冷的有些可怕。
回到客栈,他也不休息,拿了简单的行李,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往麓州,不过三天三夜,就已到家。
“蓝汀庄”,一到看到这三个字,蓝浩逸顿时忘记了复国之忧虑,路途之劳苦,微微露出了笑意。早有家丁在门口守候已久,远远的就已看见了庄主的身影,高兴地跑出来迎接。
出门多日,家人自然盼之已久。大夫人,二夫人,九个姨娘及十个女儿都聚集在“忆君楼”,老夫人的住所,一起等候远归的亲人。
“娘亲!”
蓝浩逸一进厅堂,就跪拜在老夫人跟前。众人均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浩儿一路受苦了。”老夫人连忙扶起儿子,拽着他的衣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强忍住眼泪,挤笑道,“你这一走,就是两月零三天,剩的我们这一屋子的妇孺孩童们好生挂念。瞧这一路赶的,黑了,也瘦了,必是劳累,快,别在老婆子这瞎磨叽了,快快跟了彤羽去吧,你今儿该好好歇歇了,吩咐下人们弄点好吃的,明儿再来我这吧。”蓝浩逸谢了母亲的体恤之情,又和女人孩子们简单地倾诉了几句,就随着二夫人周彤羽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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