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柱香过后,陈海见到了楼熙,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楼熙一边温着酒壶,一边笑道:“公子不必担心,司卿谈的不是这事。不过他倒是有问到你过来的原因。我就告诉他,因为我们举办这个比赛对象棋不是很熟悉,请你过来指点一下,毕竟象棋是你们汉氏带过来的。”
“今天报名的有多少?”既然司卿不知道这次比赛是自己的杰作,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大概有五百多人吧。”楼熙轻描一句。
陈海心里跳了一下,“这么多?明天后天再总个五百的样子,就一千人了。原来我们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旁边的黑木叔手指不经意地敲敲桌子:“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比赛还真有意思。”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比赛一直没停过。”陈海咂了口酒,目前他已经习惯把果酒当饮料喝了,估计酒量都增加了很多。想起这个时代,人们对比赛的了解还不是很深入,只是战场上偶尔举行将领间的演武比赛。
“哦?这人与人的比赛一直没听过怎么讲?”楼熙深思了一会,还是不理解。
“其实类似于一种攀比和炫耀引起的情绪,竞争就是这种情绪引起的行为。这里的竞争就同于比赛。”陈海思量着继续说道:“小孩子看到别的小孩穿新衣服好看,他就向大人要新衣服,要比别的小孩好看,至少要一样;士兵每战下来要比相互间的功勋,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比别人英勇;当权的要自己的房子比别人的宽敞豪华,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更有权势。女人喜欢比谁的首饰多,首饰稀有,这样才能体现自己的魅力。”
“啪啪啪”,楼熙拍拍小手,“公子这几句话,倒是独到。真是越来越对公子好奇了。”
“呵呵,不过是打发时间,闲聊而已。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倒是早些休息。明日还要继续。”
晚间,陈海几人回烧烤店住下,陈海和毛娃、黑木、向胖子几人又聊了一会生意上的进展,便早早入睡。可能是白天水啊酒啊喝得太多,陈海翻来覆去发现只能放了水才可能睡着。他还是不想起来,上厕所很不方便,以前都在屋子里,温度适中,现在去厕所,还要下楼到屋后的小院去。刚打开房门,就见旁边一白乎乎的东西缓缓过来。陈海吓了一跳,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看的鬼片贞子,那时候看了一次后,当时父母外出,两天晚上都战战兢兢的睡不着。当白影走进的时候,陈海才看清楚原来是向胖子。
“靠,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干嘛?”陈海很是不满的说道。
“啊?去解个手而已。”向胖子估计还在迷糊状,呆呆的解释了一下,然后想绕过陈海然后下楼。
“正好我也去。”陈海说着就和向胖子一起下去。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院子旁边的养家禽的房间里鸡扑腾的声音,而且是乱飞的那种,久不停息。
陈海就奇怪了,自己离那个房间也有个十几米,就这样把它们吓倒了,于是决定跑去看看,黑漆漆的,正好向胖子从一楼掌柜的木柜上拿了一盏油灯探路。陈海就从向大胖手上拿了过来。
“哎,你到哪去?”向大胖一看陈海拿着灯走另一个方向,不象是解手的样子。
陈海对着胖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向大胖无法,只好借着月色匆匆跑向了茅房。陈海刚到养家禽的房边,就听“噼哒”一声,一个身影窜到房顶。
“靠,有小偷”陈海心里一响,到了房顶,小偷随时都可以跳走。而此时昏暗的油灯已经被陈海放到了房的壁边,小偷还在磨磨蹭蹭,估计还在从屋子里向房顶拉什么东西,陈海瞄的方向正好是小偷的背后,显然小偷没有注意到他。不过小偷倒是注意到正慢慢摸向茅房方向的向大胖子。
见向大胖子已经进了茅厕,小偷就开始往屋子外面爬了,因为这个家禽房有是在院子中心,只有茅房那有一颗大树,而且树枝正延展到家禽房顶。那小偷就开始攀上树枝。这小偷还真嚣张,有人出来了,还不忘拉着货逃走。陈海就这微弱的油灯看了看周围,正好有几根柴棍,应该是之前劈柴劈剩下的。亲手抄起,瞄着小偷微颤颤攀爬的身影狠狠甩过去。
“啪~!”一声惨叫,那柴棍正好砸中小偷左腿。小偷惨叫一声,往地上跌去,慌乱之中他抓住了一根树枝,于是整个身体就象电影人猿泰山里的那个荡秋千的动作一样,狠狠的砸向了茅房。
“嘭&%#×……”一阵怪喝和呻吟。
陈海为了保险起见,没有跑过去,向着住宿大喊抓小偷。就一根烟的功夫,刚才还宁静的院子,喝喝嘿嘿的喧闹起来,胯上只裹着一条麻布的,把衣服当裤子穿的,拿着勺子冲出来的,还有扯着板凳过来的。
当冲出来的黑木问到陈海:“人在哪?”
陈海指了指被撞了个大洞的茅房木壁。黑木大叔就和一群人冲过去了,就听到一声惨叫。陈海马上回过神来:“向大胖还在茅厕里呢,别搞错了。”
然后就有悲愤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大,你早点说啊。哎哟,你小子下手真狠啊,是不是上次我罚你洗锅盆,你乘机下黑手啊。”
旁边被指着骂的伙计很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你在里面啊,再说茅房就你一个人,陈海老大也指这个方向。黑漆漆的,你也不打个油灯照一下。”
然后向胖子就瞅着陈海的方向一脸的无语。那小偷呢,陈海也没见小偷跑出茅房。于是由带了油灯的人象茅坑里一照。靠,那小偷下身正泡在粪堆里,一脸痴呆的看着茅坑上面的一群人。看来已经被熏傻了。
“抓起来跺了他。”开始有人这样叫着。
“还不知道他偷了什么呢,先提出来问问,而且偷东西罪不至死吧?”陈海觉得,还没问偷什么,就贸然说打打杀杀太过蛮横。
“他们是说跺了他的手。这边习惯抓到小偷就跺掉他的手。”黑木大叔知道陈海对风俗不是很懂,于是解释了一下。
“那跺了,在这个地方还怎么生活啊。“
黑木大叔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在一阵刺鼻的粪臭味的熏陶下,一群人提着木桶水往那小偷身上泼。深秋的天气还是很寒冷的。小偷木然的眼神开始有了生气,是冷醒过来的。得得瑟瑟,开始作揖求饶了。泼了几十桶水后,味道已经很淡了。就有人将小偷提到院子中间。这时候火把已经把院子照得透亮。
因为被水冲的头发耷拉着,而且皮肤冷得发青,只能看到小偷身体很消瘦。就有人将背在小偷背后的包解开。居然是一堆堆青铜器,还有一袋袋的贝币。
“向大哥,想不到你还把钱在里面埋着呢。早知道我每天打扫认真点,说不定就发现了。”有个伙计开着玩笑。
陈海此时才觉得这事不简单,就给黑木大叔使了个眼色。
黑木大叔就嚷道:“好了,大家都先回去,我来问他,明天再说如何处理。”
陈海也跟着说:“散了吧,散了吧。”
向大胖想解释下这些不是自己的,但是张张嘴,却看到陈海给自己使眼色就吞回了肚子,跟着跑回屋子换洗去了。等众人散尽,只剩下黑木大叔和陈海了,陈海就走到小偷面前:
“说吧,这些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