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弩?”陈海很是扫兴,难道我辛苦一场是百费力气。
“曾经有听过,商王的匠作坊曾经有过以弹力驱箭的设想,但真正的弩我是没见过。但目前看你的这个结构,”说着陶氏接过递来的弩,拨弄了下:“这个箭不是很适合放在托架上,还有这个上箭速度很慢。优点,就是让人能很快上手。”
被陶氏一阵说法,陈海很是敬佩,两点都说到点子上了,“对,陶大哥,这个弩箭得用短一些的,而且箭杆不需要这么粗,这样可以便于保持箭射出更能有效命中目标,毕竟持弩的不是弓手;第二嘛,就是这个弹绳了,我目前还未找到合适的替代,但是采用的材料目前是毛皮,但是弹性不是很好,我听说牛筋会更好,但是这样会造成普及生产的费用过高。”
“恩,弩箭细小,那不是杀伤率就降低了很多。”陶氏揉揉下巴,“不过听你这样说,似乎倒是有着配备到军队的想法。你们族人常和军队打交道?”
汗,陈海倒是知道弩还是军队用得多。不过陶氏被挠起了兴趣,也就答应帮陈海改良改良。长时间练习射箭,陈海觉得很枯燥,觉得还是实战一下比较好。于是就跟着陶氏开始学习做陷阱,观察兔子、老虎等野兽踪迹。偶尔,胡乱还可以射中一两只野鹿,不过陈海都只是射伤。按猎户的说法,最好射穿鹿眼,一张鹿皮可以剥离比较完全,就能卖个好价钱。陈海离那个境界估计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而陈海选择经常性的进林狩猎,还有个原因就是和沈燕的关系处得很微妙。两个人其实是在双房的草屋里,平时按理说打打招呼就可以了,陈海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但近距离接触沈燕,那凝神的双眸,温婉淡雅的动作,以及时刻对陈海的关心,让陈海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对于理不清的感觉,陈海决定还是把精力消磨在狩猎上。
一日,陶氏找到陈海,“海老弟,你和我弟弟古蒙去一趟卢方的集市,把手上这些皮货处理掉。”
“好的,老哥,嫂子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陈海倒是机灵。
陶氏嘿嘿的笑道:“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全,看着合适的水粉或者饰物,就顺路帮我带点回来。对了,那个沈妹子,你也带她出去走走,不要一天窝在我们这个穷村子里!”
于是古蒙领着几个奴隶拉着几车皮货往卢方走。
古蒙是个大块头,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做事情倒是一丝不苟的。一路上安排得井井有条。这几天一行人就露天席地,沈燕和陶氏很是享受,基本两人就空手,当然有时重要的情况处理还是要问问古蒙,向他学习学习。古代的天气就是好,空气清晰,山涧中的溪水甘甜,除了沈燕坚持喝自带皮囊里的水外,其他人基本就是直接引用。不过陈海倒是在以前看过野外水源的饮用注意事项。
比如:渗透法,过滤法,沉淀法等等。因为目前没有外在的净水设备或者药物,那么目前最适宜的方法就只有渗透法了。详细的说就是寻找到的水源里有飘浮的异物或水质混浊不清时,可以在离水源5米之处向下挖一个大约0.8米左右深,直径约1米的坑,让水从砂、石、土的缝隙中自然渗出,然后,轻轻地将已渗出的水取出,放入盒或壶等存水容器中。取水后不要搅起坑底的泥沙,要保持水的清洁干净。还有注意有藻类啊,苔类周围的水不要取用。
古蒙等人当时听到陈海讲这些的时候,啧啧称奇,还不知道野外饮水还有这么多道理。陈海后来就想,也许自己该搞个科学社,想到的都文字记录下来。至于可能引发文明跨越性发展那就不是他需要去考虑的了。
几日后,一行人已经到达卢方边上的阿布里山谷,阿布里是商初一个勇士,在讨伐夏王朝残余部队时,在这个山谷以一千兵力硬撼掉对方三千兵卒。商王听闻大喜,故以其名命名该谷。
陈海比较汗颜,自己为了知道是商朝哪个朝代,用了几个月,最近才在沈燕带回的陶氏旅行图里看出来。
根据判断,目前应该是商王帝辛在位,也就是后世称的纣王。而目前,纣王在各个方部的声望还是很高的。他带领周边各个方部多次击退了来自北方鬼方,西方的羌,以及南方的九苗。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纣王挑了这么大的担子,将这个残破的局牢牢控在手中,不得不让陈海和沈燕景仰。
沈燕私下对陈海感叹:“想不到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实际上是这样一个武勇的人”
陈海笑笑:“其实我有了解过,商王还是一个大智的人哦,他即位初期整顿国内经济,鼓励生产,减少赋税和劳役。使已经崩溃的经济逐步得到改善,国力得到提高。”
“那为什么后世却说商绉是一个残暴的君王呢?”
“原因很多,其实更重要的是历史其实很多少时候是统治阶级写给民众看的。‘助纣为孽’观念的形成是周朝初期。”陈海缓缓的说到。
沈燕扑闪了几下深邃的眼眸,然后对着陈海释然一笑:“我明白了。但是你也不要说这么”
此刻,车队已经快要驶山谷,而山路也有些坎坷了,一不小心还容易把车陷入路边的泥潭。
“哈哈,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个穿着破烂,戴着独眼罩,满脸画着乱七八糟污泥的胸毛男站在了陈海一行人前方不远处的山坡上。
陈海刚还在谈论着商王,骤然听到这句,一个扑啪,差点摔个狗啃。然后表情很虚弱的问道:“你是抢劫?”
“对啊,吓到了吧,你们一行人,有钱的把钱上缴。有货的把货留下,然后就放你们过去。”胸毛男很强横的拍拍胸口说道。
“错了……”。
“什么错了!”胸毛男一看这个之前还谦恭的年轻人突然变成了懒洋洋的神情。怒目一瞪,这让旁边的沈燕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张飞“须竖目张”。但是就是只有胡子渣。想到这,沈燕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陈海刚才心里也打鼓,好歹也到了卢方边界了,却冒出个抢劫的。第一次出来帮忙卖皮货,出了问题,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去跟陶大哥交代。但是看清楚就那一个人的时候。胆子就大起来了。而且旁边还有沈燕这个大美女在。好歹也要体现一下自己英勇的形象。
“这个,劫匪大哥,你那句口号喊错了。我记得这句话应该是: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劫匪大哥?恩这个劫匪的称号倒是很拉风啊。你刚才说那句貌似很正确,都怪老大出来没给我讲清楚。”胸毛男很弱智的挠挠头,从身后拖出一把铜铲,没看错,真的是铲子:“废话不罗嗦了,快,东西都留下,钱掏出来。放你们过山头。”
诶,此胸毛兄可谓是世界上第一拉风的劫匪了,不光拖个铲子,还一个人来抢一队人。
不过陈海问了句很让自己后悔的事:“劫匪大哥,你一个人来抢恐怕抢不开吧。我们一群人,一人一拳,你就招架不了了。”
“奶奶的熊,谁说是老子一个人了。好窝着干嘛,兔崽子们都给老爷我爬起来。”
于是在陈海的呆滞下,一群人从旁边的草丛中,路边的淤泥里,树上冒了出来。
“我遇,我的运气太背了吧”陈海此刻可谓是心沉谷地。冒出来的劫匪看起来有50多号人,他们一队才10多人。明显要吃大亏。
这时候,就看一个龅牙的面黄肌瘦明显营养不良的阴险的笑到:“头儿,队里有个女的,水灵水灵的……”
胸毛男一个磕锤打在这个龅牙头上:“这个女的留个老大。你负责拿下。”
“快!把打捆好的皮货丢到旁边的淤泥地里,车也推下去。”陈海趁着劫匪离自己还有段距离。
几个奴隶看看古蒙。古蒙点点头:“听陈海兄的,阿咯,阿干,跟我拿弓射这些蟊贼。”
于是一队人忙慌慌的将货物和车子推到淤泥地里,劫匪因为还有段距离,而且陈海这边已经有3个人拿弓吊射,有几个已经中箭倒地了。虽然惨叫声并不是自己这边传出的,陈海还是一阵心悸。这让他想起了上次的追杀,这件事情在他心里埋下了很深的阴影。而看看旁边,沈燕脸色惨白。陈海就握住了她的小手,沈燕震了一下,还是任由陈海握着,心里的惊慌随之轻了些,倒是涌出了其他的思绪。沈燕突然说道:“你把皮货弄到淤泥里,是让他们搬货更困难,他们目前是一窝风的跑过来,我们不妨围着周围和他们绕圈子。”
陈海点点头:“目前就这个办法了”,他倒是很无语,看着一群劫匪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却是抗着锄头,铲子等农具,感觉倒象是抗击苛捐杂税。
古蒙听从了陈海的提议,“大伙往旁边的树林子方向,不要走散,绕着树林子跑。”
此刻胸毛男看着堆在淤泥你的皮货和渐渐跑远的那行人,气急败坏的说:“龅牙,你派10人搬货,其他跟着我抓住这些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