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和陈自明哥俩分手后,一直潜伏在敌营边,等鞑子骑兵离开后,心里盘算。按原订计划如果鞑子在营内留守兵多,或压根不出兵追击。那么自己就要潜伏到晚上,等陈自明哥俩带上大队人马过来接应时,再摸营,甚至可以强攻。如果留兵少,自己可以处理,也要等两个时辰后,毒针药力发作再动手清剿敌营。
现在敌营内最多只留守了两三个人,又带回个女人,造孽呀,两个时辰可以发生很多悲剧了。如果打,胜算是大的,风险也是有的,鞑子近战有狼牙棒,远战有强弓。一旦与鞑子遭遇,必须贴身近战在地面上结束战斗,不能让鞑子上马。在白天,林峰几乎没有能力对抗骑射手的攻击。
听见营内传出女孩的叫骂声,是个烈性女子,林峰决定战,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妹遭受蹂躏。人多打不过,那是没办法,现在人少,还不打就没道理了。
林峰决定再度闯营,有点怕,营内到处埋着毒钉,怎么办,虽然毒不死人,但心里挂着事,肯定影响战斗力。急中生智,把缴获的鞑子皮袄裁成裹脚布,里三层外三层缠在脚上,足有一寸厚,心里踏实了。
只有一个骑兵巡逻哨,林峰轻松射杀了,小帐摸一圈,没人。奔大帐而去,还是戳孔,结果坏事了。
帐布只轻微抖动了一下,就被鞑子察觉了,昨晚夜袭吓怕了,神经高度紧张。大帐的蒙皮比小帐厚实,双层。大帐只有两个人时,空旷,有回声,细微的声响都能被放大。林峰在帐外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这个鞑子还是神经过敏了,真怕了,不再是操起武器哇哇乱叫,冲出来大干一场,而是拔刀架在女孩脖子上挟持人质,这也算是蒙古勇士?鞑子大喊,估计是在叫同伴名字,自然是没有回应的,人已经死了。
林峰转瞬想明白了,留下来守营的这个兵肯定是个孬兵,胆子最小,武功最差,好对付,悄悄把右手中的解牛尖刀回鞘,并挪到背后去。
林峰绕到帐门一侧,双手执弩,准备狙击,解救人质……
鞑子挟持女孩慢慢往大帐走,一边走一边呀呀乱叫,不断转向,寻找神秘杀手……
“……啊…啊…呀…呀……”鞑子出大帐时正好迎面对上林峰,惶恐万状,如同见到鬼魅一般,魂不附体,努力往女孩身后躲,女孩不配合,挣扎叫喊,鞑子面露狰狞,拿刀划女孩的脖子,刀口不深,但是鲜血染红了脖子,顺着刀峰向下滴答,滴答……
林峰几次把鞑子脑袋套在准心里,没敢射,对手里的家伙什不放心,打胸可以,打头有点玄,打静态目标可以,打移动目标有点玄,箭太毒了,擦破点皮就是死,无药可救,怕误伤了这女孩。
鞑子一直挟持女孩来到战马跟前,鞍桥两侧上挂着箭壶和强弓。只要上了马背,这个鞑子就不会再把林峰放在眼里了。
鞑子一边叫唤一边用刀比划,大概是要林峰放下武器,但是既然语言不通,林峰就装作看不懂,咋啦。
鞑子急了,在女孩大腿上狠狠割了一刀,血流如注,咕咕往外喷,整条腿唰的一下就染红了,再继续流下去就要死人了。林峰不能再装傻了,把桃木弩抛到一边。鞑子还不满意,林峰只好再踢远点。
鞑子心里踏实了,猛的把女孩向前一推,飞身上马,一提缰绳,双腿一夹,刀背猛拍马臀,就要往坡下冲。
不等战马提速,林峰往前紧赶几步,转身抽刀,再转半圈,转身之势,飞刀出手,正中鞑子后心窝,力道强劲,直没入刀柄,战马托着鞑子尸体冲下山坡,半天都停不下来。
哼哼,小林飞刀,十步一杀,例无虚发。
林峰没时间欣赏自己的战果了,得赶紧给这女孩止血疗伤。撕拉一声,把女孩裤子撕开了,本来是想用刀划开的,但是刀飞出去了,只好用手撕。撕完了,把女孩裤子卷到大腿根部,找止血带。女孩大叫非礼,林峰不理,发现捆手的绳子合适,赶紧解开,挨了一记响亮耳光。林峰不理她,强行按倒,用止血带在女孩大腿根部一扎,扎紧,血流缓了。再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用烧酒清洗伤口,针线缝合,咬断线头,倒上云南白药,把伤口包好,最后解开止血带。
女孩性格很强悍,清洗缝合伤口时,咬住牙一声不吭,默默看着林峰为她做的这些事情。
“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你可以和我解释的。”女孩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等解释完了,你的血也流光了。”
林峰返回营寨里,找了几袋马奶给女孩喝,女孩开始喝得很高兴,可后来不肯喝了。不肯喝也得喝,林峰强行给她灌,灌到女孩反胃吐出来,吐完了,再灌,反复折腾数次,把女孩气疯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这么这么坏?”
“哦,是为了你的健康,为了你好。”林峰知道这女孩肯定已经中了砒霜毒,腿伤失血又多,一旦砒霜毒性再发作,即使不致命,至少也要脱成皮。灌牛奶,吐牛奶是解砒霜毒的应急措施之一,没有牛奶用马奶大概也能将就吧,反正都是奶。但没必要和这个女孩解释的那么清楚。万一鞑子知道了这个法子,那砒霜还个屁用啊,鞑子多的就是牛奶,马奶,羊奶。
“你现在好些了吗,等你先休息一会,待会我再给你接着灌。”
“休想,你不说清楚,我说什么也不喝。”
林峰走下山坡,把那匹拖着尸体的马牵回来,取回刀子。又在营地找了几张毯子,提上几袋马奶,背上女孩走下山坡。在远处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挖坑,铺上毯子,把女孩放到坑里舒舒服服躺好,再盖上伪装。
“你为什么要活埋我呀?”女孩一直赌气不说话,终于忍不住了,从地洞里钻出来。
“我靠,我有活埋你吗?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你没有吗,你明明是把我埋在这个坑里。为什么?”
“我很忙,要去打仗,把你先藏在这里。等打完仗再来看你,好好休息,不要动,被鞑子发现了,就会抓你,XX你,明白了吗?记得多喝奶,伤好的快,我走了。”
“我叫妲云。”
“我叫林峰。”
林峰把妲云的伪装重新弄好,又返回自己的地洞里潜伏,等部队前来接应。
到了深夜,李虎,林自明等人带着队伍点着火把开过来了,接应林峰。
这是一支刚刚取得胜利的队伍,士气高昂,欢声笑语,聊着战况,兴奋激动,谈着战果。
战斗结束了,全歼敌军,无一漏网,民兵只有十来个轻伤,扭脚,磕伤,碰伤,摔伤等等,基本上都是在战斗中自己不小心弄的。
林峰非常高兴,仗打完了,打赢了,那就赶紧收拾战利品,准备论功行赏吧,分钱分粮食,快点组织大家穿上鞋套去营里清点物质,粮食,马匹,兵器,盔甲,帐篷……
这么多的物质,大家都高兴的和过年一样,不,比过年还高兴,发财了,爱不释手,眼中噙着泪水,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太好了。
林峰招李虎,陈自明等人商量这个军功和战利品如何分配。大家经过讨论后决定,原则上按首功制分配,细节上考量一下,避免今后因抢功而影响战友团结,破坏战术配合。
此战先后获得鞑子首级三十五个,其中有四个是妲云村里全体壮族村民抗暴的战功,四具尸体是在上午被鞑子随队运回了营地。全村都壮烈牺牲了,妲云又是这场战斗中唯一幸存的女战士,这四个首级就划给她了。林峰获级十个,李虎,李山,王勇,陈自明,陈自亮每人获级四个,多出一个首级算是部队的公积金。
此战中缴获的金银珠宝,折价将近白银数万两,按照首级比例分配到林峰等七人名下。部队归建,直属长官对部下论功行赏,然后林峰,李虎再对部下赏一次,保证每个参战士兵不少于二十两赏银。粮食全部划给竹林村按人头分,每户再拨十两白银,从公积金中出。马匹,兵器,盔甲等作战物质,算部队公产,按需求配给。
这个分配方案林峰等六人都同意了。唯独妲云执意不肯接受这笔钱,死里逃生很不容易了,很感恩了,不要钱,村里人都战死了,自己独自去接受全体村民的功勋犒赏,不能接受,全部捐给部队上作公积金,作为抗战经费,打击侵略者,给村里父老乡亲报仇等等。
哎哟,这话说的,太打脸了,把林峰臊着了,这不显得自己觉悟太低了吗,哦,比不上个小女孩,自己是个守财奴,那怎么行,得带头捐,不然将来何以服众望。当即劝妲云捐两颗首级就好了,家人都不在了,总要留点生活费吧,还有嫁妆什么的,村里后事也要用钱,对不对。苦口婆心,连哄带忽悠总算把妲云说服了,原意接受了。林峰当即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为了民族大业,为了抵御外辱,愿破家救国,捐出三颗首级作为部队公积金。李虎等人积极响应,为了民族大业,各捐出一颗首级。
林峰并不怎么在意钱财,只是目前这支队伍还是一支为报家仇而临时草创的队伍,没名没份,性质不明,政治走向不明,算是村民自卫队,或是自己的私军,也可能被官府认定为是一支非法武装。没有进行思想教育,也不知这些民兵是否愿意追随自己参加国战,征战四方。万一解散了,或被官府勒令解散,公积金按人头一分,就没了。自己肯定是要坚持打仗的,鉴于这支部队目前的不稳定性,把钱放在自己和李虎等人口袋里是踏实的。
既然大家都捐出这么多人头了,那公积金就足够多了。林峰决定士兵的犒赏就从公积金中出了,各位长官就不必自掏腰包了。李虎等人再次积极响应。
为了打这场仗,为了速战速决,这支部队存在的问题搁置了,甚至连个名字都没起,现在仗打完了,问题来了,首要问题就是何去何从,不解决好这个问题,那么分完钱粮就该散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