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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四章愁牵心上虑

老鄢婆公然挑动公主和刘妈的关系,武重世恨得牙根痒,这个东西刚才撞死才好呢!自己竟然还想着救她。在武重世的眼里,刘妈是对自己很好的人,和刘妈作对的人,必然受到他的诅咒。

“那个老乞婆,现在我不让她三分不行哟!”公主叹口气说道,“谁叫她有个好侄女呢!”

刘妈敢和公主叫板,起因是她有一个很有本事的侄女!在这个封建帝国中,除了公主,还会有比她地位更高的女人,武重世想,那只可能是皇帝的老婆了。

看来这刘妈的侄女一定是得到皇帝宠幸的娘娘!

哈!连蔡京也不敢得罪的公主,终于找到过得硬的对头。有刘妈在这座府邸中,自己的生命就多了几分保障。武重世大喜过望,刚才见到公主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公主说的是那个李师师吧!”老鄢婆不以为然说道,“她不就是一个**嘛!公主也会怕她?”

李师师?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武重世绞尽脑汁,从记忆深处深挖。

“我怕她?!”公主冷冷一笑说道,“我怕的是她在父皇面前告我的状,枕边风很怕人的。”

哦!对了,李师师也是《水浒传》中的人物,宋徽宗的姘头。公主的一席话提醒武重世。原先他认为,皇宫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其他宫女更是不计其数,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还去和一个**偷偷约会,一定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现实摆在武重世面前,这个李师师还真的确有其人!

武重世正想着心事,突觉肚子中“咕噜”一声,马上臭气盈满床前。

俗话说“冷尿饿屁”,武重世这才又感觉肚内“咕咕”叫唤。

“什么味?这么臭!”公主握住鼻子四下望望,房间内站着的众人,只有老鄢婆离她最近,公主恶狠狠的目光盯向了她。

“不是我,公主,不是我!”老鄢婆腿一软,又面向公主跪下去。

这老东西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只怕又要挨打,武重世差点乐出声。

“哈哈!……”公主娇笑半日,方才收敛笑容说道:“管天管地,哪里有管人拉屎放屁的。你起来,我有差事交你办。”

武重世一阵失望。

“谢公主,谢谢公主!……”老鄢婆磕了两个头,方才从地上爬起,等着公主吩咐差事。

“按刘妈的安排,把这小子抱去洗个澡。”公主指着武重世说道。

老鄢婆脸色大变,慌忙说道:“还是让我替他洗澡?”

“怎么,你不愿意?”公主笑靥如花问道。

“我去,奴婢这就去。”老鄢婆慢慢挪到床前,哆哆嗦嗦抱起武重世,却不敢去看他,转身向外走。

武重世心里的想法却是,但愿从此出去,不再回到这里。

老鄢婆抱着武重世刚走到门前,公主叫住她:“拿两件衣服,洗过澡就给他穿上,别等着府中上上下下的人,看到他还光着身子,以为我要弄死他似的。”

“是。”老鄢婆回身走到幔帐前,从衣架上取下两件刘妈刚送过来的小衣服,抱着武重世出了院子。

武重世实在饿极,见四下无人,怕再次吓着老鄢婆,放缓语调说道:“鄢妈妈,本少爷饿了,你要给我找些吃的哟!”

“我的妈呀!”老鄢婆最害怕的事又发生了,她头皮一炸,差点把武重世扔到地上,嘴唇哆嗦着问:“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总是盯上我?”

“呵呵!”武重世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是我盯上你,不是公主让你抱我去洗澡的嘛!其实我更希望刘妈抱着我,都是你这个死不了的老东西……”

武重世还想骂下去,他又怕老鄢婆向公主泄了他底,不敢再吓她,反过来还要安慰她:“我不是鬼,更不是妖,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之所以我生来就会说话,都是因为我转世投胎时,没有喝那碗孟婆汤,这你总该明白了吧。”

武重世这番安慰的话,终于让老鄢婆去掉几分恐惧,四下望望,问道:“小少爷,您是超度过来的人,那你的前世是干什么的?”

“我的前世嘛!......”武重世穿越前,不过是一位农民的儿子,妈妈为了养育他,还要给人家当保姆。他怕说出这些,全府的人会看轻他,因此更加欺负他。

武重世暗思,自己的前世是谁最有气魄呢?说是宋朝以后的大人物,老鄢婆肯定没听人说过,只有说出前朝并且是她知道的人,才能唬住她。

沉吟半天,武重世说道:“李世民,你知道吗?”

老鄢婆大惊道:“少爷,您是唐太宗转世?”

武重世本想说他就是李世民,到了关键时刻,他却改变主意。在他穿越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出身低微的他,见惯了街上横行霸道的官痞流氓,一般百姓见到这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还要巴结讨好这些人。

可见做好人一定不会被人怕的。千古一理,现在虽然是宋朝,只有说自己是大恶大奸之人转世,会更安全些吧。

“本少爷前世不是李世民,”武重世装作很恶毒的样子说道,“我问你,李世民的江山是从哪里来的?”

老鄢婆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当然是从他老子传下来的。”

“错!”原来这个老鄢婆并不知道玄武门之变的故事,武重世终于找到可以用以炫耀的地方,正想继续说下去,此时肚子却再次不争气起来,饿得他眼花缭乱。他想,不赶紧吃东西,只怕真的不行了。

“这些事以后再告诉你,”武重世瞪着老鄢婆问,“刚才本少爷安排你的任务,你还没完成,怎么倒打探起我的底细来了?”

“任务?什么叫‘任务’,请少爷示下。”不用武重世继续说下去,老鄢婆已经被他彻底征服了,可怜巴巴,低头看着怀中的他。

“本少爷饿了,你没听见?”武重世学着公主的口气说,“你的嘴巴刚被打过,耳朵怎么又不听使唤了。”

“我记得了,老奴记起了,”老鄢婆腾出一只手捂住耳朵,生怕有人把它割去似的,说道,“我这就带少爷吃饭去。”

这座府邸是公主赵福金和蔡攸婚后,宋徽宗特赐的,比蔡京原先的丞相府要大过数倍。老鄢婆抱着武重世拐弯抹角,足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出后面的五进院落,到达前院。

老鄢婆虽说只是一个下人,却是在宫廷和贵族家中待过数十年的,极有见识。她内心十分清楚,公主对这个小主人不待见,所以就没有把他抱到,专门给主人准备饭菜的小厨房,而是来到专供下人伙食的大厨房。

同为下人,老鄢婆是公主的奶妈,大厨房的师傅是难得见到她的。听说她进了院子,早已屁颠屁颠地迎出厨房。

“鄢妈妈,什么风把您老吹到小人这里来了?”大师傅抹抹满头满脸的汗问道。

老鄢婆低头看看武重世,她暗思,如果说出怀中孩子的身份,只怕太有碍视听,还是低调处理吧。

“这是我一远房亲戚的孩子,他母亲难产死亡,他父亲一个大男人,孩子实在养不活,就交给我,厨房里有什么可吃的,你给找些吧。”

“别牛师傅,牛师傅的叫,我是哪台面上的人啊!鄢妈妈,您这不是折杀小的嘛!”扭师傅一边搭讪,一边靠近,仔细看看孩子,奇怪地问:“这孩子好像刚生出来的样子,这么快就送你这里来了?”

武重世心里咯噔一声,厨子看出来了,心说要坏事!老鄢婆却老于世故,亲昵地往牛师傅手背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忒多事,你管他是什么时间生出来的,给不给东西喂喂孩子,要不我可抱走了。”

“那哪能呢!让您气咻咻地从我这离开,我以后还想在驸马府混吗。”牛师傅仔细打量一打量武重世,挠了半天后脑勺,说道:“这刚生的孩子,什么也吃不下呀!”

武重世立刻醒悟,用舌头在嘴中搅了一圈。坏事,他没有牙齿,还真不能吃东西。

老鄢婆也想起这码事,背转身,低声问:“少爷,您能说话,自己吃东西应该不是问题吧。”

混球,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说出真相。武重世不敢接话,用小腿狠狠踢了她一下,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老鄢婆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转身问道:“牛师傅,孩子饿坏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倒是想起来了,”牛师傅抚摸着脑袋的手,用力拍打一下说道,“我也是刚刚添了一个孙女,你把孩子给我,让我儿媳两个一起喂吧。”

对于武重世来说,躲到牛师傅家,正是万全之策,他使眼色让老鄢婆答应下来,但对于老鄢婆来说,怀中的小孩是什么身份,即便公主讨厌这个孩子,也不敢自作主张把孩子送一个厨师抚养哪!

想到这里,老鄢婆笑着说道:“谢谢牛师傅了,只是你应该知道,我自小进宫伺候主子到现在,一直一个人孤苦伶仃过日月,好不容易亲戚送来这个孩子,我好歹有个伴,怎么舍得交给你呢!”

“老虔婆,你又在和我作对了。”武重世想起,古代那句经典的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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