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三个月时间如白马过隙,忽然而已,距离七元宗亲传弟子之选已经不足一个月了。
此时已至中秋,树叶泛黄,清风袭来,落叶飘荡,带起丝丝凉意。
三个月时间过去了,惠战身死依然是七元城民众茶前饭后经常提起的话题,只是此时,众人谈吐之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劲头。
七元宗禁地一石室中央平台之上,灵气浮荡,光芒萦绕,平台中央静躺于一少年,少年双眸紧闭,脸色红润,只是少年静躺三月而一动未动。
三个月了,体内元灵之力全无,更无半点力气,身躯完全不听使唤。五个人天天来给自己疗伤,他们的一言一行自己听的清清楚楚,奈何自己就是睁不开双眼。
三个月了,外面之人怕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明美、大个、萧峰、爹娘、郑伯伯……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好想再看看他们,不知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兀然间,石室门开了,几人相继而入,是那五个人,照旧每天来给自己疗伤了。
依旧是盘膝而坐,将自己围绕中间,一会儿功夫,五道暖流便将自己身躯彻底笼罩,如春风化雨般滋润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身躯,自己的身躯也渐渐的被暖流包裹着悬空而起。
暖流逐渐变弱后,自己的身躯渐渐落于平台之上,五人起身围在自己周围静默着,许久之后,五人皆是重叹一口气离去。
石门外仿佛有人在焦急的等待着,不是的踱来踱去,五人刚出,那人就迎了上来,焦急的问到:“师祖,战儿还没醒么?”
好熟悉的声音,是郑伯伯,三个月了,郑伯伯天天在石室之外焦急的等待着,每待五人出去,便要上细问一番,三个月了从未间断,而自己,三个月了,依旧如死人般躺在这里。
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肯定担心死了,倘若自己一直这么躺着不起,他们如何能承受的了如此打击?父亲还好点,母亲一个弱女子,如何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还有明美,她伤不知道好了没有,她肯定也一直在担心自己。
不行!得出去,为了爹娘,为了明美跟大个,为了将来连伯伯的大仇,自己必须站起来。
奈何惠战心中思绪万千,身体却是依旧一点反应都没,丹田内竟然空空如也,无半点元灵之力。
自己这样算什么,外面的人担心死了,自己却一直躺在这里,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惠战内心拼命的挣扎着,身体除了不时渗出的丝丝汗水外纹丝不动,不行,还是不行,这幅身躯仿佛已不属于自己。
然而,就在惠战失望的瞬间,体表渐显五色光芒,如细雾般朦胧,围绕惠战身躯缓缓流淌。
惠战大喜,跟刚才五人疗伤时候的感觉一样,身体久旱逢甘露般疯狂吸收着体表的暖流,渐渐的体表暖流越来越浩荡,自己的身体吸收仿佛也进入了白热化,惠战能感觉到那暖流进入自己体内后在经脉内横冲直撞着。
是真元,风灵真元、木灵真元、火灵真元、还有两股真元,一股水暖,一股干热,应该是水灵跟土灵,这五灵根源竟然是自己丹田,丹田内仿佛有五颗实质化的精丹,不断散发出元灵之力,向全身经脉奔涌而去,好奇妙,全身肌理被真元滋润的一阵酥痒,身躯内部仿佛充满了活力。
惠战心念一动,经脉内真元迅速自手臂像手指流淌而去,真元出体,惠战手指不禁一弹,竟然能动了,惠战狂喜,猛然睁开双眼,腰身一紧,一个鲤鱼打挺便直挺挺的站立在平台之上。
哈哈,三个月了,自己终于能动了,黑暗的世界终于有了光彩,惠战兴奋的不时紧捏着拳头:爹娘、大个、岳明美、小貂,我又回来了。
恩?小貂呢?自己曾在迷糊之中听那五名老者谈论过小貂,有人说小貂死了,有人说小貂可能只是为了救惠战导致精元亏竭假死而已,加以时日,定能苏醒。
对于这两种说法,惠战肯定是认同后者,毕竟小貂曾经有过假死的先例,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心中所想,惠战绝对不能接受小貂死去的说法。
整个石屋密不透风,石屋内部被惠战体表翻涌的五彩光芒照的清晰异常,一团黄色物体正蜷缩在石屋角落处。
是小貂,小貂紧闭着双眼蜷缩在角落处,原本雪白透亮的皮毛已然泛黄,干枯无比。
惠战一阵心痛,自平台一跃而向屋角,抱起小貂紧搂于怀中,心痛的泣喊道:“小貂,小貂醒醒。”奈何任惠战如何呼喊,小貂却是一动不动,体内也无丝毫灵息波动。
惠战连忙将手贴于小貂后背,体内五颗精丹源源不断的散发出元灵之力涌向小貂,哪知五彩真元一碰触小貂皮毛便向旁边滑流而去,小貂身躯根本不吸收五彩真元。
怎么会这样?惠战双眉紧皱,连试几次都是如此,无奈只好作罢:难道真如那五名老者说:只能等小貂自己复活,外人救治不得吗?
惠战面带悲痛之色将小貂轻放在石屋中央平台之上,而后静默呆立着:三年了,小貂跟自己形影不离,自己已经把小貂当做是最好的兄弟、朋友来看待,从未想过有分开的一天,而如今,连小貂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惠战如何不伤心?
小貂,你一定要醒过来!惠战一咬牙,向石门跃去,身如俯鹰,轻盈至极,石门旁边是个旋转机关,一转便开。
惠战刚出石门,眼前便是几道蓝影忽闪,几道身影便兀然出现在惠战面前,是郑毅和五名老者,六人皆是可不思议的看着惠战,尤其是郑毅,狂喜的眼眸不断上下打量着惠战全身。
“郑伯伯。”惠战冲郑毅咧嘴笑道,而后上前一步,向郑毅身后五人拜伏在地,正色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弟子谢过。”说完作势便要磕头拜谢。
那五名老者见此情形,脸色一变,一白须老者连忙上前托起惠战双臂,嘴里连说:“起来吧,你能苏醒并非我五人之劳,而是小貂之功。”
惠战待要下跪,双臂上面便传来一道柔和而又浩荡的力道,容不得自己反抗,便已被那名老者拖起,白须老者在托起惠战的瞬间略显一惊,疑惑之色顿现眉宇间。
“战儿。”郑毅万分激动,上前把持住惠战双肩不断打量着:“好!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后郑毅转身面向身后五名老者叩身道:“多谢师祖出手相救。”
然而五名老者许久不语,俱是眉目微皱,疑惑的看着惠战,丝丝不可见的灵气自五人向惠战笼罩而去。
难道战儿伤还没好?郑毅连忙转身查探,哪知一查探,心中大惊,惠战丹田内竟然有五颗精丹。
“战儿,你达至天武境界了?”郑毅面露喜色问到。
“天武?”惠战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怎么可能?惠战连忙查探自己丹田内变化,果然有五颗精丹在丹田内环绕而行。
真武分通灵、洞虚、破虚三重境界,一旦全身经脉尽通元灵之力,丹田内便能盛纳汇聚真元,而丹田内真元一旦汇聚到极限,便凝聚成混沌,而此时若想再进步,便必须破开混沌,将真元凝结成精丹,所以天武的第一重境界便是结丹,体内元灵之力凝结成精丹。
而现在自己丹田内有五颗精丹,这便表明自己已然步入天武境界了,惠战此时大喜无比,果真如郑毅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不,他没达至天武,丹田内尚且混沌一片,显然还未破开混沌,何来结丹一说?更何况哪怕修行再多的元灵,体内只可能凝聚一颗精丹,怎么会是五颗呢?”白须老者断定到:“他体内的五颗精丹显然不是他自己凝结而成。”
不是我自己凝结而成?惠战面露疑惑之色,不是自己凝结而成为何会在我丹田内环绕而行呢?
本来以为自己步入天武境界了,结果,空欢喜一场,不过想来也不错,自己受伤前只是真武前期,现在丹田内混沌一片,显然已达至真武中期洞虚境界,不算大福也是个小惊喜吧。
“师祖的意思是那五颗精元是?”郑毅欲言又止,话说一半便打住,疑惑的看着那白须老者。
“恩,有可能。”老者轻点下头,而后对惠战说到:“战儿,你以后修行之时试着炼化体内那五颗精丹,修为定可大增。”
“恩。”惠战点头应道,虽然不知道体内那五颗精丹从何而来,但单凭那五颗精丹散发出精纯的元灵之力,远非自己丹田内的真元所能比拟的,一经炼化,修为定能大增。
大个跟明美师姐都是真武后期,随时都可能步入天武,自己倘若这次不受伤怕是现在还在真武前期停留着,看来以后得加把劲了。
对了,得赶紧去看看明美师姐跟大个,估计他们还在伤心呢。惠战脸上顿现急色,连忙对郑毅说到:“郑伯伯,我先回宗内一趟啊。”
郑毅察言观色,便知惠战所想,于是点了点头:“先回趟家吧,你娘病了。”
什么?娘亲病了?惠战大惊,容不得多问,一个扭身便向出口处跑去:“郑伯伯,帮我告诉下明美师姐我伤全好了,让她不要担心了。”话音刚落,惠战身影便已消失。
白须老者目送惠战离开后,扭头对郑毅淡然说到:“亲传弟子之选过后,你便舍下宗主之位带战儿来禁地静修吧。”而后向出口之地缓缓走去。
“是!”郑毅连忙应声,未有丝毫怠慢之意,随五名老者向外走去。
一行人站于一巨大山洞之外,皆庄严肃穆而向东方天际,白须老者正色而道:“祖师爷,七元宗第四代宗主风满天与第六、七、八、九、十代宗主六人在此立誓,定当辅佐战儿完成复仇大业。”
众人皆一脸正色,沉默不语,许久之后白须老者对郑毅说到:“今年祖师爷祭日之时,带战儿将祖师爷灵位迁与禁地之内,还有,从现在到战儿入禁地,你必须亲自保护,不得再托于他人。”
而后,老者转身面向西北,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至于青云宗近段骚动异常,我七元宗不必理会,各界之间自有天规,即便青云宗有仙界扶持,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