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生辉,尽管已至正午,却无丝毫灼热之意,牛家村一庄院之中,连战静躺一椅子之上,惬意的晒着太阳,破旧的躺椅在连战重压之下,不时发出不堪负重的“咯吱”声。
此时的连战浓眉大眼,五大三粗,全身修真气息尽敛,完全是一普通人相貌,估计就是风满天从此地经过,也不一定能认出是连战来。
院落之中,几座房屋破烂不堪,屋门也都锁着,铁锁之上锈迹斑斑,灰尘厚重,看样子估计许久没住人了。
连战一直侧耳倾听旁边二愣子家的动静,然而除了二愣子和他爹的对话声,再无他人。
那蒋熙泽不会发现自己跟来跑了吧?应该不会,自己一路掩息跟随二愣子,并未发现可疑之人,蒋熙泽也只是天武中期之人,不可能发现自己体内龙珠的。
正当连战思量至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脚步声虽然轻微却不够轻盈,来人最多也不过是个二级武者。
连战略感诧异,灵识覆盖而去,是一青年人,那青年人直入二愣子家而去,待到院落之中,才朗声问道:“请问是二楞家吗?”
听到呼喊声,二愣子连忙从屋子中出来,细细打量青年人一番,而后问到:“我就是二愣子,请问您找我有事?”
“进屋说。”那青年人说完便大步向屋中走去,二愣子一惊,便跟着进了屋子中。
可疑!连战腰身一扭便腾空而起,直向二愣子家屋顶荡去。
屋内,那青年人低声问到:“那惠家商铺掌柜如今如何?有没在店铺之中。”
二愣子略一迟疑,而后如实说到:“恩,在店铺之中,看神色应该没什么事。”
“好。”那青年人掏出一张金票来放在桌上,说到:“这是你的酬劳,拿好。”
不好,那青年人要杀了二愣子,连战顿觉那青年人身上杀气骤起,
果然如此,正当二愣子伸手去拿桌上金票之时,那青年人便猝然捏拳而起,大喝一声:“死吧。”
一只铁拳荡起阵阵疾风,向着二愣子脑门暴砸而去,二愣子倘若被砸中,绝对没有活命的希望。
“哗啦。”屋顶之上瓦片顿时被揭起一片,阳光还未射进屋子来,一块青石瓦便直击而下,向着那青年人直射而去。
“嘭。”青年人气势十足的拳头在碰触二愣子脑门的瞬间顿觉被万斤巨力暴压而下,定睛一看,一青石瓦片已深嵌进胳膊之中。
剧痛感传来,鲜血顺着青石瓦缓缓流出,那青年人惊恐的向屋顶张望着,二愣子似乎被这一幕吓坏了,惊恐的望着青年人暴然而起而又迅速落下的胳膊,那青石瓦片竟如刀刃般深嵌进了青年人人胳膊之上。
一道蓝色身影从屋顶急落而至青年人面前,连战怒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杀人灭口?”
“哼。要杀便杀,啰嗦什么。”青年人虽然惊恐,但话语却极为坚定。
“哼!”嘴还挺硬,连战怒哼一声,伸手搭在青石瓦片之上,略一扭动,青年人便大声痛呼起来。
“说,还是不说?你是不是蒋熙泽派来的?”连战再次问道。
“不说。”青年人话音刚落,左臂猛然捏拳向连战小腹暴击而来,然而拳头刚至连战小腹便戛然而止,似乎被一阵强大的力量所禁锢住了,定睛一看,自己的拳头竟然被连战体表的一团火红色真元紧紧包裹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哼。”连战冷笑一声,面露狠色喝到:“看你骨头又多硬。”
小腹上的火灵真元猝然旋转起来,那青年人被禁锢其中的左手臂猝然断裂,整条胳膊竟如麻花状旋转纠结着。
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呼声,青年人左臂顿时齐根脱落,空无一物的肩膀处一片血肉模糊,如水柱般的鲜血喷射而出。
“啊,杀人了。”旁边呆立的二愣子看到那狂喷而出的鲜血,大呼一声后竟然昏倒在地。
“不说,不说,打死也不说。”青年人此时疼的神志不清,咬牙怒喝起来。
看着如此不怕死的青年人,连战也渐感头疼:胳膊齐根断掉,若是常人根本受不了如此疼痛全盘托出,眼前的青年人还真有骨气。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既然这青年人能被蒋熙泽所收买,说明他定然有软肋。
连战右臂微抬,一道淡青色真元便向青年人伤口包裹而去,仅仅片刻功夫,那青年人断臂之处便停止了流血。
青年人冷冷的看着连战,煞白的脸上的浮现一丝戏谑:“要杀便杀,何必多此一举。”
“哼。”连战不屑的轻瞥青年人一眼,缓缓说到:“那蒋熙泽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能让你如此为他封口,值得吗?”
青年人对于连战的质问闻若未闻,脖子一扬,竟然闭上了双眼,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你可想好了,蒋熙泽当初也承诺二愣子给他多少好处,现在不也是要让你杀人灭口吗?如此失信之人你也能相信?你就不怕事成之后他也卸磨杀驴?”
青年人闻言轻咬嘴唇,双眼却依然紧闭。
“想必当初他也以武力逼迫过你,还承诺给你多少好处,你不想想,以他那样的实力都不敢办的事,你岂能做到?他这样做无非是让你做马前尸、胸前靶,七元城惠家商铺掌柜乃是连战之父,天下人人皆知,倘若惠掌柜被杀,你想他会不会杀你灭口?”
连战说完,那青年人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线下瞥,似乎在思量其中厉害。
初见功效,连战眼中喜色闪现,继续善言相诱到:“倘若你肯将实情说出,我会给你双份报酬,并且会杀了那蒋熙泽保证你以后人身安全。”
青年人似乎是被说动了,犹豫了一下,问到:“你所说的双份报酬可是真的?”
“是!”看来这青年人是个贪财之辈,连战将身上金票尽数拿出递于青年人,说到:“这些全是你的,倘若不够,你再说个数。”
“这……”青年人呆呆的望着连战手中拿厚厚的金票,张口结舌的说到:“够了,够了,我说,我全说。”
终于撬开嘴了,连战笑颜顿开,边帮青年人疗伤边听青年人说出事情缘由。
“我是那回马村之人,家中世代为猎户,父亲因几年前被猛兽所伤,下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所以全家一直靠我一人艰辛打点着,未想祸不单行,前些时日,我但觉身体不适,便去寻医,结果被告知我得了舌疳之病,怕是不久便要离开人世。”
说完,那青年人伸出舌头让连战看,那舌头根部果然长了几个毒瘤,浓烂至极。
舌疳,是大陆一绝症,倘若平常之人患之,定无活命希望。
“父母亲皆已年迈,只有我一个儿子,倘若我死了,家中定然惨淡至极,正当我绝望之际,昨天深夜有一人到我家中来给我千两黄金,说有事托付于我,还承诺事成之后再付于我千两。”
“两千两黄金足够我父母下半辈子生活所用,我本来是将死之人,没想到死前还能为父母挣得安身之费,便答应了下来,至于那中年人是不是你说的蒋熙泽,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中年人的修为极高,随手一捏便将精钢猎叉断成数截。”
将精钢猎叉断成数截,我也可以,看来那蒋熙泽果然是天武中期修为,跟自己一样,连战问道:“那蒋熙泽拜托你何事?”
青年人接着说道:“那中年人让我到这牛家村找一个叫二愣子的,然后问二愣子那惠家掌柜是否还存活于世,倘若还活着,便要我去那七元城暗杀惠掌柜。”
“我也知道惠家木材行掌柜现在被七元宗保护着,自己这一去定然没有活命希望,但我本是将死之人,倘若侥幸能得手,就算自己身死当场,也算是值了。”
原来如此,那蒋熙泽果然卑鄙,竟然威逼利诱身患绝症之人来暗杀父亲,也幸亏今日自己事先发现了,要不然还真难防。
倘若是修真之人,一旦步入惠家商铺周围,定然会被宗内保护之人发现,一举一动都会在掌控之中,但若是平常之人扮作客商,还真能近身袭杀父亲。
不好!连战心中大惊,一把抱起那青年人,起身向外跑去:“快去你家,你父母危险了,那蒋熙泽卑鄙之极,绝对不会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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