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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家

筵席终有散的一刻,姜云四人最终强忍着不舍,含泪告别了。

在送走王海三人后,姜云没有再回长寿药堂,在此之前,他已经跟师傅告过别了。随后,了却一件心事的姜云,专门雇了辆马车,怀着一份坎坷的心情,向着自己的老家驶去。

对于自己的老家,姜云只记得一个名字和大概的方向,不过他可以肯定老家依然属于河东郡。有了这些,姜云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在将位置告诉车夫后,姜云悠闲的在马车里假寐起来。

马车经过一路奔波,终于在第五天中午时分,赶到一处集市。此时姜云终于可以肯定,他打听到的消息是正确的。因为这个集市,姜云很熟悉,当年父母带他不少来过。

看着有些熟悉的集市,姜云终于按捺不住,他急促的催促车夫,竟想不吃午饭,继续向前赶。车夫虽然不想饿肚子,但是看在钱的份上,最终还是继续赶起路来。

终于,在未时末,姜云两人带着辘轳饥肠,赶到姜云的老家,石门村。

当姜云终于看到熟悉的村落时,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犹豫了许久后,姜云才有些近乡情怯的吩咐车夫将马车赶进村里。

林有财是石门村的一个无赖**,平日里好吃懒做,嗜酒烂赌。可是他最近有些生气。

因为他看上了村里林丰家的丫头,小丫头今年十四了,长的蛮清秀可人的,让人一看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吞了她。只是气人的是,这个小丫头根本看不上他,本来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小丫头竟看上了同村老姜家的姜孝,这下子,林有财生气了。

他姜孝是谁,他老姜家又是哪根葱,一个穷小子竟敢跟自己争林家丫头,而且林家丫头还就看上他了,这让林有财气愤无比,于是他决定收拾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而就在昨天,林有财纠结了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赶到了老姜家,打算收拾收拾姜孝这小子,让他知道跟自己抢女人的后果。可是没想到,姜孝这小子竟然进山了。

他妈、的,姜孝这小子早不进山、晚不进山,偏偏收拾他的时候进山,这不是差遣大爷吗。不行,不能这么算,既然小的不在,那就先收拾了老的。于是,姜孝的老爹姜大海被打了,而且还伤的不轻。

可是打了姜大海后,林有财觉得还不消气。于是今天一早,他就带着几个兄弟来到村门口,一边晒晒太阳,一边等着姜孝回来。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直到了未时了姜孝还没有回来,这让林有财越发生气了,加上肚子也有些饿了,林有财就打算先带着兄弟们去吃饭,等填饱肚子后再说。

可就在这时,远处一辆马车缓缓向村庄驶来。因为石门村没什么富人,平日很少有马车来村里,这让几个人顿时产生看热闹的心情,于是都停了下来,嬉皮笑脸的看着这辆马车。

“喂,你们这马车是哪里的,来我们这有什么事?”林有财几个嘻哈的问道。

马车上的人自然就是姜云了,他也看到村口的这几个人,不过发现他们不像正经人,也就没有搭理他们,指使着车夫缓缓向自己家驶去。

因为姜云一直将头伸在马车外,林有财也看到了他,发现他只是随意的扫了众人一眼,根本没有理睬他们的意思,林有财有些不平了。

“呸!有几个钱了不起啊,竟然不搭理我们,早晚有一天让土匪将你的钱都抢了。”林有财冲着远去的马车背影吐了口口水,嫉妒的诅咒道。

“是啊是啊,这有钱人真不是东西。”其他几个无赖也跟着嚷嚷道,只是姜云早已远去,哪里听的到。

几个无赖也只是随意发泄下,等到林有财提出去喝酒时,几个无赖一起叫好,随后也向村里走去。

马车在村里绕来绕去,最终在一处小土院前停下。

姜云从马车上下来,缓缓的走到木门前,摸着破旧的木门,心思却回想着五年前发生在这小院里的一切,过了许久,姜云才长吐口气,轻轻的将木门推开。

小院子显得有些破,但是很干净,姜云的目光在院子里不断的寻觅着往日的记忆,最后,他的目光看向了院子中间的石桌和石凳。

曾经在这里,祖父教过姜云读书写字;曾经在这里,姜云一家欢声笑语地吃着饭。这个石桌有太多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泪如雨下的姜云,终于从记忆里清醒,想到爹娘很可能就在屋子里,姜云突然激动起来。

“爹!娘!我回来了。”熟悉的称呼从姜云口中脱口而出。

李玉萍正在屋子里一边照顾受伤的丈夫,一边暗自垂泪,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喊声。

“嗯?难道是孝儿回来了?不好,现在林有财那个混蛋正满村的找孝儿,此时可不敢让孝儿回来。”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李玉萍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大儿子回来了。可是想到林有财正在找自己儿子,李玉萍立刻惊惶的向屋外跑去。

“孝儿啊,你听娘的,先去外面躲几天,娘不叫你你可千万别……”李玉萍边推开房门边急切的喊道,只是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你、你是、你是云儿吗?”惊讶的指着院子中的姜云,李玉萍声音颤抖的问道。

扑通,院子里的姜云突然跪了下来。

“娘,我是云儿,我回来了。”姜云双目含泪激动的说道。

听到这声娘,李玉萍终于支撑不住,扶着门框缓缓的跪倒在门边,眼泪如雨般落下,好半晌才喃喃的道:

“你真是云儿?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姜云膝行几步上前搀扶住姜母,激动的点头说道:“娘,是云儿,云儿真的回来了,您不是在做梦。”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看母亲还是不相信,姜云只好再次点头确认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呜呜呜!云儿,你真的回来了,娘想死你了。”姜母确认眼前的就是离开自己五年的小儿子,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抱住姜云,痛哭起来。

姜母五年来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她紧紧的抱着姜云,像怕再失去他一样,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直没有停过,直到将眼睛哭的红肿,才在姜云的劝说下止住。

“娘,我爹和我哥呢?刚我听你好象要我哥出去,他怎么了?”好不容易等母亲停止哭泣,姜云终于有时间问起家里其他人。

“没、没什么,你爹他……唉!”本想瞒着儿子的,可是一想到丈夫就在屋子里躺着,儿子只要一进屋就能看的见,瞒也根本瞒不住,姜母只得叹了口气。

随后,在姜云的再三追问下,姜母只得将林有财寻事,将姜父打伤的事说了。

“什么?可恶!”还没有听完,姜云就愤怒的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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