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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日

知道月考为什么存在吗?月考就是要把我们推向失败的深渊,让我们在沮丧和绝望中受尽折磨,等我们好不容易从失败的伤心中爬出来时,月考的代言人——老师就来告诉我们,下一次月考又要来袭。让我们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又要奔赴月考的战场,而等着我们的就是另一个失败的深渊。

是谁说失败是成功之母的?我看啊失败是成功的后母才对。想方设法地摧毁成功的幼苗,让成功一次一次地胎死腹中,最后成功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以上是肖然同学在近一次月考之后,对月考所发表的评价和感想。

其实肖然这次的成绩也不是太糟。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名次比上次期中考试进步了三名。只是肖然选择忽略这个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进步。而真正没有起色的是爱情至上学习靠边站的林雅和目标不远却很难到达的苏澈。

艾落今天中午告诉我,她听说程逍这次考了班级倒数第三。这应该是我们认识他到现在他考得最差的一次了。我和艾落都觉得没必要让肖然知道,所以听过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忘了这个消息。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画画,偶尔会收到苏澈的短信,有时间的话也会和他聊两句。每到周末,照常给肖然苏澈补习。苏澈很乖,星期六星期天按时到我家报到。再也没有在我家接于晓涵电话的情况,也或许他接了我不知道。谁还去追究这个呢,情侣之间通电话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我可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

这样的生活似乎太过单调与乏味。可是现实中总有很多很多不如意的事,大到人类也无能为力的天灾,小到林雅和张俊的吵闹。相比之下,能够平淡的活着也是一种幸运。我和艾落都是很容易满足于现状的人,这也是我们俩最相似的地方。

于是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中,我的手机在某天早晨欢快的唱起了歌。我打开手机,我们的插曲来了。于是我在那天的中午隆重地宣布:“我十八岁的生日快到了,你们有血的准备放血,没血的这两天给我去补血。”

“你怎么不早说?!刚好快到月底,我的零用钱已经用完了。”肖然苦着脸。

“真抱歉,亲爱的,今天早晨我的手机刚提醒我的。”

“我早就准备好了。”林雅平静地说道,“而且,筱筱过完生日一个月后就是我的生日。这应该算提前告诉你了吧。”

我们都是热衷于过生日的人,因为我们都是最爱自己的人。你可能不记得爸爸妈妈的生日,也可能不知道好朋友的生日,但你一定说得出自己是几月几号生的。甚至曾经年幼的你还追问过妈妈,你是在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出生的,你出生的那天是晴天阴天还是雨天。这不是自私,而是人之常情。

生日每年都过,听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偏偏我们约定了,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可以肆无忌惮地没有顾虑地敲诈另外三个人。谁让我们太为彼此着想,平时一起出去都是AA制呢。因为生活如此平淡,这样的小插曲才会显得如此让人欣喜。我爱平淡的生活,哈哈。

我每一年的生日都是美好的回忆。认识艾落她们之前,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一起吃妈妈准备的大餐。认识她们之后,我和爸爸妈妈奶奶还有她们一起吃妈妈准备的大餐。我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一样的: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开心。

我知道妈妈一定记得我的生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忘了,就算我自己还要靠手机的备忘录来提醒,妈妈一定记得。这不是必须,而是习惯。

赞美亲情母爱的文章句子铺天盖地,我也一直都相信亲情足够的平凡足够的伟大足够的独特。不记得父母的生日并不是我们忘恩负义,而是因为我们初涉人情,正走在学爱的路上。

尽管知道妈妈一直记得,我还是兴高采烈地打了电话给她。

巧合就是,经过妈妈的提醒,我翻了日历之后惊喜的发现,我生日的那一天是星期天也是圣诞节。圣诞节过生日,多好!妈妈说,她已经和阿姨说好了,那天苏澈一家来我家吃饭,让我记得叫上艾落她们。看,我多幸福,有那么多人帮我过生日。于是我怀着期待度过接下来的每分每秒。

意外就是,圣诞节前一天,林雅气呼呼地说:“于晓涵把生日提前到明天过,张俊明天晚上不能陪我们一起玩了。”一瞬间,原本在身体里一直亢奋的因子突然间失去了生命一般沉寂了。于晓涵明天过生日,就是说,苏澈明天不能去我家了。真是无奈又可恨的意外!

晚上,不出意料地接到了苏澈的电话。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进入正题。

“我听说了,于晓涵明天生日,你不来我家吧!你就跟叔叔说,你好朋友生日,晚上再陪我。我会跟我爸妈事先打声招呼的。”我说得很快很直接,至少我自己听不出语气里有什么不正常的情绪。

“谢谢。。。”

“没事了吧?那挂吧!平安夜快乐!”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平安夜快乐!”

电脑屏幕上反射出我没有表情的脸,可是却有眼泪涌出眼眶,缓缓流下。

果然第二天,叔叔阿姨一进门就开始抱怨苏澈,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竟然不来,说他重友轻色之类的。其实都只是为了安慰我。

我乖巧地笑着说:“他晚上会陪我的,没关系。”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悲凉。当然只是一瞬间,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我应该要笑的。

林雅送鞋,肖然送手链,艾落送书。其实我也没让她们放太多的血,我一直都是这么善良。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林雅肖然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叔叔阿姨给我买了衣服,还买了一个看起来特高档的蛋糕。

看吧,你不在,我生日照过。照样有一桌子我喜爱的菜,照样有人唱生日快乐歌对我说祝你生日快乐,我照样可以吹蜡烛许愿吃蛋糕。没了你,地球照转!我的生日一如既往的快乐美好。

“你的生日愿望还是那个?希望每天都开心。”吃完饭,几个人窝在我的房间,林雅问。

“对啊对啊,不行啊?”

“真浪费!”肖然惋惜地说。

我没搭理她们。你们这两个贪心的家伙,怎么可能了解简单的快乐!

我没告诉她们的是,这次的生日愿望和以前有一点不同呢。我对着点燃的蜡烛说的是:“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像去年的今天一样开心。”

晚上我们四个人出去吃饭,然后去KTV鬼吼鬼叫到了十点多才散了。本来今天是星期天,晚上我们应该去学校的。可是我今天生日嘛,当然不能和平常一样。还好,我们学校对周日晚上的自习要求不严。可是明天就得起大早去学校上课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简单收拾了就上床睡觉了。可是刚躺了一会儿,书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震动了一下。我在刚暖和起来的被窝里挣扎了好久,还是起来去把手机拿了过来。

是苏澈的信息。

【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开什么玩笑?我看了一下时间,是十一点半。他这是唱得哪出戏!我一边在心里咒骂他的神经质,一边迅速穿上衣服。怕吵醒了爸爸妈妈,我的动作很轻很轻,在自己家这样小心翼翼,感觉真奇怪。

刚从家里出来,我硬生生打了个冷颤,真冷!从楼梯的窗口,可以看到那个在花园边来回晃动的身影。我一路跑到了楼下。

“你没有去学校?”

“去了,又跑出来了。”

“为什么啊?”

“为了把这个给你的。”他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我打开,是一块漂亮的手表。他接着说,“前两天买的,本来是打算今天给你的,可是。。。后来想,明天或者晚两天给你也可以。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今天给你最好。筱筱,生日快乐!”

我抬头,迎视他微笑的眼睛,走近两步,倾身拥抱他:“谢谢你,苏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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