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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任意妄为

我们早上到操场后发现了三个人,张一之、王军伟和石大山,他们开始打球以后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到旁边护栏的台阶上坐下,臭小子,又失信于我。

张一之走过来:“又偷懒!”

我没有理他。

“是不是在生林帆的气啊?”

“你又知道?”我侧目不服气地看着他。

“那当然,我是谁,我是你导师你忘了吗?”我给他个不屑的眼神。“不过说实话,我总感觉你和林帆之间老是弥漫着战争的气息。”

“哪里有啊,你少在这胡扯了。我们经常一起打球,我们是球场上的伙伴,我们怎么会打战呢。不会,我们不会。”我一连用了四个“我们”。

“老实说,你们昨天是不是吵架了?起了正面冲突?”

“你怎么这么说?”

“没有吗?那怎么昨天早上陪你打完球回到宿舍,林帆的左眼角流血了呢?我还陪他到医院缝了四针。加之他现在又伤风感冒,躺在床上都不能去上课。”

“你说什么?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开始紧张起来。

“什么没那么严重,严重的还在后面呢,要是以后在脸上留下个疤,那该多难看。”

“惨了,这下惨了,我闯祸了,那怎么办?导师,你告诉我怎么办?林帆肯定恨死我了。我该怎么办?”我开始万分懊悔当时的行为。

张一之拍拍我的肩膀:“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下课后去看看他吧。”

没有等到下课,上课铃声一响,在潮水般的人群从宿舍涌向教学楼的同时,我逆着人群冲到了六栋男生宿舍大楼的门口,早已经忘记了新的“禁止出入异性宿舍”的规定,看门的欧巴桑指着门上的“女生止步”对我说:“没看到门上的字吗?”

我说:“我有重要的事情。”一边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眼看着欧巴桑从后面追了上来,我迅速冲到404门口并一头撞了进去。

我靠在门后对林帆“嘘”了一声后,才发现眼前的他只穿了一条裤衩,在我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以前,林帆用手指了指窗外,我一边听着欧巴桑骂骂咧咧的声音一边捂住自己的眼睛。

良久,没有任何声音,我睁开眼睛,林帆已经面对着墙躺在了被子里

我慢慢地走到他的床边,说:“你是不是在生气啊,我是不是不可原谅了?”

他转过头来,左眼角果然裹着一片薄薄的纱布,“我干吗生你的气?”他说。

“因为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啊?”我不解地问。

“哦这个啊,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脸上缝了四针,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我小声地说。

他看着我满脸懊悔的泪水足足愣了三秒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谁对你说我缝针了?我只是被擦破了点皮而已,医生说用药敷一敷会好得快一些。”

“真的?”我停止了流泪,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为我的不信任而叹了口气,一把撕下了脸上的纱布,我仔细看了看,果然没有伤口,我吁出一口气,顿时全身轻松下来。不过一大块的青紫重新钩起了我心底的内疚,但我却突然提高了声音说:“既然没什么大问题,今天为什么又逃避练习?”

“昨天早上吹了风,今天感冒加重了。”他若无其事地说着,“对了,你上午没课吗?”

“没有。”我将纱布重新敷在他眼角,从热水瓶里倒了一点水将毛巾捂热敷在林帆的额头上,“应该有点用吧,电视里面好象都是这么做的。”我似在询问他,又似自言自语。

“好了,我已经吃过药没事了,你回去吧,被别人看到不好。”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把吴一杰、王军伟的被子通通抱过来,堆在林帆身上,不等他说话,我是说:“忍耐一下,听说捂出一身汗病就会好了。”

我不停地给他更换着额头上的热毛巾,林帆苦笑了一下:“被你这么一折磨,比感冒难受多了。”

“少口是心非了,此刻你的心里一定很感激我吧,不用你说出来,我能感觉得到。”

“我要睡觉了,你还不回去吗?”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看书。口渴的时候就说一声,我给你倒开水啊。”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我决定原谅张一之对我撒谎的过错。

第一次划分卫生区域搞大扫除,从不被我放在眼里的该死的卫生委员就把我分配去搞教学楼后面那条又脏又臭,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搞过的水沟。

终于让我想起来,前几天这家伙去我们宿舍检查卫生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小说,他让我起来把被子叠好,我不理他,反而说“你们怎么搞的,休息时间检查什么卫生!”接着闭上眼睛装睡,他气得牙痒痒,还蛮横地扣了我1分的操行分,一定是因此怀恨在心。

想起这些,我停止了对付沟里那堆又黑又臭的垃圾,气咻咻地扔掉铁铲,口里骂道:“没风度的家伙,居然公报私仇!”

我找到他,冷冷地说:“凭什么让我去那里?那应该是男孩子干的活!”

“已经分配好了就不能改,不过一个月后会重新调整一次。”他极力维护着在系卫生部任首席的权威。

“一次都不行,既然不合理现在就要调整,否则我不搞,学校检查扣了分不要怪我。”我可不愿莫名其妙地被人欺侮。

“哪个地方不需要搞,凭什么脏的你就不能做?”

“再问你一次,调不调?”

“呵,你敢威胁我?不调。”

我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抓起书包就走。

正躺在床上悠闲地看书,电话铃使劲地响个不停,一把抓过电话,大吼了一声“喂?”

话筒里传来班主任姚胖子的声音:“怎么接电话的啊?这么没礼貌!雷蕾在不在?”

“我是。”我有气无力地应道。

“大家都在搞卫生你跑哪里去了?赶快给我过来!”说完他竟然挂了电话,比我还嚣张,还和我谈什么礼貌呢!

我懒洋洋地踱回系里,原来那家伙找姚胖子告了我一状。

“马上拿着铁铲去搞卫生。”姚胖子对我命令道。

我说:“分配不公平,不搞!”我在他面前毫不示弱,丝毫不把这个领导面前的马屁虫班主任在我们面前的装腔作势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啊?难道你说不搞就不搞吗?要服从分配,不要那么多的名堂。”

我干脆站在那不说话,让他一个人说个够。

纪律委员宋媛媛走过来劝我:“快去吧!”

“少罗嗦,关你什么事!”我挺讨厌这些喜欢人前充当和事佬的人。被我一吼,宋媛媛委屈地退一边去了。

“奇怪,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都不用搞卫生吗?”我态度平静地转向周围人,“没看到姚老师就在这里吗?还不表现好一点!”

我那些可爱的、天生爱看热闹的同学们一个个翘着嘴巴讪讪地走开了。

“还不快去!想受处分啊!”姚胖子被我气得脸红红的。

杜蓝和静静走过来,拉着我小声劝道:“走吧,我们帮你一起搞,别和她吵了。”说着就去拿铁铲。

“放下!”我朝她俩吼道,“不是你们的事情就别管。”

我去到教室抓起一把扫把扫起来,把灰尘直往站在那指手划脚的卫生干事身上扫,他连连躲避不及,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我对后面走过来的姚胖子说:“我就扫这里,会扫得很干净的。”他不再理我,可能突然觉得作为一个老师和我争吵有点不雅,毫无办法地走开了。

化学系新生进行了一次布置寝室的比赛,为此404一次次地把我们叫去做参谋。结果他们寝室被贴满了卡通画,连窗帘都是买的卡通,不用说,这么女性化的布置正是出自我们四人帮了。

离检查评比只有一天的时间,我想为他们宿舍的评比做点贡献,便想到编两个漂亮的风铃送给他们。我们到小商品城买了粉蓝和粉红色的彩带,昨天晚上就开始工作了。我们明确分工,由李静静叠星星,杜兰剪纸,沈小芳叠花朵,我负责叠花环。我们坐在被子里,一直忙到凌晨两点,眼看进度赶得差不多,我让她们先睡了,我继续弄了半个小时,手脚冻得冰凉,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一响,我们几个马上爬起来继续战斗,上午由她们三人把未完成的作品带到教室里去完成,我留在宿舍串风铃。

中午的时候,我们四人在笑容满面地在寝室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有人来了,杜兰打开门后对门外说稍等一下,匆忙过来说:“吴一杰来了。”那些花朵儿们一股脑全被我们塞在了身后我的被子里。

吴一杰进来后说他们宿舍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让我们过去参观一下,我们答应了。

当两串风铃叮叮当当地被我们从塑料袋提出来的时候,我们成功地吸引住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看着他们露出无比欣赏的笑容,我们感到异常的快乐和满足。

林帆跳到桌子上在张一之的帮助下将两串风铃挂在了寝室的正中央,大家发出一片赞叹声,吴一杰说:“真漂亮,在哪里买的。”

“开玩笑,有我们四位聪明的美女在此,这种玩意儿还用得着买吗?”伴随着这句话的是李静静骄傲和得意的笑容。

下午得知404在寝室评比中得了第二名的好消息,比我们403自己得奖更令我们开心,晚上他们用获得的两百元奖金在校外的饭店吃了晚饭,然后买了一大堆好吃的零食围坐在校园的大草坪里边吃边聊。

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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