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燕重南正和燕子旭、燕子冉在后花园饮酒赏梅,这时,自花园亭下匆匆走过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来,他躬身来到燕重南身边,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燕重南浓眉一皱,脸色一沉,挥挥手,侍卫又躬身退下。
“父王,出了什么事吗?”燕子冉见他神色有异,凤目一扬,问道。
“没什么要紧事,来,太子,子冉,今日美景良辰,不要妄自辜负了,来,叔父再敬你一杯!”说罢举杯又饮。
燕子旭对叔父燕重南是敬佩有加的,今日见平时不拘言笑的他竟然如此好的兴致,他不禁也兴致盈然起来。
杯盘交错,一来二去时,金樽已空,三人不觉都喝得酩酊大醉,燕子旭醉眼朦胧中,见燕重南和燕子冉都不胜酒力,已然趴在杯盘狼藉的石桌之上睡了过去,一阵倦意阵阵袭来,他身子也往石桌上一趴,睡着了。
静悄悄的后花园内,在花园凉亭下候着的小贵子见凉亭之内突然没了声音,抬头一看,见三人都趴在桌上睡去了,他摇摇头,正要招呼燕子旭随身带来的侍卫把太子扶回去,刚张嘴,话还没说出,突然觉得眼前紫光一闪,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小贵子和众侍卫,身穿一袭紫衣的燕重南冷冽一笑之下,将掌一拍,立时,梅花丛中闪出一队侍卫来:“王爷,有何吩咐?”
“把他们绑了,一并关入地牢!”他指着燕子旭和倒在地上的小贵子及侍卫沉声喝道。
“是!”众侍卫一拥而上,将醉醺醺的燕子旭和已被点了穴道的小贵子等人捆翻在地。
“你们要干什么?叔父,这是为什么?”燕子旭猛然惊醒,挣扎间,见手足被死死捆住了,他满脸大骇地朝燕重南叫道。
“哼!为什么?!这要问问你父燕重北!几十年前,燕重北夺了本应属于本王的皇位,逼死本王的母妃,这深仇大恨,我已经隐忍了几十年了!”燕重南眼冒怒火高声叫道。
“不!皇叔!我父皇不是这种人,我了解他,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他不会把你自北域召回来的。”燕子旭叫着,满眼委屈。
“误会?!召回来?依你说本王还得感谢他不成!不!他燕重北就是一个阴谋篡位的伪君子!”
“皇叔,你说父皇夺了你的皇位,可是,依小丽国皇家律法,继承皇位者,应该是立长不立幼,当年,父皇为长,皇叔为幼,怎么能说是父皇夺了你的皇位呢?”燕子旭挣扎着据理力争。
“立长不立幼这话是没错,可是,当年父皇就是喜欢本王的聪明伶俐,文武双全,而看不上你父的假仁假义,懦弱无能。在父皇驾崩之前,他早已拟下遗诏,要立本王为新皇,可是,你父和太后王氏勾结朝廷重臣,篡改遗诏,立燕重北为新皇,这也罢了,父皇新死,他们便逼死本王母妃,把本王贬至寸草不生的北域,风霜刀剑,一呆就是几十年,几十年啦!”燕重南说罢,满眼怒火,涕泪交流。
“来呀!把燕子旭给我绑了,关入地牢!”随后,他一抹眼泪,指着燕子旭狠声喝道。
“是!”众侍卫应声上前,便要绑燕子旭。
“你们敢!燕重南!本太子知道了,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阴谋篡位的借口!哼!想不到你这般阴毒!枉父皇和本太子平日那么信赖你!”燕子旭秉然正气,对着燕重南和准备欺身上前的侍卫喝道:“你们这是犯上作乱!父皇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正在这时,燕子冉被惊醒了,看见眼前的状况,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在做梦,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心惊胆颤之余酒全吓醒了。
“父王,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快把皇兄放了!”说罢,身形一闪,闪至燕子旭身边,一脚踢开按着燕子旭的侍卫,伸手便要给他解缰绳。
燕子冉的手刚碰到缰绳,突然,眼前紫光一闪,燕子冉但觉全身一麻,立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把燕子冉皇子捆了,抬回房去,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替他松绑!”燕重南对侍卫喝道。
“可是,王爷……”侍卫看着燕子冉怒目圆睁的脸,不敢靠近,犹豫地看着燕重南嗫嚅道。
“快!”燕重南怒喝道。
众侍卫这才壮起胆子上前,对燕子冉说声“冒犯”,然后将他也绑了,抬了下去。
“父王,这是忤逆的死罪,父王,求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地错下去了,你会遭到万人唾骂的!”燕子冉被众人抬着,嘴里还犹自叫道,终于渐行渐远,没了声息。
等若兰和柳月来到燕重南府邸的时候,府邸一片寂静,王爷燕重南正在王府后花园练剑,但见寒光如银链搬闪动着,将自身紫色的漂忽不定的身形团团围在中间,剑锋凌厉,呼呼的风声携裹着腾腾的杀气,一如紫蛟戏水,又如恶龙出潭。
“王爷,太子妃娘娘来了。”一身穿蓝边滚袍的小太监匆匆走进已然被收拾得干干静静的后花园,向燕重南禀报说。
燕重南没有将飘逸的身形停下,他加快步伐,剑锋舞得愈加凌厉,太监正看得眼花缭乱之时,突然燕重南身形一顿,长臂甩处,长剑凌厉出手,但见寒光一闪,“噗”的一声闷响,剑锋已然深深穿透梅花的虬枝斜杆。
“哼!来得正好!本王正好一锅端了!”
燕重南拍了拍满身飘落的梅花,冷冽一笑。
“请她进来,就说太子在后花园饮酒!”
“是!”太监退下。
半个时辰后,若兰和柳月在太监的引领下,忐忑不安地向满园梅花晶莹如雪般的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