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以后继承皇位,还会对弟弟好吗?”
“会的,哥哥会永远对弟弟好的。”三十年前,兄弟俩童稚的声音依然清晰地萦绕在燕重北的耳畔。
“皇弟,这些年你受苦了。”勤政殿的偏殿之内,兄弟单独相见,燕重北握住了燕重南因长年手持兵器而粗糙起茧的手。
“臣不敢!”燕重南下意识地把手从皇兄如女人般白皙细腻的手中抽回。
燕重南生疏的举动虽然令燕重北伤感不已,但他不怪他,毕竟是他先负于他。
此事得追溯到前朝的祥瑞三十年。
祥瑞三十年深秋,先王燕啸天驾崩,年仅二十二岁的燕重北在母后李氏的护持下继位。
继位大典第二天,燕重南的生母,先帝的爱妃刘淑妃无故猝死,陪葬在先王之侧。
按宫规,年仅十八岁的燕重南被派往陵墓为父王母妃守陵五年。
五年期满,燕重南奉旨从陵墓返回京城。可是,不到一个月,燕重北又一纸圣旨,燕重南被贬往流寇骚扰不断的西域驻守边城,一守就是十年。
时已去已,今日,他要补偿他对他所作的一切。
“司礼监何在?”
“臣在!”
“宣读圣旨!”
“是!”
司礼监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召燕重南回宫,赐封九州侯,赐府邸一座,良田万顷,黄金万两,锦缎千匹,钦此!”
“谢主隆恩!”燕重南跪接圣旨。
燕子颜府邸,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宫女太监们都在为皇子明日的大婚忙碌着。
相比之下,西厢房的书房内,到显得很是清幽。
燕子颜倒剪着双手,神色焦虑地在摆满书卷笔墨的书案旁来回渡步。
“昨夜皇后索要染上初夜红的丝帕,可梦兰早已委身于我,这可如何是好?”
“梦兰会不会被以欺君之罪抓起来?还有,她会不会供出与我的私情?”一想到此更是心急如焚,圆润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梓童为什么还不来?”
这时,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身红衣的梓童匆匆走了进来。
“宫中如何?”燕子颜一把抓住梓童的衣袖,急急地问。
“殿下,打听清楚了。昨晚余嬷嬷就把染了红的丝帕献给了皇后,皇后很高兴,今早还赏了太子妃一碗燕窝羹呢。”
“好,你下去吧。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奴婢不敢!”说着转身退去。
梓童走后,燕子颜松了一口气,但他立刻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明明梦兰不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瞒天过海?是太子和她一起隐瞒了实情?可是,听宫人们说,太子并不待见于她,如若知道她早已失身,定会不留情面的。
不对,肯定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想破了脑袋,终究是一无所获。
太子府花园,若兰独自倚在水池旁的栏杆边,歪着头,往清澈的水面上扔小石子玩,看石子连连跳跃着滑过水面,不见了踪迹,她不禁拍手叫好。
“吆,姐姐好兴致!”一声妩媚的笑声在身后响起,若兰募然回首,却见两个紧搂在一起的身体向自己走来,艳若桃花的脸即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