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快醒醒!太阳快落山咯!”
林月月睁开眼,看到身边一位老伯正在叫她。仔细一看,原来是茶棚卖茶点的老翁。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林月月起身站了起来,拍拍了身上的草屑。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干草里睡着了,四下环顾,这正是昨日出城时遇到的那个茶棚。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还在这里喝了一大碗茶吃了二个炊饼。
“嘿,是一位小官爷送来的,他说你在山中迷路了,就把你送过来了。喏,他还付了一两银子给我,说等你醒后叫你去什么岛。唉,你瞧我这记性,给忘了。这钱你拿走了,帮人带个话不收钱的。”
那老伯以为林月月问他呢,一边答话,一边将钱递了过来。
“谢了,老伯,我昨晚确实在山中迷路了,这钱我就不拿了。您就按着这钱给我来茶和炊饼,我肚子饿了呢!”林月月一把推开老伯的钱,挑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正时,日已半黄,林月月坐在这里慢慢地回忆昨晚与康佳成的温馨。一定是他在茶水里下了迷药,这该死的家伙,林月月这才想起来最后的时候,她很口渴,康佳成帮她倒了一杯水。喝完后就迷糊过去了,醒来后就在这里。
“哼!真是负心的家伙,一夜温存之后就将我抛弃了。”
林月月心里嘀咕,低头发现腰间有一件衣服,刚才盖在她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看样子就知道是康佳成的,她一把扯下来,扔得远远的,仿佛这件衣服才是最魁祸手。扔远了才解气。
“来,小兄弟!热茶给你送来了,炊饼卖完了,恐怕你要回城里去买了。”老伯热情地将茶端上来。然后将找好的零钱摆在桌面上,看来这个老伯是个贪钱的厚道人。
看看天色不早了,这里离城门还有一里多路,林月月放下茶碗就走了。才走几步,那老伯就追上来了,他手里拿着林月月扔掉的衣服和零钱,一边说道:“小兄弟,钱拿好了,还有这衣服都收好了,这荒山野岭的,莫叫贼人捡走了起坏心。”
林月月听到这里,只好道了谢收好。心里这衣服还扔不掉了,那就收着吧。
进城之后,城中已是万家灯光了。林月月茫然地走在大街,回珍珠岛吗?那是不可能的,师傅委托的事情还没有办好,没有脸回去。找康佳成吧,这个也不可能,鬼才知道他住在哪里?再说他既然这么绝情地把我给抛弃了,打死我也不去找他了。还是回夏府吧,不管怎么样,柳吟雪对自己还是真心的。
正思忖间,没注意和前面的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原来是夏府的丫鬟小莲。林月月心里,想什么来什么。小莲一见是林月月,竟然露出满脸笑容,连忙拉了林月月的手就往夏府走去,一路走一路跟林月月说起发生的事情。
原来柳吟雪得知林月月被夏夫人赶出去了,心里焦急万分。明知道京城里林月月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虽然她一直说找什么哥哥,可是一直都没有音讯。此番跑出去连行礼也没有拿,还整宿没有回来,柳吟雪急得哭了半宿。心想这林月月待我情同姐妹,如今反倒被我连累,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有面还活在世上啊。
天不亮就赶紧跑来求夏夫人派人出去寻找林月月,精明的夏夫人此刻正稳坐军中帐呢。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柳吟雪的肯求。
面对泪流满面的柳吟雪,她假装不吭声,等柳吟雪主动答应嫁入王府的事情。柳吟雪本来就是没有心计的傻姑娘,一下就着了她的道。
她见夏夫人不出声,心想肯定是夏夫人恼她不嫁王爷。出于替林月月考虑,她只好答应了这门亲事。夏夫人见目的达成,当面满脸堆笑,回头就派了人四处寻找林月月。可是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消息。
这小莲其实本不是来寻林月月的,夏夫人叫她去差王媒婆寻个教导姑姑教柳吟雪一些礼仪。免得日后嫁了王府不知规矩。小莲办好事情后正准备回府恰好遇到林月月,于是大喜过望,赶紧带她回府好去夏夫人面前邀功。
柳吟雪一见到林月月抱住她大哭,生怕她再次跑开了。柳吟雪自父母双亡后,一直没有人关心过她,只有林月月总在危难的出手,这让柳吟雪觉得林月月就是她的亲人。而同样作为至亲的舅父一家子,只是把她当成一种攀凤附龙的工具,在她心里,舅父一家根本都不是什么亲人。
在接下来一个多月,林月月仍住在夏府,不过夏夫人也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再也不同林月月纠结了,反正她的目地达到了,哪里还在乎其他什么小事情。按夏夫人的吩咐,柳吟雪改姓为夏,成为夏府的千金。这个对于柳吟雪来说无关紧要,反正自己又不是男丁,将来嫁人还是随夫家姓。此刻改为姓夏就当是随了自己的母亲姓。
柳吟雪(以后称夏吟雪了)则每日在姑姑的教导下,勤奋地学习各种礼仪,从吃饭穿衣打扮说话言谈举止,样样都要讲究。有时候林月月在想,夏吟雪能嫁给王爷也许是件幸福的事情,反正她那日是见过那王爷的,虽然不怎么和善,但是光论外貌就比那夏小旦强百倍。因此,林月月再也没有提起反对之说。倒是那夏小旦仍然隔着日子想法设方接近夏吟雪,直到王爷的骋礼下来了,他才断了念头。
选了皇道吉日,一顶花轿就将夏吟雪抬进了王府,自然,林月月也作了陪嫁丫头前往,除了这样,她想不到其他的方法能继续留在京城。而且夏吟雪还需要她照应。
拜过天地之后,夏吟雪同林月月被婆子带到一个叫落雪轩的院子,夏吟雪顶着红盖头,像木偶一样被牵着,林月月则四下打量这陌生的新环境。院子不大,却是错落有致,设计得十分精致。三间大房作为夏吟雪的居室,一间卧房,一间客厅,一间书房,三间依次并排在一起。靠西墙是一排小耳房,约四间,估计是丫鬟们的住所。大院中间铺着二米开外青石板路面,两则各种着一棵碗口粗的玉兰花树,树脚下是围着一圈开得热热闹闹的蝴蝶花。东墙角沿着墙面搭起一方凉棚,凉棚顶端爬满了紫藤花,凉棚顶端悬下来一个青竹编的小秋千。
林月月很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心想这王府还真是有钱,一个侧妃就住这么大的地方,那正王妃岂不是住更奢华了,想来皇宫也不过如此吧!本来叫夏吟雪看看的,但是一看这旁边族拥的丫鬟婆子满脸的古怪。她只好将这个念头放下来了。
待进得大厅才发现三间原来是相通的,中间用月圆形的雕花门廊悬挂着多层的绣花纱幔相隔。里面的陈设古色古香,精致典雅,喜气盈堂。
夏吟雪在新房床前落坐后,同来的婆子就将林月月唤了出来,交待一些生活的大略规矩。还指派了二个丫鬟依兰和香草同她一起暂时侍候夏侧妃。
这两个丫鬟年龄跟林月月相当,不大说话。待那婆子走后,依兰才凑过来跟林月月搭话。林月月心里以后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就好好相处了。于是也很客气对她们,依兰长得很清秀,齐整的留海下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对林月月似有巴结之意。那香草倒是不爱说话,人长得比较粗笨,除了干活就立在那里不吭声,不叫她就不应。
一对精致的红色龙凤蜡将洞房内照得通亮,滚着金丝边的绣满幅芙蓉的红色纱幔罩在内厅通往卧室的圆形门口,透过纱幔,隐约看到梳妆台上的镜铜中夏吟雪娇小的身影。旁边的红木雕花茶几上摆放花生莲子桂圆红枣等四色干果,昭示着早生贵子之意。
林月月见天色已晚,新郎逍遥王爷还不见身影。于是就吩咐依兰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夏吟雪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什么东西。总不能指着吃桌上那些干果充饥吧。依兰倒是很机灵,一会就端来一汤热乎乎的甜汤圆,原来这些本来就是备给新娘吃的。不知道哪个婆子不负责任,竟然忘了。林月月心里有点生气,心想怎么初来没给当回事,以后的日子指不定有多艰难。但想着夏吟雪今天是新娘呢。也不便与她们计较了,自己接过来端到夏吟雪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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