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0年秋天,大学毕业的靖宇满怀喜悦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刚刚找的了工作,这次去就是签约回来。
靖宇签的是一家国企,待遇不错,这不正满心欢喜的准备回家把好消息告诉父母呢。边走他还在心中美美的盘算呢,“呵呵,以后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虽然不是很多,也足够我自己的吃喝了,要是省吃俭用一些,还能存下不少的私房钱,将来还得买房子娶媳妇呢,这个,我可是不想靠老爸老妈啦!”可是想起娶媳妇,靖宇就头疼的不得了,再一想起买房子,那就直接头疼致死了。
所以,为了能长命百岁,他不再想房子了,他决定任那些无良的地产商怎么忽悠,小爷我就是不掏钱,哈哈。既然不能想房子,就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找个女朋友吧。其实靖宇虽然长得不够高大威猛,也不是玉面郎君,可是还算的上是文质彬彬。大学四年中,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然而就在毕业的那一天,他与相恋三年的女友分手了,分手是女友提出的,而分手的理由让靖宇不得不接受。
他还记得拿到毕业证的那一天,女友带她来到了他们相识的教室,坐回了他们初次相识是的课桌。那一天,他们重温了三年来一切美好的点点滴滴,记忆中有图书馆的窃窃私语,有学校后面那不知名的小湖畔的山盟海誓,也有学校门口每一家小吃店的欢声笑语……同样,因为知道即将分别,那一晚在那个最熟悉的客房里,他们整夜缠绵,直到筋疲力尽,直到泪流满面……
第二天早晨,当靖宇醒来的时候,屋子中还萦绕着女友的芬芳,佳人却已经不在了,他在桌子上找到了她留下的最后的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让他如此熟悉,可是字的内容确是那么的陌生。
“靖宇,我走了,无需找我。你知道,我即将要求法国了,可是我以前并未告诉你全部,我这次去不是留学,而是移民。
请相信,我真的爱你,可是我无法改变父亲的决断。我不会再回来了,忘了我吧!”
只看到这里,靖宇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后面那些怀念,祝愿的话语如今他早已忘记,可是他却久久不能忘记那个美丽的女孩,她叫秦婉清。
多美的名字啊,他还记得他们首次相遇时她的自我介绍。“我叫秦婉清,爸爸告诉说我的名字取自诗经中‘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刚才还满心喜悦的靖宇想到这一切,变得伤感起来,他又轻轻吟起了那首《诗经》中的《野有蔓草》。而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思念女友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就在他低低吟唱着诗经的时候,身后的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时空裂缝,一个巨大的黑洞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物体,似乎连路上行人那惊恐的目光都能被吸进去一样,可靖宇还沉浸在淡淡的忧伤里,毫无所知。下一刻,靖宇就已经随着时空裂缝一起消失不见了。当裂缝消失的时候,街上的行人没有人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只能感觉到记忆中有那么几秒的时间被硬生生的抹去,马路上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喧闹。
这条因为银河系一颗恒星爆炸产生的时空裂缝,虽然没能给看到它的人们留下任何的记忆,但是却改变了靖宇的命运,改变了宋朝的历史。
宋绍兴十年,颍昌前线,岳家军中军大营。
岳飞端坐在帅位之上,而岳家军的主要将领们也都齐聚帐中,共同议事。岳飞,字鹏举,北宋相州汤阴(今河南省安阳市汤阴县菜园镇程岗村)人。
只见岳飞威武雄壮,国字脸,浓眉大眼,谈不上俊朗却能称得上是威严端庄,虽已年近不惑,可是由于常年练武的原因使得岳飞看上去精神抖擞,只有颚下的一缕长须,才能显出岁月留给他的痕迹。岳飞只在那里坐着,就能散发出一种气势,那是一种山欲崩而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是一种让手下众将总能斗志昂扬的气势。
岳飞环视着手下的众位将军,各个都是一脸求战之意,看来郾城的大捷给了众人太多的信心,俗话说骄兵必败,岳飞可是不想看到在自己的军中滋生出半点的焦躁之气。他板起了脸,开口说道:
“众位将军不可轻浮焦躁,如今大战在即,如若各位还对金军抱有轻视之意,怕是我们要吃败仗的。”
经岳飞这一点醒,帐中的众将也都是心神一震,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还沉溺于郾城大捷的喜悦之中,不知不觉间滋生了一股狂傲之气,看来要注意了。再想想手下的兵将们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浮躁,各位将军都不免暗暗发狠,“嘿嘿,回去再收拾那帮小兔崽子!”
见到众将都开始沉稳起来,岳飞知道,这些成熟的将军只需自己轻轻一点,便能把自己调节到一种最好的临战状态。这不免让岳飞十分欣慰,手下众将都是如此,何愁此战不胜?
接下来,岳飞开始安排各军的驻地、防区、粮草分配,众将也都一一领命。
等到诸军的任务都已经安排妥当,岳飞才对自己的亲兵背嵬军下达了命令。
“岳云!”
“末将在!”只见一名年轻俊朗的武将跨前一步,双手抱拳,向岳飞微一欠身。这名年轻的将领一身银盔银甲,身上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眉宇间与帅位上的岳飞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位武将,就是岳飞的长子,背嵬军副统制、马军统制、定远将军岳云。
岳飞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半点关爱之情,反而是严肃的说道:“本帅让你在来之前集合的三千背嵬骑兵可曾集结完毕?”
“禀大帅,末将已集结三千精锐,就在营外候命。”
“好,岳云听令!”岳飞顿了顿,严肃的说道,“命岳云领三千骑兵为全军先锋,向金军主力集结之地朱仙镇侦查前进,即刻出发!”
“是!”岳云躬身一拜,转身就要出发。
“慢,”帅位上的岳飞也很欣赏岳雷的雷厉风行,只是自己还有几点要交代给他,“此次派你为前锋,你的任务有三:一是侦查敌情,尤其要摸清兀术这次的兵力部署和粮草供给。第二,要注意避大击小,避实就虚,尽量杀伤敌人的斥候部队,给他们以威慑,让他们不敢轻易出战。第三,就是要寻找时机穿插到敌后,隐藏起来,在两军交战时能出其不意的在敌后给他一击。”
“领命,末将定当竭力完成大帅的命令!”
“好了,你去吧。”之后岳飞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道:“路上小心。”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岳云停下了脚步,刚才那个一脸严肃的年轻将军脸上现出了一丝轻松,可是他并未转身,而是继续朝着帐门走去。
就在他即将出门的一刹那,一个传令兵飞奔进来,差点和他撞了一个满怀。
“报!背嵬副统制杨再兴着我来报,陪戎校尉岳雷今晨突染疾病,高烧不退,生命垂危!”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熟悉岳雷的众将都在思考,身体强壮的他怎么会突然重病呢?
听到与自己最亲的弟弟身染重病,岳云心中十分担心,可是作为岳家子弟,岳云自然知道国与家谁更大,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帐外的三千骑兵走去。
传令兵说道的这个岳雷,是岳飞的次子,如今年方十五,参军已有三年了。岳飞共生有五子二女:长子岳云、次子岳雷、三子岳霖、四子岳震、五子岳霆,长女岳安娘、次女岳银瓶。其中长子岳云,次子岳雷,长女岳安娘乃是岳飞前期刘氏所生,而其余的三子一女,俱是岳飞现在的妻子李氏所生。
说起这个岳雷,可是大大的有故事了。岳雷自幼生得就比别人家的孩子高大些,到得十四五岁,其身材已经比一般的成年人都要高大强壮上许多。同父兄一样,岳雷也是长得国字脸,浓眉大眼,威严魁梧,但是不同于父兄的是,这个岳雷却没有半点的军事头脑,作战虽是勇猛,却只知道猛砍猛杀,不知兵法韬略。
每次提起这个孩子,岳飞总是笑着轻轻摇头,因为岳飞知道,自己的这个次子今后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却永远做不成优秀的统帅了。岳雷也没有让父亲失望,虽然没有什么显赫的战功,可是每次作战都是冲在最前,为背嵬充当箭头,每战下来,身上大小创伤让人见之落泪。
“大帅,二公子身染重病,您是不是前去看一看?”一个将军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我大宋军中只有兵将,没有公子。兵士病了,自有军医官处理,与你我何干?但若是那岳雷战前畏惧,装病避战,我定不轻饶!而且那杨再兴以一校尉患病为由扰乱众将议事,触犯军规,按律罚他二十军棍。”
岳飞脸上一脸的愤怒,让众将无人再敢说话,更别说为杨再兴求情了。
“好了,各位,无需多言,各自回营集合部队,准备与金军决战!”
“是!”
此刻,背嵬军大营的一个小小军帐中,高烧的岳雷躺在行军床上已是昏迷不醒了。行军床的周围,围着岳家军的多位军医官,可是他们也是急得四下走动,看来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这时,一位年老的军医官走到了背嵬军副统制杨再兴面前,无奈的说道:“杨将军,二公子的病,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啊!”
“什么?“杨再兴听到了老军医的话,顿时失去了理智。“没有办法也得想办法,岳雷这孩子平日身体这么好,怎会没办法。”咆哮完了,他又自己对自己低语起来,“唉,岳大帅忙于军情,而岳云兄弟还深陷敌后,领三千背嵬与十万敌人周旋。可怜这小岳雷,与父兄同在一军之中却孤身一人承受这要命的病痛啊!”
见到杨再兴先是发怒,而后落寞的神情,年老的军医官心中也非常不是滋味。在岳家军中,所有的将士对岳飞的尊敬都是一样的,无论是杨再兴,老军医官,还是十万岳家军中每一个士兵,可是现如今,岳大帅忙于军务,为了消灭金人收复领土,连自己的儿子生命垂危的无暇过问,可是作为军医官却对岳雷的病无计可施,这种憋屈让老军医官比自己的儿子染病还难过。
整个军帐都沉默了下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军医官走到了杨再兴和老军医官面前,有些没底气的说道:“杨将军,其实二公子的病并非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