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了蜡烛,想起道长先前说的话,要带我去游名山,看大江,这两名话一直在我的耳朵萦绕,久久不能离去,这不是一直是我想的吗?人是睡在床上,思想却在辗转不停,全身的疼痛都被这两句给掩盖了过去。
甜甜地回味着这两句话,竟是痴了一般地迷恋起来,一直听到二丫的鼾声响起,我才回到神来,想想自己,真是没有出息,竟为了男人两句话,这样痴迷,跟二丫有什么区别!还嫌二丫笨,自己现在的情形,在别人看来,可能也跟二丫差不多了!还是赶紧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可就是翻来复去的睡不着,虽然全身有些痛,不过,在上道长的药后,还是好了许多,我慢慢地爬起来,来到窗口,推开贴有窗花纸的窗子,听到一些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从地上的黑暗中传来。
这悦耳的虫鸣,还夹着树叶在秋风中飒飒落地的声音,与四周的宁静是那么和谐,在我现在听来,仿佛是天簌之音一般动听,让我的内心一阵潮涌,脸上也一阵阵地血涌。
抬头看了看天空,在黑暗的天空中,有几个星星隐隐地映入了我的眼眸,还在一眨一眨地,仿佛要象我吐露心事一般的惊心动魄,透着神秘,透着静谥,透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美丽。
我默默地看着这夜空,心中有许多的往事在汹涌,在眼前一一地掠过,忽而兴奋,忽而忧愁,一边是期待,一边是矛盾,如同一边是火焰,一边是海水一般,都不知道我的心应该定位在何方。
呆呆地看这天空一会儿,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白光,一下子倾泄的我的脸上,刺得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我用手赶紧用手遮住了这明晃晃的光,是月亮的光吗?
这时,我低下了头,大地就像铺上了一块银白色的布一般,果然是月亮出来了,猛然记得又过了一个月了,他今天夜里会不会又在梦中出现呢?看着月亮缓缓地在云层里穿梭,刚才心中的那份美妙竟然分崩离析,灰飞烟灭,消失得那么快,那么突然,让我不由得生出了一阵阵烦躁,让我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中,我现在犹如戈壁滩上觅食的晰蜴,孤立而无援,我心想,前几次见到他,不都是在梦中吗?
今天我偏生不睡,看这个人能把我怎么样呢?心想,这道长不是会做法吗?要不,我去找找他,让他驱赶一下,正在犹豫着,不知道是否稳妥,正准备把窗子关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偶尔扫到一张飘浮不定地墨绿脸孔,让我由得低呼了一声,这人正用似笑似硬似僵的眼神看着我,心中一阵无奈,又是一阵酸楚,既是躲不掉的人或事情,又何苦回避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前几次不都是在梦里吗?”我慌慌地问道。
“是不是影响你的好事情了?”墨绿脸欧阳海说道,被他猜中了,一时间,我脸上的血往上涌来,有些难看,又有些羞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又怎么样?我跟你什么关系,要你来管!”
“没有想到是我吧,你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墨绿脸说道。
这话听起来酸酸的,心里总有些别扭,“那又能怎么样呢?你好象没有资格管得那么宽吧!再说,你我之间仅存在着交易,等地道挖通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也就完成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我冷冷地说道。
“选择谁?”面前的这人追着我问道,我没有吱声,过了片刻,我说道:“我选择谁?这不关你的事情!”
“是这道观里的道长吗?”墨绿脸急急地问道。
我低了头,没有吱声,脸上开始发烫,这时,耳旁传来一个声音:“他是利用你的,他要你帮他做一些他无法做到的事情,你醒醒吧!别这么多情!”这话象一把利剑顿时射穿了我,让我一阵心悸,一阵无力。
这时,夜风吹来,地上的落叶被吹得“哗哗!”地响,风不时地拍打在我的脸上,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我被面前的这人说的话激得羞愧难当,眼泪都快要急下来了,却强忍不住,堵闷得发作不起来。
“你胡说!他怎么利用我了?”我老羞成怒地说道。
“何顺就是被他害的!你不会脑子想吗?”墨绿脸说道。
“可他为什么要咱害何顺呢?”我迷惑地问道。
“他种了一些迷幻植物,引诱何顺发现,然后让何顺吃了迷幻的种子,又引得你不得不前来找他,不停地为他卖命!你知道了吗?”墨绿脸说道。
此时,我眼睛潮湿,脸上雾气氤氲,眼前滑过道长为了救我的一幕幕的情景,是那么真实可触,难道是在利用我吗?还是这面前的人别有用心,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好吧,只要你明天下山,别留在这道观里,我便不让你再挖这地道了,行不行?”
我心想这地道都要挖完了,这不是一句费话吗?
“哇!”地一声传来,我转过头,二丫嘟嘟着揉了揉眼,说道:“真是麻烦死了!”正抱过孩子来喂奶,宣开的她的衣服正要喂奶,她一抬头,就听到她“啦!”地一声尖叫起来,我转过头看了看,那墨绿脸不见了。
“二丫,你刚才叫什么?你看见什么了?”我慌慌地问道。
“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呀?吓我一跳!”二丫嗔怪道。
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后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我看了看二丫说道:“看你乱叫,把人都引来了!”
开了门,是道长,他见我便问道:“你们刚才是怎么啦?”我赶紧道:“哦,没事,没事,是二丫做恶梦了!”
“是姐姐还不睡,半夜三更的,起来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吓着我了!”二丫分辨道。
“老板,你没有事吧?那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睡呢?”我一看,是何顺已经在道长后面了,显得是听到了二丫刚才的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吵醒大家了!我是身上有些疼,所以睡不着,想爬起来走一会儿,不想却吓到二丫了。”我讪讪地说道。
我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大家,幸好面前几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
何顺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啦,都是被杨家村那两上恶人闹的,等我明天去收拾了他们,替你们出气!”对于他的话,我是深不疑的,担心他又惹出什么事来。
“你还是不要鲁莽,欲速则不达,不要弄不好,你又被打一顿的,那我们可真是亏吃大了!现在主要还是保存实力,慢慢在跟他们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急道。
“你们都赶紧回去睡吧!我累了!”我平静地说道,何顺“咚咚”地走了,可道长仍然看了看我,眼里满是担忧之色,好象没有移转脚步的意思。
“你真的没有事?”道长又看了看我说道,我赶紧避开了他的目光,生怕自己又陷进去,找不到南北。
“没事!”我摇了摇头说道。“道长,你这般关心姐姐,我可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对女人这样啦!”身后的二丫笑着说道,这道长脸上极不自然,默默地走了,之后,二丫说些什么,我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默默地睡在床上。
心里想的却是刚才墨绿脸欧阳海讲的话,在我的脑海中萦绕,难道这道长真象欧阳海所说的那样,只是需要我为他办事情吗?之前道长说要找的人,还让我为她引见,细细想来,这道长倒真有点象在利用我了。
回想这墨绿脸欧阳海的话,象一盆冷水,洒灭了好不容易刚在我心中的窜起来的火苗,又象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让我一阵阵的冰凉,让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心想在这个情感荒芜的都市中,我的内心深处本来就如同一颗摇曳的小草,寂寞地飘浮在空中,好不容易有一个对我这般好的男人,在我的情感荒芜地种上一颗种子,让人不再孤独,不再寂寞,这美丽的梦,正一点一点开始实现,却在瞬间被欧阳海这恶人击得粉碎。
我开始一点一点的心痛,睁开眼,任由这黑暗的夜色将我吞噬,将我包围着,一阵心悸,一阵失望,一阵寂寥之后,不得不收回了我飘荡在黑暗中的疼痛的灵魂,让大脑回到这现实社会中,这时,才发现全身又开始了疼痛,心想,先前是被这道长的关怀包着,没有怎么感觉到疼,现在梦醒了,一切如旧,还真他娘地疼痛。
等我养好了伤后,先收拾了杨家村的这对两个恶人,我就下山了,这两天最好是弄点什么好东西补补,提提气,甚至想好了,实在不行的话,让何顺把这恶婆引出来,我狠狠地揍她一顿,出出气,也不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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