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仅仅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说出话来好一个尖酸刻薄不留情面!跟昨天早起来的时候态度完全不一样,玉芽真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分裂,怎么会转变的这样快,就像是川剧的变脸,说变就变。
玉芽暗地里狠狠的撇了她一眼,才又从彩泉身后出来,不紧不慢的拿起已经冷掉的茶壶去后面换了新热水,回来给各个姨太太小姐们满上茶水,礼节做的周到齐全的,叫她们干等着,但是又没有办法说她什么不好。
“十四妹子倒是给咱们解释一下啊,不要总是不说话,大家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十一姨太有点吃味,说话都有点变味了,这将军府后院人人都知道,将军本人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她院里了,现在一听玉芽这样一说,居然就有点嫉妒了。
话一说出来,十一姨太就发觉自己说话嫉妒的明显了,不动声色的偷看一下其他几个姨太太的表情,见没有人在意自己说话才借着喝水掩饰自己的失态。
五姨太靠着桌子安静的喝茶,根本就不抬头,也不发言,韵书则在她身后心急的看着玉芽跟彩泉也不知道该怎样好。
翠竹也是满脸的不耐,转头不让人们看见自己脸上的不屑。却又冲玉芽歉意的一笑,表示自己无能无力。
玉芽也只好理解的笑笑。
“妹妹总说是将军本人来的,但是妹妹你还没有见过将军,怎么会知道是将军来了?而不是一个陌生男人?”这次说话的又是三姨太,玉芽总算是明白了,这次带头来的恐怕就是这三姨太母女。其他的姨太太都是陪衬,最难对付的还是她们母女。
还没等玉芽或是彩泉来得及解释什么,浓妆艳抹满身香气的十二姨太就奇声怪调的说“妹妹可真是会狡辩啊,昨天半夜的院里来了个男人,就跟我们说是将军来了,果然还是想男人想的吧?”
“我…”彩泉根本就是不知道昨天来男人的到底是谁,只是听玉芽说那是将军,就本能的相信玉芽说的话。现在却叫十二姨太说这些尖锐的话,给弄的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又或者说是哪个野男人来找你这个情人来了?”
“没有……”这次彩泉真的没有忍住,差一点就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了出来,但是她倔强的忍住了。
“十二姨太这话没有证据吧,可不能这样说十四姨太,要是这样的话传出那不是叫人家看咱们将军府的笑话吗?”刚刚十二姨太说的话确实是难听了,连在床边坐着的三姨太都开口说话了,但是她却没打算要放过彩泉,节节逼近。
“要是十四妹子坚持是将军本人来的话,倒是也要拿出点证据的才好啊。”三姨太说完这话,就舒服的靠在了床沿上,等着看彩泉怎样辩解。
“或者,姨娘你能说出我爹爹的特点也好啊。”云非认定了彩泉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爹爹,才想到这样的一问。
玉芽心里暗笑,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把她们难倒了?不会的,以前玉芽路过外府时就听下人们说过关于将军的一些特点,这次倒也是难不倒她。
“……将军来的时候穿的是一身紫色的衣衫,还拿着一把长剑,长发及腰。这些是将军昨天来的时候的模样,不知道丫头我记得对不对。”不管昨天来的到底是不是将军,玉芽刚刚观察这些人的面部表情就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她们已经是信了几分。昨日来的那个男人的样子也有些贴合将军府下人们说的话,玉芽脑子里努力的回忆一下昨天那个男人具体的模样,徐徐的道出来。
玉芽这话一说出口,云非也就不再言语了。
“穿紫衣服的多了,你就确定昨天来的是将军?”十二姨太说话的语气总是针对彩泉,说话难听的很,一点也知道避讳。就跟她平日里为人一样,不知道轻重,所以整个将军府最招下人们膈应的也是她。
“是啊,因为能在这个将军府里半夜里自由走动的男人怕也就是将军本人了吧?要不这将军府还会有谁这样的大胆呢?”玉芽夸张的笑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反问十二姨太。
“是啊,姐姐。”彩泉感激的看了玉芽一眼,赶忙接话。
“姨娘,我爹爹昨天就是穿的紫色衣服,晚上也去后花园练剑了。”一直想要说话的韵书终于可以说一句话了,刚刚被五姨太压着,她也不敢说什么,现在看玉芽说出她爹爹准确的相貌,才敢出面为她们辩解。
“你!”被韵书突然找出来说的无言以对,十二姨太也就气呼呼的坐回去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睛还不甘心的怒视着还靠在墙角的彩泉,嫉妒的眼神几乎要把彩泉给吃了。
“妹妹,这次的事情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怕不是什么好计较的事,所以你还是要自己小心。大夫人那边迟早会知道,你最近还是避嫌为好。”五姨太不自在这样的气氛,才开口给彩泉台阶下。心里也是有点腻烦了,想要赶快回去玩牌九。
“嗯,谢谢五姐,彩泉明白的。”
彩泉乖巧的答应下来,这些人们没了话说。又不好就这样走了,又开始安静了起来,只有一直靠在窗台边上的十三姨太端起茶碗的声音。
这个穿着素雅性情安静的十三姨太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沉默的靠在窗台那里,直到现在人们不再说话了,才放下帕子,擦擦自己的嘴角。从窗外那一盆翠绿牡丹上移开视线,回头瞅瞅里面的人们,见没人说话了才撇撇嘴,起身扶扶自己因为坐着而有些发皱的衣服下摆,才慵懒的开口。
“孟伟~”十三姨太径自走到出彩泉的房间门口,唤过自己的使唤丫头就回头跟里面还坐着的人们屈膝道个礼。
“妹妹失礼,今天就先回去了,姐姐们见谅。”起身时正好那个叫孟伟的丫头也过来了,十三姨太又冲屋里的人们微笑一下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