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矮胖修士和紫袍大汉包围之中的叶老,此时脸色苍白之极,反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吞入腹中,随后盯着手中一根数寸长短的黑色纤细小针,此针在老者手上还隐隐跳动个不停,不过在此老的法力禁锢下自是无法逃脱。
老者眼中寒光闪过,手上金光狂涨,却发现手中的的小针依然完好无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惨白起来。
“道友,你以为老夫的黑血针是寻常之物吗?莫说你和老夫一样不过是筑基初期,就算在高上一阶也休想轻易毁掉此物。”矮胖老者面带讥讽之色嘲笑道。
“道友,你已中了范道友的黑血针,此针可是淬有剧毒,虽然我等修真之人并不惧与寻常毒物,只要费些法力自然不难将毒逼出体外,不过,道友以为会有此时间运功逼毒吗?”紫袍大汉也朗声说道,随即,长叹了一声,话锋一转,面上满是诚挚之色的劝道。
“当下的处境不用方某说,道友也自当明白,其实方某倒有个两全之策,只要道友放手让我等种下禁制,方某保证不伤道友的性命,两位子侄也同样不用无谓的担些风险。说起来,方某和范道友此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天极门那贼子,我等三人就算不能把酒同欢,至少也不会刀兵相见。”
矮胖老者听到紫袍大汉此言,略显诧异之色,随即马上恢复正常,脸上嘲讽之色消失,神色也一下子变得稳重起来。
对紫袍大汉的话,矮胖老者只略一思量就明白其中的关键,刚刚无功而返的两口小刀和被那根黑血针可是老者的压箱底宝物,在偷袭的情况下居然被那面乌黑的盾牌给轻易地挡了下来,可见盾牌绝非普通之物,就算二人联手也绝非一时半刻能拿的下对方。而黑血针虽然击中了对方,可并未击中要害部位,就凭针上的剧毒估计没有数个时辰也难见到对方倒毙的一幕,。其中最为重要的自是四人中的两名筑基后期修士,由于追逐那名俊美男子不再此地,不过却随时可能返回。要是灭了那俊美男子,此人身上的贵重宝物他们自是不要妄想了,大头肯定被追上的两人瓜分,他们只能分点残羹而已。而眼前之人不管是阵旗,还是眼前这面乌黑盾牌都不是寻常之物,若等余下的两人回来,岂不是大头又被他们给拿去了,毕竟,祈、顾二人可是筑基后期修士。
至于将人制住之后,想圆要扁自是自家之事,能以口舌之能就克尽全功,自然无需出手争斗。更何况见识过眼前老者法阵的惊人威力之后,如若眼前修士还有有什么杀手锏的话,那岂不是做了冤大头了,这也是两人围而不攻的原因所在。
叶姓老者似乎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青色的符箓,贴在了那根黑色小针上,刚还隐隐跳动的黑色小针立即没了动静,并被老者随后收入储物袋。
矮胖老者看到此幕,并就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不过也难怪,只要叶姓老者未能逃脱,此针形法器放在谁的储物袋中不是一样,到最后还不是得回到他的手中。
“道友,此等境地难道道友还有逃生的可能不成?道友还是束手就擒为妙,切莫自误。我等修真之人虽然不惧普通毒物,可并非万毒不侵之体,毒物存留越久对道友的修为恐怕无甚益处。”紫袍大汉看叶老无动于衷,再次高声喝道。
叶姓老者惨然一笑,随手摸了右侧肋部一把,手上已是染满黑色的血迹,刚刚偷袭的两道飞刀虽然被乌黑盾牌挡了下来,可那针形法器早已经先一步击破老者的防御护罩,两把飞刀不过是后手而已,幸好老者身上还加了一层内甲,也稍微避让开了些,要不然此时已是败亡的下场。说起来,,同为筑基初期的修为矮胖老者能逃过自己的神识,潜到如此之近发动偷袭,尽管紫袍大汉吸引掉自己的大部分注意也是原因之一,可也见那矮胖老者的掩体匿形功法实在是非同小可。
叶姓老者擦干手中的血迹,转头望了望身后的两小,两小尽管同样面无人色,却倒是安静的静立在一旁,看来也是知道眼前的争斗他们实在是插不上手,不让老者分心已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叶老看到此景,不禁老怀大慰,随即也不再言语,全身法力倾泻而出,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老者本来惨白异常的脸色突然回复红润,随后脸色变成赤红,只是片刻的工夫老者整个人已经笼罩在一团猩红的血色雾气中。
见此异相,紫袍大汉和矮胖老者自然知道形势不对,不再迟疑的发动攻击,金色的大剑和银色的飞刀接连斩至,两者同时斩在了那面乌黑发亮的盾牌之上。
让紫袍大汉和矮胖老者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两把法器斩在盾牌之上,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将老者连盾牌击飞出去,乌黑盾牌不但毫发无损的接下了两件法器的攻击,老者等人也在盾牌的护持下纹丝不动。
至于两人的法器就没那么好运了,矮胖老者的银色飞刀在斩到乌黑盾牌上后,银色飞刀轻鸣了一声,竟然断成两截。紫袍大汉的金色大剑虽然没有也断成两截,剑上的金光却黯然了许多。
“法宝!”紫袍大汉和矮胖老者不约而同的骇然叫道,同时涌上心头的则全是贪婪之意。
紫袍大汉的金色大剑乃是顶阶法器,而矮胖老者的飞刀则是上阶法器,能在两把法器同时攻击下,自身夷然无损,而两把法器却一毁一损,盾牌应该是防御性的法宝无疑了。
那面疑是法宝的乌黑盾牌,突然诡异的变小而后消失不见,放眼望去,原地只留下一团猩红色的血雾,老者师徒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未等紫袍大汉两人有甚举动,那团血雾突然飞掠而走,其遁速竟然快捷异常。紫袍大汉两人自然不会就此罢手,放出法器衔尾直追。
半刻钟后,一道惊虹急速而至,飞掠到前面的一道遁光身前,随后两道静静地停留在空中,遁光上的两人正是那紫袍大汉和矮胖老者。
“方兄,此人真的是筑基初期修士吗?”矮胖老者略有一丝惧意的问道。
“范道友莫非法器损毁,人也傻了不成,此人若非实打实的筑基初期修士,难道此时我等两人还能在此如此悠闲?”紫袍大汉冷冷的回道。
“只是此人最后的遁速实在惊人,莫说堪比筑基后期修士,我看就是金丹初期修士亦不过如此吧!也不知此人最后化身的那团血雾是何功法,带上两个累赘竟然……”矮胖老者压下心头的不快,慢慢的回道。想起刚刚损毁的那两口飞刀,老者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许多。
“一名筑基初期修士竟然有不下于金丹修士的遁速,范道友以为不需要些代价能轻易做到的吗?此人最后那诡异摸样,多半还是牵扯到自身精元的关系,在说此人不过筑基初期修为,亏损过多精元的后果难道范道友会不知道吗?”紫袍大汉尽管口中说的不屑一顾,心中却同样惊骇莫名,不说本身就比对方高上一阶,自己在遁速上同样是颇为精通,而对方在有两名累赘的情况下,竟然不用半刻钟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神识感应中莫说人,就连腿毛也没感应到一根。
“方兄所言极是,那你我两人是不是……”矮胖老者听闻对手可能命不久矣的样子,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欲言又止的说道。
“哎,范道友别妄想了。若是知道该往何方向追,方某岂会还留在此地?再说此人先前阵法的精妙,范道友不是没见过。普通禁制的幻术自然不值一提,可高深的幻阵就不是我等能识破的了,以此人的手段有上高深的幻阵亦不足为奇。而先前此语不过是我等推测之言,若此人那诡异功法乃是他特有秘术,那结局自然是两说之事。更何况我们一路闹的动静也不小,还是先离开此地追上祁师兄和顾道友,再言其他。”紫袍大汉长叹了声,无奈的摇头说道。
说完,紫袍大汉突然轻咦了一声,往储物袋上一拂,手中多了道金色的符箓,数个呼吸之后,那道金色的符箓一下散为点点金光随后消失无踪。
“快走,事情有变。”紫袍大汉脸色大变的冲着矮胖老者喊了一声后,驾起遁光电射而去,矮胖老者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两道遁光一前一后,转瞬就消失在天边,此地再次变的空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