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点,牛德宏虽然对张启在校长面前说他肾虚心中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笑着伸出手道:“怎么着,难道张老师还会看手相?”
张启掐了掐他的中指,道:“牛主任你看,你的手指按下去后回弹很慢,而且白色的面积很大,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牛德宏其实是真的有肾虚,尤其是这几年,总是失眠盗汗,对于男女之事明显的感觉到力不从心,所以虽然心中对张启有不满,但却被他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仔细的看自己的手指。
果不其然,手指真的不如年轻时候那么有弹性,指肚被按下去后,慢慢的才反弹回来。
张启道:“这就是严重肾虚的表现,敢问牛主任现在那方面能坚持多长时间?”
牛德宏看左右无人,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现在可能就是两三分钟吧。”
张启冷笑一声,道:“恐怕只有十来秒钟吧?”
“啊!”
牛德宏惊讶的看了张启一眼,老脸却是一红,虽然难堪,心下却是对张启无比的佩服。支支吾吾半天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启笑道:“牛主任,你别担心,我完了给你开一副药,你只要按时吃,不出一年,就会和20岁的小伙子一样生龙活虎的。”
“真的!?”牛德宏已经没了厌恶,感激道:“张老师,真是谢谢你了。”
张启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以后都是同事了嘛。”
牛德宏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张老师,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牛德宏在修文中学这一亩三分地上说话还是管用的。”
张启笑着道:“当然当然,牛主任,不如你先带我去熟悉一下工作吧,药的事,等之后再谈?”
“对,先谈工作。张老师对教育事业真是一片热忱啊。”牛德宏连连称赞,带着张启向外走去。
张启跟在牛德宏身边,看着这个老家伙神采奕奕的神情,心下暗笑,想道:“老牛啊老牛,你可算落在我手里了!”
自打牛德宏走进校长室,张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牛德宏正是当年他读初中时候的代课老师,而无巧不巧的是,他和牛德宏还有一些恩怨。
只不过牛德宏似乎对张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想想也正常,毕竟张启那个时候还小,而且他只是牛德宏任教生涯的某一届学生而已,遗忘也属正常。
只是牛德宏在张启的学生生涯里,却是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个老师。
因为他,张启才会在退役以后,选择来当老师。
还有那个女孩,她当时和自己一起立志将来要做一个真正关爱学生的老师。
而她,也真的成了一名老师。
张启想起了昨日在汇佳女子高中见到的唐嫣然,她美丽的面容还有几丝当年青涩的模样。
“张老师,这就是语文组办公室。”
思绪纷飞间,两人来到了语文组办公室,牛德宏带着张启进来,对正在批改作业的一个中年男人道:“宋老师,这位是新来的张启老师,以后将给2年级5班代语文课,顺便还代理2年级5班的班主任。你们好好聊聊。”
介绍完后,牛德宏拍了拍张启的肩膀,轻声道:“张老师,你先好好熟悉熟悉,那件事希望张老师不要和别人说起。”
张启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笑道:“那是当然,牛主任你就放心吧。”
牛德宏哈哈一笑,对办公室的老师道声告辞,和张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就离开此地。
语文组办公室一共有十多个人,宋正平正是语文组的组长,他戴着一副高度数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梳了个大背头,看起来挺有学者风范。
和张启握了握手,宋正平在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就把办公室其他没有上课的老师一一给他介绍认识。
张启和几人打了下招呼,已将几人的姓名都记在脑海。
来到属于自己办公桌前,刚坐下翻开书打算准备教案,一个在他旁边办公的女老师就把身子探了过来。
这个老师叫郭彩霞,约莫有三十多岁,长相普通,代3年级的课。
她看了眼正在批改作业的宋正平,低声问道:“张老师,你知道2年级5班的学生都是些什么货色吗?”
张启打还没进校门时从苏老师的口中听到2年级5班就知道其中有什么古怪,不管是林蓉蓉还是牛德宏以及语文组的这些老师知道他要代2年级5班的课和班主任,怪异的神色都被他看在眼里。
转头看向郭彩霞,张启礼貌的笑道:“郭老师,我怎么感觉大家似乎对2年级5班都有些看法呢?”
郭彩霞冷笑一声,道:“何止是看法,简直是畏若蛇蝎。”
“哦?什么意思?”张启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不就是学生吗,难道这些老师还怕学生不成?想当年他读书的年代,有哪个学生不怕老师的。
郭彩霞道:“你知道2年级5班原班主任陈白声陈老师为什么不来学校吗?”
张启道:“我听林校长说陈老师住院了。”
郭彩霞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住院吗,就是被2年级5班那群学生整的!”
张启张嘴,有些吃惊:“那些学生还敢打老师?”
郭彩霞又是冷冷一笑:“是精神病院!”
“啊!”
张启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包括宋正平其他老师竟然都在看他,神色中有同情,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搞了半天原来这2年级5班竟然是个烫手洋芋啊,怪不得苏老师会说那样的话……
张启虽然有些吃惊,但心里却没有太当一回事儿,如果这些在座的老师知道他昨天晚上为了救人连杀四个凶犯,只怕就不是畏若蛇蝎,而是逃之夭夭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凄厉的叫声从门外传来。
只见一个看容貌打扮似乎才二十多岁的女老师怒火冲天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顶着一头焦黑的头发,脸上也是如同抹了一层锅底灰,她一进门,就把手中的教案往办公桌上狠狠一砸,喊道:“我再也不去给那群杂碎上课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