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张启大致了解了一下学校以及关于他教学的情况。知道二年级四班的班主任唐老师是语文老师。而语文组办公室正好和政治组办公室同在一个楼层,他来到语文组办公室敲了敲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请问,哪位是三年级四班班主任唐老师?”张启对坐在靠门位置的一个中年妇女型的老师问道。
那老师看了眼张启,指了指一个背影。“谢谢。”张启答谢一声,便抬步走去。
这是一个极为好看的背影,白色碎花短袖裸露出来两条白皙细嫩的手臂,道纹的西裤将她的臀部体现的圆润挺翘,尤其是一双美腿,修长笔直。一头青丝被她简易的扎起一个马尾辫。朴素简易的穿着、清纯的马尾辫加上诱人的身材。
这个所谓的唐老师,仅是一个背影,就让张启产生莫名的心跳。这种心跳不同以往见着美女的欣赏占有**裸的色欲。而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唐老师正在饮水机旁接水,在张启走到她身后时,她也正好给她那个朴素的没有任何花样的钢化玻璃接满了水。抬腰收臀,正当她转身过来时,张启先开口道:“请问,你就是唐老师吧。”
这位唐老师在几缕青丝遮掩下的那半张脸勾起一抹亲和的笑容:“我就是。”说着,她转过了身来。
于是,两双眼睛便充斥着不可置信的色彩,互相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张启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仅是看到对方的背影,就会产生一种别样的心跳感。这张脸蛋,他自问曾想起无数次。只是,那时在他记忆中的她,还是青涩的,远不是现如今这副出落到极致的模样。她就如同古画里飘出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真的是你!”似乎才确认自己的眼前就是那个人,唐老师惊呼一声,手中的玻璃杯猛然脱落,摔向地面。
张启不假思索,几乎是下意识的弯腰将那水杯接住,却被洒出的水烫到了手背。他吸了口凉气,却硬是没有叫出声。
地上扑撒了些水,好些个伏案埋头的老师都转头过来瞧,唐老师见着张启杯沸水烫的通红的手背,再一看他微微皱眉的神色,毫无征兆的双目氤氲,满是心疼的嗔恼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转身就给张启接了一盆凉水,让他赶紧把手放进去。张启苦笑着说:“是你不小心把杯子摔到地上的,哪里是我不小心。”说着他推脱道:“我皮糙肉厚,没关系。”不肯把手放在水盆里。
“杯子碎了可以再买,把你烫坏了怎么办。”唐老师没好气的娇叱道:“把手放进来。”见张启仍是不肯,那一双眸子的水汽便是越来越重。
“好好好,我放,我放。”张启苦笑着将手放进了水盆里。丝丝凉意让他手背的疼痛消除了许多。虽然这点伤处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还是舒坦的出了口气。
“这人是谁啊,唐老师既然这么紧张他?”一众语文老师看得张目结舌,唐嫣然的脾性在这些年的工事当中,他们可谓是清清楚楚。虽然她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是强硬的很。一般的男人和她做普通朋友不难,因为她对谁都是亲和的笑容,但想再进一步发生点超友谊的关系,那就是难上加难。
一些个暗地里偷偷喜欢唐嫣然的男老师心底顿时难受的厉害。就好像是他们共同爱慕敬重的仙子突然亲近男色了,而那个男人却不是他自己。一个个互相看着对方,面色古怪。
张启感觉到了这间办公室的诡异气氛,以及那些个包含着怪异情绪的眼神。虽说内心世界足够强大的他从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但却也感到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面前这个唐突之极相遇的唐嫣然,更是让他头脑混乱,满脸苦涩。他将水盆放在一边,对唐嫣然道:“我想抽支烟,出去走走吧。”
唐嫣然也是正有此意,红着眼圈对周围同事试探的询问只是报以淡淡的笑容,二话不说就同张启一起走了出去。
走廊最深处,是一个可以眺望绿茵操场的阳台,张启趴在栏杆上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站在他身侧的唐嫣然转头看着这个在她十多年来一直入她梦,让她辗转反侧睡不安稳的男人。他长高了,皮肤变黑了,有胡子了,青涩稚嫩的脸变得棱角分明了。
“你这些年来,过的怎么样?”她轻轻的问。
张启欲言又止,苦笑着再次狠狠的咂了一口烟,吸入肺中感受着那刺激的辛辣,喷出一口烟雾摇头道:“我不想说。”
唐嫣然的眼神登时变得黯淡。
一阵沉默后,张启苦涩的笑道:“没想到你真的做老师了。”
唐嫣然看了眼张启捏在手中的政治课本和教案,缓缓道:“你不也是。”
张启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烟头扔掉,再次点燃了一根,然后道:“我不应该来这里。”
唐嫣然忽然鼓起勇气,坚定的望着他,问道:“为什么?”
“我们不应该再见面。”
“你心里还有我!”唐嫣然斩钉截铁的道。见张启想开口说些什么,便直接将他打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启道:“你接连不断的吸烟,说明你内心焦虑不安。如果你对我没了感情,就会坦然面对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装模作样的逃避。”
唐嫣然的一通噼里啪啦,让张启怔怔发呆,他没想到这个十多年不见的妮子,现如今说话这么有水准这么犀利,哭笑不得的问道:“你教语文的还是教心理学的。”
“你管我。”唐嫣然眼底有了丝调皮的笑意,正色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面对我?难道……”她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你结婚了?”
张启摇了摇头,最终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不再去看唐嫣然的娇颜,转身便走。
唐嫣然鼓起勇气冲着那个宽广的背影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到我家里坐坐客可以吗!我妈她今天早上浇花的时候还在念叨你。”
张启浑身一震,微微顿了顿后,仍然不回头大步离开。
看着那个消失于楼梯拐角的身影,唐嫣然几次想抬步子追上去,却最终没有迈出步子,原本有些喜色和活力的眼神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