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你在哪里?”
伯鱼到了与夏桑子开始分手的地方,见夏桑子不在,有些着急,丢下妇人的手,四下里大声叫起来。
夏桑子哪里得答应?刚才的一幕,已经让夏桑子觉得浑身无力,仿佛被抽了筋一般,软软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睛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心儿伤得透透的,胸口闷得慌,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伯鱼啊伯鱼,我只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玩弄感情的无情之人!你什么意思?借拿茶饼的名义将我骗到这里,就是想让我亲眼看见你们亲热是不是?过去的那些日日夜夜点点滴滴,难道都是假的?
夏桑子的心一点点被撕裂,生痛生痛的,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苦命,遭遇一个又一个负心的男人。
夏桑子脸上的泪肆意流淌,几乎成了河。
伯鱼在四周里找着,焦急地喊着夏桑子的名字。
“完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里她是第一次来,我让她在这儿等着,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伯鱼对妇人说道。
“再找找吧,兴许就在附近哪里,弄不好她在和你捉迷藏呢,你们这些小年轻儿,差不多都爱这样干。”
妇人却不急,仿佛将夏桑子看透了一般。
夏桑子却在心里恨恨地说:
伯鱼啊伯鱼,你将别人都带到我跟前来了,还到处找我,找我干什么?难道是要羞辱我吗?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的来折磨我呢?
终于,伯鱼将寻找的范围扩大了一些,眼看着就要找到夏桑子跟前来了。
见伯鱼就要将自己从茶树丛里找出来了,夏桑子一下子从树丛里站起来,朝山下跑去。
“桑子,你跑什么啊?快站住,小心点儿,别摔着了!”伯鱼边喊边在后面追。
夏桑子带着哭腔说道:
“求你了,别追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怎么啦,桑子?不要跑——”
伯鱼是男人,必竟跑得快些,几步赶上来,一下子将夏桑子捉住,揽入怀里死死抱着,不让她再跑掉了。
夏桑子像一只被网住的鱼儿一样,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伯鱼有力的怀抱,但是哪里是伯鱼的对手啊,虽然拼足了劲儿,但几乎是动弹不得。
眼前的人儿再不想见到,跑又跑不掉,夏桑子绝望地哭了起来,一时间梨花带雨,清泪横流。
伯鱼一见夏桑子这样,吓坏了,诧异地看着夏桑子痛苦的脸,忙问道:
“怎么啦?桑子,我做错什么事了么?”
夏桑子却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哭,伯鱼莫名其妙,但是见夏桑子这样痛苦,心里要碎了般。
“桑子,告诉我好吗?你这样不说话我心里好难受知道吗?”
伯鱼的眼泪也快出来了。
夏桑子一见那双烟波荡漾的眼睛,心里一软,说道:
“你不是说疼我爱我喜欢我吗?怎么又带一个人过来,存心羞辱我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明说就行了,何必这样来折磨我呢?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你说什么?我又带一个人过来?谁?刚才那妇人吗?”
“不是她还有谁,瞧你们俩亲热的样子,我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薄情的人!放开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俩就当没有认识过吧!”
伯鱼听完夏桑子的话,一下子明白过来,待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轻轻对夏桑子说:
“我先认识那个美丽的妇人,我爱她,而且会永远爱她,但是我也爱你,你们俩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你说什么?你——”夏桑子听伯鱼这样说,气愤地伸出巴掌要去打伯鱼,却被伯鱼一下子拿住了手:
“亲爱的,我想问问你,你爱你的母亲吗?”
伯鱼深情而专注地看着夏桑子的脸。
“你神经病啊,我当然爱自己的母亲,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爱你的母亲,难道就不允许我爱自己的母亲了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她——”
“对,刚才你看见的那妇人,其实就是我的母亲!”
“啊——不会吧!”
夏桑子大惊失色,一下子从伯鱼怀里跑出来,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说:“她?那么年轻?你的母亲?”
伯鱼微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桑子羞愧难当,直恨地上没有地缝让自己可以钻进去。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母亲怎么说都得有三、四十岁了,怎么会那么年轻呢?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伯鱼问道。
“除非她是你的继母。你的生母不可能这么年轻的,而且你也从来没有说过她们住在这儿的啊?”
伯鱼说:“她真是我的生母。我从小在这茶山长大,父母都是爱茶之人,一直在这茶山上照管着,一直住在这里,平常采茶炒茶做茶饼,逍遥自在,很少与庄上的人接触。我长大了,便搬出这里,另辟了一住房子。他们不爱与外人接触,我很少带朋友过来,今天才第一次带你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心里可真是会装事,这些事情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们一直住在庄子上呢。只是你母亲的确长得太年轻了。”
夏桑子始终放不下这个问题。
“至于我母亲为什么这么显年轻,她可是有秘密的哦,不过她会告诉你的。”
“你将我俩的事情告诉你父母没有?”夏桑子问道。
“当然告诉他们了。”
“他们什么意见?”
夏桑子有些紧张。
“他们说我俩是缘分天注定,一直想让我带你过来看看呢。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母亲。”
伯鱼走上前来,拉住夏桑子的手,朝自己的母亲处走去。
刚才的一番话,让夏桑子已经打消了误会,原来伯鱼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人。只是实在没有想到这里住着的种茶人,居然会是伯鱼的父母。夏桑子一想到马上要去见伯鱼的父母,心里忽然有些慌。
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自己虽然说不上丑,但是在伯鱼看起来那么年轻的母亲面前,压力还是很大的。
夏桑子心事重重,内心忐忑不安。
远远地,夏桑子看见伯鱼的母亲看着自己和伯鱼来的方向,露出浅笑来。
夏桑子也羞涩地挤出笑容来。
走到近前,伯鱼喊了一声妇人:
“娘,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起的夏桑子,我的女朋友。”
转身又对夏桑子说:
“桑子,这位就是我的母亲,认识一下吧。”
伯鱼的母亲笑盈盈地伸出手来,拉住夏桑子的手,仔细地端看夏桑子的模样儿,看得夏桑子扭捏不已,脸上早飞起了一团红霞。
抬起头来看伯鱼的母亲,果然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皱纹,皮肤也是相当地白皙和紧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有三、四十岁了。
“阿姨好!”夏桑子憋了半天,都不知道喊什么好,最后还是觉得喊阿姨比较合适。
“桑子,怪不得我家伯鱼那样喜欢你,原来果然是一个可人儿呢。”
“哪里嘛……”夏桑子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搭了几句言,夏桑子的心放松下来,说:
“阿姨,你太年轻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伯鱼哥哥的母亲,倒像是他的姐姐呢。”
“是吗?可能是因为这山上风景好,空气好,心里没有愁闷的缘故吧。当然,还多亏了那黑玫瑰呢。”
“黑玫瑰?刚才我都看见了,好多好多的黑玫瑰啊!”
“你的意思是你到我家里去过了?”
“是啊,刚才见伯鱼哥哥一直没来,就忍不住进去看了,好奇妙的地方啊。”
“走吧,我们回家去说。”伯鱼的母亲对伯鱼和夏桑子说道。
“走吧。我只是去看了玫瑰花,还没有到另外的房间看过呢,正好去看看。”
夏桑子高兴起来。
三人从石梯上去,来到了石屋。伯鱼将夏桑子带进了右边的房间里。
那房间果然十分奇特,天然的几个石洞相连着,伯鱼的父母将这些石洞利用起来,布置成了卧室、厨房、茶室和储藏室,自然天成,曲径通幽,妙不可言。石洞里一侧有一个天然的窗户,光线照得进来,房间里光线还好,住在里面既安全,又不潮湿,好得很。
伯鱼带夏桑子参观了储藏室,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好多好多的茶饼,一进去就是一股茶香,让人陶醉。
“你茶艺馆里用的茶饼就是这里拿的。”伯鱼介绍道。
参观完储藏室,伯鱼的母亲拿出一小瓶东西,给夏桑子说:“这是黑玫瑰花精油,熏点在卧室里,它会让你神清气爽,永远年轻漂亮的。”
夏桑子双手接过来,如获至宝,赶紧谢了又谢。
“我们只伯鱼一个孩子,你喜欢这里,随时和他一起来便是,不要拘束才好,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夏桑子感动不已。
三人正说着话儿,伯鱼的父亲回来了,夏桑子慌忙见过。伯鱼和父亲长得很像,只是比父亲显得年轻一些罢了,父子俩都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夏桑子心里感叹道,伯鱼的父母年轻的时候真是一对璧人儿啊!
一家人在一起说了一阵话,伯鱼说要走了,拿了一些茶饼,夏桑子采了一些黑玫瑰,揣着那小瓶珍贵的玫瑰精油,一起下了茶山,回到了家里。
夏桑子将那玫瑰茶插进瓶子里,说是太累了,头刚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梦里,全是那满山的茶树和那神秘的黑玫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