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蜀山小教大会的前一天,这几天来方孝强除了打坐调息,休养身体,就是整天对着天空想问题,本来他是想有什么办法能解开鉴定心法与所有功力冲突的死结,但想来想去毫无头绪,看来还是得听天由命,便换了个简单问题,智德说的是不是真的,破了童身就很难升到元婴了吗?
他自己也有这个感觉,照理他内力充盈饱满,很容易就能采集到足够的灵气,可是不管他吸纳多少天地灵气,总感觉投到无底洞一样,这样一来,尽管他在灵寂层已冲了顶,但还是有大部份功力无法发挥,他翻开了离开大火教时白媚赠给他的智阴功心法,泄气地发现,上面也说明了护法圣王只能停留在灵寂层,后面记载的法门大多与战术有关,不能再提升层次了。
“果然是有得必有失啊。”他略感失望,想来想去,要在小教大会上以弱胜强,必须依赖神风腿出神入化的战术了,不过听慕容碧说当年神风腿的祖师爷也不是一开始就能以弱胜强,而是历经无数实战以后才达到战术的成熟,觉得自己似乎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算了,我才上山多久啊,能混到这个样也算不错了。”他打个哈欠,懒得想了。忽然间,他闻到一股香味,一股他怀念无比的香味,并让他想起一首诗:人生就想吸烟,有人匆匆吸尽,有人慢慢享受……
他深深地抽抽鼻子,没错,有人在身后吸烟,他转过身来,看到褚长贵叼着一根烟,瞪着两只牛眼对着自己。
“贵哥,你真是我的亲哥!”方孝强像狗逮耗子一样扑过去抢他的香烟。
褚长贵兔子一样跳开了:“臭小子,害我被苏长老骂,被掌门骂,扫了半个月厕所,现在还要抢我的烟。”
“亲哥,义气!义气!”他穷追不舍,两人绕着山谷跑起了圈。
“你别同我提义气,现在一提这两字我就怕得要死。”
“贵哥,亲哥,两肋插刀!两肋插刀啊!”
“我现在恨不得插你两刀,你这小子把老子给害惨了。”
跑了两圈没追上,方孝强使出神风腿绝技原地一蹬,手轻轻巧巧从他嘴上把烟掠过来,深深地吸一口,哦,天哪,多么令人怀念的味道。
褚长贵愣了一下,想不到他身法轻灵至此了,“小子,练得不赖啊。”
方孝强一口把烟吸掉大半截,“我说你怎么一直没来看我呢,原来罚扫厕所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到黑水狱会大火教的女人,害我在这扫厕所。”
“怎么?外面风传我去黑水狱是为了会女人去了?”
“难道不是?”
“那就算是吧。”
“是就对了,你这臭小子,重色亲友,你去找女人快乐,就不管你亲兄弟的死活。”
“贵哥,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如果你要有兴趣同那些女人来往,我也可以安排。”
“行了吧,我没你那么有种。”褚长贵在他身边坐下来,掏出一包烟又给自己嘴里塞了一根:“你是怎么同那些女人认识的?”
“在下界认识的。”
“听说她们搞双修的,你有没有同她们那啥……”
“贵哥,在我心里你可是高人一等的,怎么你这人也这么俗啊?这段时间来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有八千多次!八千多次懂不懂?我像那种随便的人吗?”
“当然像。”
方孝强翻翻白眼,不客气地把他手上整包烟都夺了过来塞进怀里。
“烟你拿走了,你是不是该给我干点活啊。”
“哇!我说你这么好心给我送烟,原来你另有企图的?”
“两肋插刀!两肋插刀!你自己说的。”
“好好好,你说你说。”
“做侍应生。”
“什么?”
“是这样,明天不就是小教大会了吗?我受掌门之命是这次的后勤事务管理人,可没想到这次来的人多得不得了,比我们当初预计的多了一倍,现在搞接待侍应的人手不足,你不是明天就不用受罚了吗?所以我来找你帮我干活。”
“什么?”方孝强连连摇头:“我可是这次大赛内定的决赛人选!是高手懂不懂?我怎么能干这种低三下四的活?”
褚长贵大叫:“我也是啊,我不照样得干。我告诉你,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我同苏长老说过了,他也答应了。”
“哇,你这不赶鸭子上架吗?”
“没错了,你这鸭是做定了,我可告诉你,你这次把我害得不浅,这人情不用还啊?”
“我还我还,唉,我说贵哥,你好歹也是入室弟子中的高手,怎么老见你干这些杂活啊?找些入门弟子干不就行了。”
“人手够的话我就不找你了,你以为我想找你这惹祸精啊,这也是实在是没办法,我跟你说,那些来的人你可得小心侍候着,别给我又弄得鸡飞狗跳。”
“行了行了,不就是接待吗?端茶倒水,说客气话那套,我懂。”方孝强把烟头一弹:“对了,这次内定的决赛人选有哪些。”
“你、我、林崎、路琴、白胜衣、马力、武天翔。”
“马力和武天翔是谁?”
“马力是甲门李雄飞的弟子,人称蜀山飞毛腿。以速度见长。武天翔也是遥明师太的弟子,一直在闭关练功。”
“这些人都过了元婴了吗?”
“就你和马力没过。”
“马力是搞电子修真的,装备了得。这么说来,这次我得吊尾巴了。”
“你知足吧,你上山不到半年就同咱们平起平坐了,已经爆冷门了。”
“那是那是。”方孝强得意洋洋:“贵哥,到时万一碰到你,你可得对我手下留情。”
“碰不到了。”褚长贵眉心略带忧色:“这次逍遥庄加入进来,小教大会已经变成了我们和他们的较量,我昨天听掌门和逍遥派掌门韦忠谈赛制,这次逍遥派也会派出七名高手,采用抽签的方式,一对一的方式进行。”
“哎呀,这么说这次和我打的不是自己人啊?打输了那不是很丢人?”
“大家都有这个担心,蜀山现在是第一大派,逍遥庄输了人家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人家开宗立派才几十年,咱们可是几千年的基业了,输了可就人丢大了。”
方孝强扁扁嘴:“反正我是新人,你们可别指望我能赢一场。”
“还真没人指望,不过你一个新人要是赢了,就给我们挣大面子了,一传出去说蜀山半年就能训练出这样的人才,那人家还不下巴掉地?掌门倒是蛮指望你打赢,拿个好彩头。”
“掌门也是,干嘛要派我上呢?现在面子要紧,要找也找个能打的嘛。”
“这一点也考虑过了,赛制其实有些松动,名为一对一,但如果有余力再战的话,可以允许车轮战。”
“那就好了!”方孝强一听高兴极子:“贵哥,最好是你们几个……不,你一个人把对方七个全打趴下了,我不就不用出手了,也就省了丢人现眼。”
“你少做梦了,这次逍遥庄精英尽出,我在这帮人当中也不算狠角色,你还不如指望林崎或白胜衣,要么路琴,他们几个倒有可能以一敌七。”
“总之你是在我前面,你得帮我多担当担当。”
“懒骨头!”褚长贵斜了他一眼:“对了,说到路琴,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出事了?”
“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她情绪很低落,练功都常常走神,遥明师太急坏了,怕影响她到时比赛的发挥。”
方孝强当然知道原因,他苦笑一下:“没事吧,要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好,兴许到比赛时就好了。”
“希望如此了,不然像她现在那半死不活的状态,真叫人担心。”
方孝强听在耳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不到自己那番话对她打击那么大,唉,早知如此,怎么不另想办法,当时又是太自以为是了。
褚长贵站起身来:“好了,不同你多说了。我还有事,你出谷后,赶紧到功济堂来,我等你干活呢。”
“知道了。”
正午时分,智德来通知方孝强,他受罚日满,可以出关了,师父命他马上到功济堂帮忙,方孝强这时才知道,不光是自己,由于功济堂人手紧缺,智远,纪晓梅和金晶都被请去帮忙了。他赶到天门时,褚长贵等人已提前到了关门迎接各路仙盟道友,方孝强被安排到天关门口做临时接待。
时间走向下午两点,以雷炽为首,各派掌门齐聚天关,迎接各路人马,褚长贵对方孝强不放心,怕他又胡来,安排他当自己的助手,好贴身看着他。
方孝强站在天关岭一干蜀山高层人物的身后,远远看到,从云海中无数光点朝这边天飞来,都是修仙之人御着各类法器齐聚过来,往年其实也有外人来观礼的,但各门各派听说今年蜀山小教大会蜀山和逍遥庄会一决高下,都赶来看热闹,这些年韦忠门下也是人才辈出,这会一场罕见的龙争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