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五岳之一,山高路险。相传大禹治水时,他将黄河引出龙门,来到漳关时,被两座山挡住了去路。这两座山南边的叫华山,北边的叫中条山。它们紧紧相连,河水不能通过。此时有位叫巨灵的大神来帮忙,将两山掰开,但是华山却被掰成一高一低两山,高的叫太华山,低的叫少华山。
华山派就在太华山巅朝阳峰上。楚润跟着昆仑众人前行,一路之上但见山上的观、院、亭、阁、皆依山势而建,一山飞峙,恰似空中楼阁,而且有古松相映,更是别具一格。山峰秀丽,又形象各异,如似韩湘子赶牛、金蟾戏龟、白蛇遭难……。峪道的潺潺流水,山涧的水帘瀑布,更是妙趣横生。
等到了朝阳峰顶,眼前更是霍然一阔,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如绵,尽收眼底。正前方一座真武大殿雄壮巍峨,矗立在眼前,大殿左右筑有三层六角型宝塔式钟鼓楼各一座,庙庭左侧建玄光亭一座。殿下方一片巨大广场。
到了这里,早有华山弟子相迎,接了冲玄掌教和门中几位座师离开。其余人被安排到山后右侧院落中安歇。楚润跟师傅也分到一间小屋,刚收拾了妥当,上官文便兴冲冲的找了来,离的老远便大声道:“大哥,你收拾完没有,收拾完了跟我去赶大集,今天所有门派都到了,第一天开市,甚是热闹。”
昨日两人结拜,楚润竟比上官文大两个月,当了兄长,上官文当了弟弟,结拜之后两人更感亲热,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赵来福见徒弟这几日过的开心,心中也为他高兴,微笑着朝他道:“去吧,到了华山,更不用不着咱们做饭了,闲着也是闲着,出去看看热闹也好。”
楚润呵呵一笑,告别了师父,走出房门迎上赶来的上官文。上官文见了他立刻道:“快些走吧,大集已经开始了,要不是来找你,我早就去了。”说着话拉住他的手急急朝外走,楚润被他拉扯的难受,忍不住道:“急的什么啊?又不是赶着吃酒席去,去的晚了就没有了。”
正说到这,小东西从房里蹦跳着跟了出来,楚润见它跟了出来,眉头一皱朝它嚷道:“你跟出来干什么?快回去,快回去了……”
上官文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就让它跟着吧,反正有你我看着,它也干不出什么来。”说着俯身抱起小东西,拉着楚润就走,楚润被他拽的紧,只能无奈跟他前行。
两人走出院落,朝山峰右侧行去,一路上但见只要有屋子的地方,门前都插着各派的大旗,有些小门派没有住的地方,就在山上搭起了帐篷,帐篷前面也竖着自己门派旗帜,一眼望去满山满谷旗帜飘舞,热闹非凡,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走了许久,七拐八转下,到了一处山谷前面,山谷前雾气萦绕,看不清前面是个什么样子,楚润好奇的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清朗中连半朵云彩也没有,这样的天气下怎么会有雾气?
上官文哈的一声道:“到了到了!”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金色的符纸,他拿在手中比划了几下,嘴里还低声念叨了几句,然后把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在空中化作一只黄色小鸟扑棱棱飞入迷雾之中。
楚润看的呆了,道:“你手中的符纸还有这般变化?”
“什么变化,这只是传音符,是我师父朝华山弟子要的,你怎么连这个也不懂?”
楚润脸一红,瞪眼道:“你六岁便上山,你师父不管到那都带着你,我上山还不到三年,每天担水做饭,山上除了师父什么人也没有,也没下过山,不懂有什么好稀奇的?”
上官文嘿嘿一笑:“你说的倒也是。”
说话间,就见前面的浓雾突然间翻滚起来,接着闪现出一条小路,小路那头看不清楚模样,似乎还很遥远。上官文见浓雾分开,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说完率先而行,楚润紧跟了上去。
小路看起来似乎没有尽头,但一过了两侧山峰,前面霍然开朗,正前方是一个占地百十来亩的巨大广场,,广场后方是一座雕梁画栋的阁楼,阁楼古香古色看上去年代悠久,雾气萦绕在阁楼顶端,看上去恍若仙境一般。
广场上甚是热闹,四周摆起了许多摊子,许多人围着摊子仔细观看,时而低声跟摆摊子的人说上几句,更有许多人转了一圈后没找到自己所需的物品,找了个地方也摆起了摊子。
这些人各个神情倨傲,却都带着一丝警惕,互相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人数很多,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广场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近距离接触这些修真者他们的衣着相貌令楚润大开眼界,这些人胖的极胖,瘦的极瘦,衣着更是五花八门,除了道袍以外,千奇百怪,有的敞胸露腹,有的穿着铠甲,还有的穿着从头到脚都被罩起来如同麻袋一样的衣服。更有甚者,有些修真之人,在耳朵,鼻子,嘴唇上挂着金光闪闪的金环。
“你别用那种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别人,这些奇装怪服的人都是散修,有什么好看的。”上官文实在受不了楚润站在那里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对他道。
“什么是散修?”
上官文一拍脑袋,苦笑道:“你还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亏你还是昆仑弟子,我跟你说,所谓的散修,无非是一些自行修炼的普通人,还有的则是些已快断绝传承的小门户传人等来历的人。这些散修大多都没有师父指导,修为大都不高,一般都只能在筑基期徘徊,这些人一向是独来独往,各自修行,也有些天赋异禀之人几十年下来道法深厚,然后开宗立派。不过很少就是了,很多小门派就是这么来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看,你一说我不就懂了吗。”楚润强词夺理说完,又道:“快去看看都有什么稀罕物件了。”不等上官文说话,朝前走去。
山谷之中人潮汹涌,楚润像其他人一样慢慢的围着摊子一样一样的看过去,说是摊子,其实每个人摆在上面的东西并不多,大多都是摆放个两三样,有的甚至只有一样东西,东西五花八门,有的是一些符咒,修炼功法,灵丹,妙药,各种炼器的材料,还有一些锻造好的武器,这些武器无一不是精美至极,而且都是吹发立断的宝刀宝剑之类的,这些东西在世俗来说都是好东西,但对于修真者来说,实在没什么太大用处。
楚润看的眼花缭乱,大大涨了见识,只是过了半天却没见有人掏钱买,他心中好奇,转过头就见上官文跟在自己身后,忙问道:“这些人怎么只看不买?都跟你一样穷吗?”
上官文恼怒道:“什么叫跟我一样穷,你当这里是菜场买菜啊?这里都是修真之人,凡俗的钱财对他们有什么用了?摊子上的东西都是用来交换自己所需的物品,你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楚润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见一个灵药摊子上面竖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交换寒铁,其余不要。楚润在仔细一看,很多摊子上都摆着一个这样的小牌子,只是刚才自己光顾着看稀罕的东西,一时没有注意到而已。
楚润不理上官文,咳嗽一声继续向前走,刚走了两步,忽地又人大喊了一声:“快看,素女门的人来了。”
山谷中人一起扭头,就见进谷的小路上,绝情上人带着几个道姑缓步而来,那名月白道袍的女道童紧跟在她身后,山谷中霎时静了一静,十几个人收起摊子上的东西,落荒而逃。头也不敢回上一下。
接着大笑声四起,想是大家都知道这十几人肯定是抛弃过妻儿的修士,不敢跟绝情上人碰面。
绝情上人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冷哼沉闷响亮,山谷中人顿时都把脑袋扭了过去,不敢看她,生怕惹出什么祸事。没有丢弃过妻儿的修士,自然神色坦然,有的跟摊主讨价还价,瞬间的工夫,山谷又热闹了起来。
楚润见刚才那十几个人逃的狼狈,忍不住好笑,刚想往前走,却听前面猛然传来一声怒吼:“那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偷了老子的灵丹!”一个大汉,敞胸而立,露出黑乎乎的胸毛,一双眼睛赤红着跳脚大骂。接着也有人咦的一声道:“娘的,我的灵符也被人偷了去,是谁偷的,快给我站出来……”
只是一会的工夫,便有十几个人跳脚骂了起来,都说自己丢了东西。楚润脸色一变,回头去找小东西,却连影子都没有看到,却见上官文激动的脸色潮红,,对他眨了眨眼睛,神情说不出的古怪猥琐。
楚润猛然想起,小东西一直是被上官文抱着的,瞪大眼睛指着他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