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晓杰马不停蹄的狂奔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申晓杰回头望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来,心里暗自庆幸那帮土匪没有追过来。
今天是初五,天上的月光很弱,视线很短,虽然如此他并没有放慢速度,因为天色已晚,他要尽快找到客栈投宿,而且自己的屁股颠簸了一天已经磨出泡来了,在不休息一下,恐怕明天就没法骑马了。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一家两层楼客栈映入申晓杰的眼帘。
这是一条官道,离前面的凤阳城还有几十里地,这里是通往凤阳城的必经之路,平日行人络绎不绝,所以在这儿有座客栈并不稀奇。
客栈坐落在路边的竹林里,门口挂着两个明亮的灯笼,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客”字。
“中于有休息的地方了。”申晓杰来到门口翻身下马,“在找不到客栈不但屁股要两半,就连肚子也要饿扁了。”
自语间他朝屋内扫了一眼,里面摆放着十几盏油灯,但即使如此光线还是有些昏暗,跟现在的照明设备比真是天上地下。大堂里摆放着十几个餐桌,没有一个客人,这也难怪,这么晚了谁还在这儿吃饭呢?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盹,根本没有注意到申晓杰的到来。
“小二哥,小二哥!”
申晓杰朝他喊了两声,店小二揉着迷糊的双眼,打着哈欠朝他走来。
“抱谦!客馆,您里面请,把马交给我吧,我给您牵到后院喂喂草料。”
申晓杰点头一笑,将马绳交给了店小二,店小二牵着马从侧门进了后院。申晓杰进去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不大一会儿店小二便小跑着回来了。
“天这么晚了,客馆,您看是不是要小的给你们准备一夜上房啊?”擦着桌子问道。
“小二哥,住一夜多少钱啊?”申晓杰兜里的钱有限,所以必须打听清楚。
“您放心客馆,我们这儿无论饭菜还是住宿都很便宜,住一夜只需要十文钱。”
申晓杰这才放心的让店小二为自己准备了一间房,然后又随便点了两个菜和几个烧饼。这时门外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袭白衣,相貌清秀,气质不凡,腰间挂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和一个储物袋,申晓杰一看便知这是一位修士。
男子看了一眼申晓杰,而申晓杰也在打量他,二人目光刚好触到一起,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店小二走到男子身前笑道:“客馆里面请,这么晚了要不要给您准备一间客房啊?”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在申晓杰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下,又向店小二点了几个菜,和一壶酒。随后店小二跑去了后厨,申晓杰和白衣男子坐在这里等待饭菜。
不大一会儿门外又进来三个男人,这三人穿着一样,都是一袭灰色衣衫,胸前绣了一个“玉”字,腰间挂着一个储物袋,看来都是修真之人。
三人站在门口向申晓杰和那白衣男子看了一眼,目光凌厉,看的申晓杰有些发毛,而那白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对三人的到来视若无睹。
“哟,三位客馆,住店吧?里面请。”这时端着饭菜从后厨走来的店小二招呼道。
那三人坐下后要了三间房和一些酒菜。申晓杰在吃饭时看到那三人的眼神时不时的瞄向自己对面的白衣男子,眼神里有一股凶狠之色,而那白衣男子依然是视若无睹,不紧不慢的吃着酒菜。申晓杰知道这三人一定是来者不善,而且分明是冲着这白衣男子来的,自己还是赶快吃完回房,以免惹祸上身。
匆匆吃完,申晓杰便让店小二带自己赶紧回了房间。奔波劳累了一天,申晓杰浑身乏力到了极点,倒床便开始呼呼大睡。
夜,漆黑一片,寒风萧瑟。
客栈后院中,三个人影蹑手蹑脚的朝一间走去,来到门前,其中一人用刀子悄悄的撬开了房门,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三人手里的剑闪闪发光、寒气逼人。
床铺上躺着个人,看样子睡的正香,对三人毫无察觉,三人互相点点头,同时挥剑向床铺之人刺去,三把利剑直接刺穿了床板,但很奇怪,床上之人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一人用剑将被子挑开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里只不过放了一个枕头。
“不好,我们上当了。”
三人突然意识到不妙,刚要转身离去,便见一道剑光迎面划来,三人急忙向一旁闪去,剑光将三人身后的床铺劈的粉碎。三人不敢大意,朝对面的人影连劈数剑后,三人同时破窗而出,逃出了房间,一道白影紧随其后。
院中,三人与一个白衣男子相视而立,每人手中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剑。
借着月光可以看出那三人正是最后进来的三个穿着一样的男子,而那白衣男子则是坐在申晓杰对面的俊俏男子。
白衣男子长发随风飘舞,脸上依旧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睡在屋中的申晓杰也被刚才的动静给吵醒了,此时的他正趴在窗前偷看。
“没想到玉华门的弟子也会使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白衣男子一阵揶揄。
“少说废话,你杀了我们师弟,今天我们就你血债血偿。”
“那是他咎由自取。”白衣男子冷笑道,“谁让他到处侮辱良家女子来着。”
“那也轮不到你来杀他,少废话,拿命来。”
三人同时施展“御剑术”,三把飞剑迅速朝白衣男子刺去,白衣男了连挥数剑,挡住了刺来的飞剑,接着白衣男子身影一闪,便来到了三人面前,三人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忙招回飞剑与之交战,可是为时已晚,白衣男子几脚将三人踢翻在地,他并没有用剑,因为他不是一个滥杀无故之人,必竟这些人也不是十恶不赦。
三人站起来还想在打,可是他们知道如果刚才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恐怕自己早已丧命,纵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服,也没脸在打下去了,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呢?
“虽然你手下留情没有杀我们,不过我们并不会感谢你,我们还会在来找你报仇的。”
“随时恭候三位。”白衣男子淡淡一笑。
三人冷哼一声,御剑离去。
白衣男子将剑放回储物袋,转身回房。这时躲在屋内观战的申晓杰突然跑出来喊道:“大哥,请等一下。”
刚才白衣男子与那三人的一战,虽然申晓杰在影视和小说里常见,但与这真人版的打斗带来的视觉冲击截然不同,心里激动万分,对白衣男子充满的仰慕,当下就有结交之意,顺便问一下坊市所在,所以才出来喊住了他。
“原来是你啊,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申晓杰说,“就是我想去个坊市买点东西,可是不知道在哪,我想你是个修真者,那么一定知道坊市所在,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下,还望大哥告知。”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皱眉道:“我看你身上有些灵力波动,想必也是一位修士,不过你的修为太低,连炼气期还未达到,去坊市之路危险重重,而且就算你运气好进到坊市买到想要的东西,也未必有命回来,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谢谢大哥提醒,可是有一条人命等着我去救,所以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找到坊市买回那两件灵草。”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白衣男子对他又有了一些看法,觉得他也是一位血气方刚、成仁取义之人,当下便有相助之意,问道:“不知兄弟要买什么灵草?”
“火灵花和紫玫瑰。”
“我想应该可以在坊市买到,如果兄弟信得过我的话,明天你在客栈等我,我帮你去坊市买回来,如何?”
“我当然信得过大哥,只是我们初次相识,怎敢劳烦大哥啊!”
“无妨,反正我也要去坊市买点东西,顺路。”
申晓杰还是有些犹豫,必经不知此人根底,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对方帮自己是安的什么心啊,万一贪图自己的灵石呢?
白衣男子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兄弟方心,在下绝为恶意,明天你无需把灵石给我,等我把灵草帮你买回来之后你在给我,这下你放心了吧?”
申晓杰听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脸红,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赶紧赔礼道:“是兄弟多虑了,那就有劳大哥了。”
白衣男子笑了笑说:“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险恶,兄弟做的是对的。”
申晓杰拱手道:“兄弟叫申晓杰,谢大哥相助,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尽管说,兄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兄弟严重了,我叫楚飞语,如果兄弟不困的话我们回房慢慢聊如何?”
“好啊,兄弟正有此意,不如去我房间吧,楚大哥。”
楚飞语点头一笑,跟随申晓杰进了房间,二人相见如故,期间申晓杰还将三河镇的人种了“催老术”的事告诉了楚飞语,而申晓杰也得知楚飞语是“千符宗”的弟子。
千符宗位于琼浆山上,是皇甫国实力最强的四大门派之一,以符术见长,门内有二个出窍期老祖,五个元婴期真人,可谓实力雄厚。
后来两人又向店小二要了几坛酒,就这样边喝边聊一直到凌晨才醉倒在桌子旁睡去。
中午时分,楚飞语醒了过来,而申晓杰还在睡,楚飞语并没有叫醒他,留了张字条后便驾剑朝坊市赶去。
当申晓杰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伸了个懒腰,恰巧看到了桌子上的字条,看后得知楚云飞已经去了坊市,要到晚上才能赶回。
果然,晚上未时左右(20点左右),楚飞语赶了回来,申晓杰看到楚飞语买回的血灵花和紫玫瑰后,更是感激不尽,为了表达谢意,便将身上不多的积蓄用来请楚云飞喝了一顿酒。
饭间,申晓杰将自己的那块中品灵石交给楚飞语时,楚飞语怎么都不肯要,最后僵持不下,申晓杰便将灵石留了下来,心里暗自记住楚飞语的这份情,以后一定加倍回报。
“晓杰,你什么时候回三河镇啊?”楚飞语喝了一口酒问道。
“明天,多耽搁一天,静云姐就多一分危险。”
“你不是说镇子上的人都种了催老术吗,就凭这两样灵草能救几个人啊?镇子上其他人怎么办啊?”
申晓杰叹口气说:“听天由命吧,我又不是神仙,我有什么办法啊。”
楚飞语沉思了片刻说:“这样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回三河镇,看看那些人的情况,看还有没有办法救他们。”
“真的?太好了,楚大哥,有你出手,他们一定能得救,我先替镇子上的谢过楚大哥了。”申晓杰端起酒杯说,“来,我敬楚大哥一杯。”
楚飞语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起程回三河镇,不过申晓杰并没有骑马,而是由楚飞语带着他驾剑飞回三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