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陈东忙完了菜园的活计,正要回住处,却不想路上被几名弟子拦住。拦住他的六名弟子皆是筑基已成修习六合拳的入门弟子,为首的正是今日发现他的那小子。
只见他被其余几人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颐指气使地道:“你一个小小杂役也敢偷窥门内弟子练武,今日我便要重重惩罚你!”
陈东见对方有六人心中却是不惧:“管教杜师叔已经免了我的责罚,你们凭什么来责罚我?”
那几名弟子纷纷冷笑,其中一名道:“这位便是咱们掌门师叔王庆的公子王勃,你一介小小杂役,凭什么不能惩罚你?”
陈东心想看来今日这几人是不能善罢甘休,他退后两步。
见他警戒,王勃手一挥,几人将他围住。
陈东听闻王勃是王庆之子,他现在寄人篱下,本不愿与他起冲突,但陈东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今天这遭怕是躲不了,但这六名弟子都是筑基已成而且练习六合长拳不知多少时日。陈东心里还真是没底,只想着找到空当便逃,到了前院人多他们怕也不敢造次。
心中打定主意,陈东便先发制人。他从未学过什么招式,那几式六合拳也是眼熟心不熟,就更别提运用了。一出手便是村夫打架的路子,连蹬带踹手脚并用。再说那几名围着他的弟子,虽然个个都习练六合拳少说也有一年之久,但若说实战还都未经过,本想着趁着人多势众,将陈东揍一顿,没想到陈东反而先出手了。
陈东一出手,便直奔着挡住通往前院道路的一个高个弟子而去,他这不要命的打法奏效倒是颇快,刹那间两人便搂抱在一起,滚倒在地上。身后诸人见这情况,都纷纷上来帮手。陈东也不管背后众人对他拳打脚踢,只管压在身下那人,拳头毫不留情的往脸上招呼,直打的那弟子喷出两股鼻血,陈东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下,但他也不觉得有多疼。见那弟子流了鼻血,陈东起身,腰身急转,拳行上下,竟是六合长拳中的一式“转落跨虎式”,他这一式使出,立马将身后记名弟子扫开,更是有两人倒在地上。
见陈东如此神勇几名弟子都心露怯意,那王勃却大喊一声:“都给我上啊!”
他不喊不要紧,一喊让陈东惦记上了。陈东早打出了真火气,心中越想越是气愤,凭你一介纨绔子也来欺负我!他踏步奔出,一记“犀牛望月”直捣王勃胸口,将那王勃打的腾腾腾倒退几步竟然跌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都没起来。陈东看其余几人望向自己都眼露惧色,哈哈一笑,大步向朝住所走去。
几名弟子扶起王勃,王勃揉着胸口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
一名弟子谄媚道:“这陈东如此大胆,连小公子你也敢打,不如禀报掌门师叔,将他逐出六合门。”
王勃怒道:“还嫌丢人不够?禀报什么?说咱们几人被一个杂役打了?再说,将他逐出六合门倒便宜他了,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说着又揉了揉已经红肿的胸口。
陈东回去后也忐忑不安,心中担心那王勃告之王庆,不知王庆会怎样责罚他,但等了几日却未见动静,也就渐渐忘了此事。
这几日门内繁忙,上下都在收拾整顿,陈东心想不知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天,有个弟子来支陈东去帮闲,陈东在和他去的路上问:“这位师兄,我看这几日门内上下都在收拾规整,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那弟子看他一眼,笑道:“自然是有大事。不过和你我等无关,我是年龄过了,你是本事不济,都没有资格。”
陈东听了更是糊涂“听师兄这一说,小弟更不明白了。”
那弟子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莫非真不知?每年腊月初十那冥水神府都要来我们门中选取弟子,需得年不满十五而且要武技能有小成。这名额么只有三名,自然是掌门师叔来定夺。”
“冥水神府!”陈东脑海中又浮现出郭奎的话,心中不免向往,但转而又被冷酷的现实浇灭心中热忱。“却不知是哪位师兄有福。”
那弟子不耐烦道:“问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好好地看好你的菜园子吧。今日你小子有福,掌门师兄那处需用人打扫,若是入了掌门师兄的眼,以后有你的好处。”
听闻掌门师兄,陈东心底一颤,这掌门师兄王庆就是那日三日昇他见到的那人,虽说自己的叔叔不是死在他的手中,但他与那两个高蛮相交甚密,也就是一丘之貉,陈东对他颇为不齿。
掌门师兄居一独院,陈东来时已有不少弟子在那里打扫、擦拭。见陈东进来,一名弟子叫道:“你过来,跟我将屋内的屏风抬出来擦拭一下”
陈东跟那名弟子进了屋,看前厅内颇为简洁,将那屏风抬出,又被叫着进去擦拭书房,进了书房,几个书架上罗列着不少书籍,靠门的一边摆着个置物架,架子上精致的瓷器等摆设不少。陈东一一擦拭,待看到置物架一处摆放着的一个紫檀木盒时,他愣在那里,那分明就是自己父亲的七星玉杯的盒子,他打开那檀木盒里边果然摆放着七星玉杯,一刹那间他面色煞白,终于明白了自己叔叔的死因。
“陈东!你干什么?掌门师兄的东西岂是你碰的?快放下!”
陈东双目血红,抬头看着那名呵斥他的弟子,那弟子见他面色狰狞气势竟然一萎,但旋即又跋扈起来:“你个小杂种,还反了你了不成?快放下,不然要你好看!”
陈东猛然惊醒,他紧咬牙,颤着手将那檀木盒放下。若无其事地擦拭起来,那名弟子骂了句:“莫名其妙”转身而去。
陈东心里却无法平静,脑海中韩忠惨死当场的情形历历在目。
陈东正沉浸在悲愤之中,耳边却响起了一声厉叫。他转身看去,只见一名弟子指着地上碎了一地的青釉残片说道“陈东,你干的好事!竟将掌门师兄珍藏的青釉瓷瓶打碎!”
接着众多打扫的弟子围了上来,很多人是幸灾乐祸,只有少数人叹息着,心想这陈东今日免不了重罚。
那瓷瓶明明不是自己打碎,这弟子却赖在自己头上,陈东恼道:“你自己打碎却要赖我?”
那弟子也怒道:“明明是你打碎的,偏偏不承认。李云你也看见的,你来说说。”
那弟子说着,从众弟子中走出一人,看着陈东恨道:“不错,我亲眼所见,就是他打碎的。”
陈东看那叫李云的弟子正是前几日围堵自己被自己打的喷了鼻血的弟子,心知今日之事是这几人故意为之。那李云一说,立即有几位弟子上来指证陈东,陈东一时竟是百口莫辩。
“快去禀报掌门师叔。”人群中有专爱打小报告的,早已去禀报王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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