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忽然下起了瀑雨,倾盆而下的大雨足足下了一个晚上。次日,传来一个消息,四小镇没了,曾经的四个小镇给一场瀑雨引发的泥石流给淹没了,周边的大山崩塌了下来,掩埋了一切。而当地上百万的居民却奇迹般毫发无伤,于是,一头白色巨狼从此成为这一方人的守护神兽,世世代代的受人膜拜。
巫马秋水忽然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只是,君莫问却再也没有现身,又再一次在人间蒸发了。任由他如何的呼唤,如何寻找,她就是不再出来。
“巫马秋水,不要再去找她了,她已经……”黑入夜嘶哑的说。
“她已经怎么了?”
“她已经没事了。”黑入夜说。
“她没事,那她去哪里了?她不是无家可归吗?”巫马秋水问,他不相信,黑入夜眼里的悲伤深得怎么也掩盖不了,怎么会是没事了的样子?
黑入夜不语,他比谁都想知道君莫问在哪里。但是,黑入夜也坚信,那个女人,一定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世界。那个女人啊,到死为止,都一定不会无声无息的,就算死也一定会轰轰烈烈,出人意料的才会是她。
整整一个月连续的大雨,洪水泛滥,很多的地方都出现了大涝。田里的粮食颗粒未收,大涝最严重的地方就是靠近岭南镇的南区,最凄惨的就是四小镇的难民,无家可归,无处可藏,饥寒交迫。
大米开始严重的短缺,米价果然猛长,一斗米十五两银子的天价卖出,从前的米才那么十几个铜板。遍地都是无处可以栖身的灾民,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钱买米?一时米价水涨船高,还有不断往上长的趋势。很多灾民开始铤而走险,落草为寇,为了生存,不惜干起了拦路打劫的勾当。
就在哀鸿遍野的时候,一个给人们带来奇迹的男人出现了,他有着凶狠得像狼一样的眼神,这个人正是做了英雄的鬼魇。他将大米以低于市场很多的价钱转给想趁机水涨船高的米商,想赚取暴利的米商都将米囤积起来,以赚取更多的暴利。
鬼魇将这些少量大米售给各大米商后,早就已将本钱翻了倍的赚回来了。而且还有大量的大米囤积着,鬼魇开始开仓放粮了,以寻常的价,卖的卖,布施的布施。狠狠的冲击市场,米价大跌,米商抱头痛哭。鬼魇心情大爽,不只钱包涨鼓,教训了这些奸商,还成为了英雄,成为了大善人。鬼魇这个一代邪兽在人间以人的身份成名了,成为富甲一方的富豪。
“那女人怎么算得这么准?接下来这药材真的也能大赚吗?”鬼魇说,他是神兽,并不会稀罕这些金钱,但觉得很好玩,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也不错。
大涝之后便是大病,瘟疫开始在各个地方传播,南区里百分九十的人都感染了瘟疫。继大米之后,药材也开始严重的短缺。鬼魇没有故计重施,商人精得很,而是依照君莫问事先预设好了的步骤走。鬼魇并没有急于出手手中的药材,而是等到药材长到天价,病人无法消费得起的时候鬼魇才伸出慈悲之手,不收银子,只要签一张契约,同意十年之内任意的驱役。等于是有期的卖身契。要知那药材的天价即使是这些灾民卖身也卖不到的天价。虽然是十年,但是如果没有药材的话,一年都活不过吧,病人当然非常乐意的签下这份契约,并且还千恩万谢的,甚至还有人主动卖身一辈子的。
“那个女人真的会算?”鬼魇说。
不是君莫问会算,那日在四小镇的上空发生了打斗之后,撤旦,阿修罗这些人惊天动地的力量改变了这块地区的地质,使得地质变得松塌。而四小镇都是依山而立,座落在山脚边的小镇。君莫问看出在那几天内必有瀑雨,经这些瀑雨的冲刷,松塌了的地质必定会引起泥石流。是以,在泥石流发生之前就让鬼魇将四小镇推毁,将这些居民赶出了那块地方。而洪水过后会残留洪水带来的病菌,发生瘟疫也是不奇怪。
神族的人被人间的人当神仙一样来供奉,但是,世人的苦难神族中人并不会插手。能让神族的人插手人间的事,除非是与魔有关的灾难。
鬼魇倒不觉得这一大堆人有什么用,还要养他们,这是一笔赔本的生意。虽然这么觉得,但鬼魇还是依照君莫问交代下来的步骤来发展。将这些灾民安置好衣食住宿后,便开始了十年计划。广开田地,广植树木,并按君莫问留下来的方法,把一种植物的枝或芽,嫁接到另一种植物的茎或根上,使接在一起的两个部分长成一个完整的植株。盖起大棚,将只能长于温暖季节的果蔬种在里面。并开设了学堂,开设工场,开设各种生产队……总之是一些鬼魇活了上万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事物。鬼魇乐在其中,没过多久,才惊觉,那个君莫问会魔法,这里的水果口感变了,产量高了;并将不同季节的蔬菜变了出来;生产线整出来的东西实用又好卖。本来以为是赔本的生意,谁知那却是一个宝藏。原先的灾民从此衣食无忧,灾民的子女有所依靠,而他有钱可赚。试想,这几十万的劳力,除了供他们吃喝之外,他们所创造出来的价值,那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是后话。
鬼魇,这个神魔年代里富可敌国的大富豪传奇的屈起,用另一种方式称霸世界。鬼魇有了一种感觉,神魔的力量并不是一切,只会毁灭的力量更不是力量。像君莫问所说的,原来人真的也那么的强大,他们有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团结,智慧,创造。
另外还创造了一个奇怪的组织,鬼魇不知道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也只按君莫问的说法去做,尽是招收一些异端的人。直置那个人的到来,鬼魇才大概的知道了这个组织的意义,这些也是后话。
南区这块地方在悄悄的蜕变,有一个人一直注视着南区这块地方的变化,他是沉伦的死神,了尘风。
“她把种子撤在了这一块地方。”阿风喃喃自语。
不久之后,传来了一个令天下都震惊的消息,沉沦的死神搬出了沉沦,终结了在沉沦蛰居的生活,移居到了南区。使不久之后的南区成为最富强,最繁荣,最强大的人间天堂。
是什么时候开始悄悄的变化了?没人去深究,只是,这个世界已经悄悄的向改变迈出了一小步。
巫马秋水找到了已经大名鼎鼎的鬼魇,问道:“她还没有消息吗?”
“哼。”鬼魇用鼻子冷哼了一声,爱理不理。
“她在哪里?她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你仔细想一想?”巫马秋水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那个女人,是因为愧疚?话说,他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得心都绞痛了?比起君莫问对翼手做的事,他的一点小惩罚有什么好愧疚的?
“没有。”鬼魇眼里有些黯然,“她也许已经……”
“已经……”巫马秋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死了。”鬼魇说。
“不可能,不是说祸害千年的吗?”巫马秋水说,他的心一坠,坠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