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手中的信物是一块璞玉,宇文可征的信物是一个香囊,两人彼此鞠躬,就此交换了信物。
信物的交换,意义深远,代表着两颗心的交换,代表着永结同心,两人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所有人拼命地呐喊,鼓掌,郎才女貌,见证了这世界最美妙的一刻。
看着众人的恭维,恍然之间,高进的思绪斗转星移,有一种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豁达胸怀,以前,他还以为自己与宇文可征的距离太大,现在握住宇文可征的手,才觉得这是真实,不是梦幻。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高进说了第一句,宇文可征随声附和了第二句。
两人神情款款,凝望着彼此的双眸,无比的默契,这无形中就形成了誓言,比那些海誓山盟,天荒地老,要真实,烂漫的多。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众人一走,只剩下了杯盘狼藉,高进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心思又完全放在白天的一战之中。
白天在关键时刻,自己一连施展出三个禅姿,深切地把握了其中内在含义,分别是胎息,守一和抱团。
特别是擎天一击这个禅姿,暗含着抱团的意境,一施展出来,顿时气血凝聚在丹田之中,一颗虚丹自此产生,稳稳地踏入了气场的境界。
丹,是真气高度凝结,与天道相互融合的产物,圆满光净无亏之物。
丹道,圆坨坨,金灿灿,光亮亮,飘忽捉摸不定,却又威力异常,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让高进对丹道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自己也说不出口,但是那种与天道相互融合,近乎天人合一的境界,他却能够体会得到。
“擎天一击,没想到这个禅姿竟然深层次的含义!”
高进盘膝坐在床上,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擎天一击是坐鹿罗汉的禅姿,是贵族婆罗门的望族,跋罗堕阁是名。
这位罗汉本来是印度优陀延王的大臣,权倾一国,但他忽然发心去做和尚。优陀延王亲自请他回转做官,他怕国王啰唆,遂遁入深山修行。
曾经有一个魔王,在天空嬉戏玩耍,没想到把西方的一块天都弄塌下来,要是天与地撞击,黎民百姓将被天压死。
坐鹿罗汉法力无边,心怀百姓,便创造出了这擎天一击,用两只大手生生拖住塌下的天,而且顶回了原位。
这便是这个禅姿背后的故事,高进细细地体会着,如同身临其境,把玩着其中的意境。
高进再一次把贴身肉藏的《八相法身》拿了出来,细细地观看了一遍。
书中不禁提到了罗汉叫做‘自了汉’,而且同时提到了菩萨,还有更加神秘的一个名称,那就是‘佛祖’。
罗汉,菩萨,佛祖,三种佛界的业伟,这三种不同的概念,让高进有时真的模棱两可,区分的不是很清楚。
“十八罗汉,传说是释迦摩尼佛祖的得道弟子,观世音菩萨也是佛祖的弟子,听闻佛祖讲经,说明佛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那么修炼佛祖业伟,是该怎样修炼的呢?”
高进经过深一层次的思考,站在了更高的角度,开始要求自己。
想了半天,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高进叹息一声,准备科考过后,就到西域去游历一番,诚心拜佛求经。
高进准备花一天时间,把该办的事情办完,时间不能拖延,第三天,他就打算动身上京了。
一夜好眠,高进起的很早,就出了宇文正府,向着程氏铁匠铺走了过去,他一直牵挂着程雪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高进衣着华贵,头顶玉冠,来到程氏铁匠铺的店前,看见生意很红火,他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真的是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一个月前,他来到程氏铁匠铺时,穿得破烂如乞丐,祈求人家一份工作,而如今,却有了很高的社会地位,衣着雍容华贵。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完成了华丽的转变,完美的蜕变,这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
“程老板在吗?”高进问了一声。
“在,他就在院中的摇椅上休息,客官,里边请!”
两个伙计连忙招呼,就像孙子见了爷爷一般,一个月前,连他们对高进都是嗤之以鼻,非常地瞧不起,而现在,他们已经认不出来,这个犹如王孙公子的人,就是以前那个没落不堪的高进。
“程老板,好雅兴啊!”
高进面带微笑,人未到声先至。
程发海赶忙站起身来,一见是个雍容华贵的王孙公子,马上屁颠屁颠地小跑了过来,躬身行礼。
“请问客官需要什么样的兵器,本店样样俱全!”
“程伯伯,你看看我是谁啊,扑哧!”
高进这才一口气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程发海抬起头来,仔细一观望,竟然是自己以前的伙计高进,不过他现在变了样子,连程发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是高进。。。不,是高公子,听说城主收你为义子了,小人见过高公子!”
程发海准备上去亲昵一番,但是立马觉得味道不对,人家现在可是大名鼎鼎地高公子,可不是以前自己的小伙计了。
“行了吧,程伯伯,这一套就免了,雪儿在吗?我想见她!”
高进的表情一阵难堪,但还是说出了口。
“在,她现在在房间里,听说你和宇文小姐订了婚,她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眼睛都快哭瞎了,谁劝都没用,你还是去劝劝她吧,哎!”
程发海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这又是何苦呢?”
高进也长叹一生,向着程雪儿的房间走了过去。
“咣咣咣!”
程雪儿的闺房紧锁着,高进便敲了几下门。
“是谁啊?”
程雪儿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非常的犀利。
“是我,高进!”
听到程雪儿的声音,高进的心凉到了底,是自己,辜负了一个多么好的人啊。
“你,你是高进?”
程雪儿的语调马上大变,带着几分火热的惊讶。
“是,是我。”
“你,你来干什么,你不是都已经和宇文家的小姐订婚了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随后,程雪儿的语气又马上冰冷了起来,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门外,她的心颤抖了起来,但她还是准备不给高进留一丝面子,就因为他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雪儿,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你都和别人订婚了,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你真的误解我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好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如果你不答应,人家还会逼你吗?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不,雪儿,你开开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这个世界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快开开门,听我为你解释清楚,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高进使劲地摇了摇门,显然这木质的门框太单薄,经不起他的蛮力。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程雪儿打开了门,随后又转过身去,背对着高进。
“雪儿!”
高进二话没说,直接就从背后环抱了过去,紧紧地将程雪儿拥入了怀中。
“你,你干什么,你个流氓,赶紧松开!”
程雪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吓了一跳,随即脸蛋就变得绯红,大气喘着,想要挣扎开来。
“不,我不松开,我真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