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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伤心欲绝 再度出征

据传闻言,诚亲王因受不了失去爱姬的打击时常酗酒,整日醉的一塌糊涂,终日萎靡不振。如此这般维持了数十天竟向天子请命攻打烈焰国以扩充国土。天子允命,择日率大军攻打烈焰国。

轩辕尘渊一袭缟白的素袍,立在一座新坟前。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腰间飘飘的衣带,身形消瘦而孤寂,神情忧郁而悲痛。絢丽的红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白衣相互辉映,光色流觞。怜惜的看着面前的新坟,深沉,凝重的道:“瑾萱,你终是见着了我们的孩子了么?”顿了顿,痴笑道:“如今···你不会再寂寞了吧。我们的孩子,言诺啊,一直在你的身边。言诺,你要好好的照顾你的母亲啊。也许···过不了多久,爹爹???就会去陪你们母子了。”声音如生了锈的铁,艰涩、暗哑,在这寂静的山林间飘荡回响,悲忿而凄凉。

曲下一膝,单膝跪地,伸手抚着石碑上的字,艰涩的道:“我···又要出征了,你···还会担心我么?”愣了半晌,痴痴地笑了笑:“你···恨···恨我么?那般无情的待你。我啊···从未想过会失去你,就像如今这般,看不到你的面容,听不到你的声音,日日夜夜的自责与悔恨···你都不会再知道了。我···爱你,爱你呵,爱你与我们的孩子。”说着泪簌簌落下,哽咽的道:“安谧的生活以及你恬静的神色,都教人万分迷恋,有着平平淡淡的···幸福。有你在的地方···才会觉得安心。从前,我···从未对你说过。我以为···即便我不说,瑾萱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即便我说千遍万遍你也不会听到了。这个世上,我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你,不曾想···竟是我将你伤的最深。你伤心···绝望,却选择了这样的结局惩罚我么?”轩辕尘渊出征的前一日在妻子顾瑾萱及早已夭折的孩子的坟前坐了一日,夜半子时才归府.

其妻柳涵雁一直在寝宫中等着,柳涵雁看着憔悴不堪的夫君,悲痛的唤道:“尘渊。”

轩辕尘渊神色疲倦的看了一眼妻子,走到桌前坐下。柳涵雁见状走到桌前替轩辕尘渊倒了一杯茶水,踌躇着轻抚着隆起的肚子道:“尘渊,雁儿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去。”

轩辕尘渊扬首喝尽了柳涵雁为他倒得茶水,抬起脸看着一脸乞求之色的柳涵雁,眼眸中的坚持与狠侫丝毫没有掩饰,柳涵雁的身子抑制不住恐惧微微的颤抖起来,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过脸颊,此时的心境竟如随风飘落的秋叶,无着无落。许久后偏过头带着哭腔道:“不早了,早些歇着吧,明日···”竟再也说不下去一个字。

轩辕尘渊看着面前强忍住极大痛楚的妻子,心中竟也生出小小的不忍,伸出手轻抚上妻子高高隆起的腹部,艰难的开口道:“都是有了身孕的人了,该早些休息才是。所有的一切子墨都会打理好,无需你操心,你在府中好好养好身子。”长叹了一声,竟起身出了寝宫。柳涵雁痴痴的看着轩辕尘渊决绝离去的背影,扶着桌子哭的肝肠寸断。

翌日,轩辕尘渊率领三十万大军挥军南下攻打烈焰国。

约是一月后,紫馨公主竟怒冲冲的带着一群宫娥不顾明珠等人的阻拦硬生生的闯进了玉箫殿,当看清倾城的面容就怔在那里,待认清了那女子,怒冲冲的冲上前给了倾城一个耳光,倒是将明珠与云珠等人吓着了。紫馨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横眉竖眼的大吼道:“顾瑾萱,本宫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是本宫看错你了。”

倾城也不顾疼的火辣辣的脸,冷笑一声道:“公主是在与倾城说话么?”

紫馨倨傲的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倾城转过身走至椅前坐下冷声道:“怕是公主认错人了。”

紫馨发了疯般的冲至倾城面前叫嚣道:“本公主如何会认错人?你是紫馨的嫂嫂,尘渊哥哥的妻子顾瑾萱,紫馨如何能认错?转身对着那一群人吼道:统统给本公主滚出去。”众人吓得皆是躬身出了大殿。留下了一身暴怒之气渐显的公主与一位淡然的女子在内殿之中。

倾城看着怒气冲冲的紫馨道:“倾城只是倾城,从来就不认识什么诚亲王,顾瑾萱之类的。”

紫馨突然就卸了身上所有的戾气,失了力气的跌坐在地上,扬着脸看着倾城道:“紫馨知晓,你是嫂嫂,是哥哥的王妃。紫馨不知道你与哥哥之间怎么了,紫馨只知道哥哥以为你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中。哥哥亲自将那具尸首打扮下葬,丝毫也没有假借他人之手,他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向皇帝哥哥请求去攻打烈焰国,紫馨听人家说,那战场是万分残忍的地方,一不小心便会血溅当场,尸横遍野,那么多人死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哽咽的道:“哥哥是王爷,他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子墨飞鸽传书说哥哥已是不眠不休不要命般攻打烈焰国。哥哥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嫂嫂你。可是嫂嫂你做什么了?你不仅没有死,还做了皇帝哥哥的妃子,嫂嫂对得起哥哥么?”

倾城看着紫馨,心中悲忿,鼻尖一酸,满眼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惨淡的一笑道:“是倾城对不起他么?他对倾城做了什么你又怎会知晓?倾城成了如今这般都是拜他所赐,如今你倒要谴责倾城,倾城倒是要问问,倾城哪里对不起他?”

紫馨从未见过倾城如此失过态,只能怔怔的道:“哥哥只是不小心让嫂嫂失了孩子,哥哥不是故意的,如此嫂嫂便要这般对哥哥么?”

倾城嗤笑:“不小心?他的不小心便让倾城这一生都不能再有孩子,他的不小心便让倾城在鬼门关外走了几遭,他的不小心···已是让倾城···死了心断了情。”

紫馨痴痴地看着倾城,这些都是柳嫂嫂没有告诉自己的,柳嫂嫂只是说哥哥不小心让嫂嫂失去了孩子,嫂嫂竟心生怨恨,将映月砍去了双手双脚,剜去了双眼割去了双耳,截去了舌头装在了坛子里又当着哥哥与柳嫂子的面将映月杀了。如今嫂嫂说的如何是这般,头好痛啊,到底谁说的才是事实?

殿门被大力推开,宣晟帝见了殿中的满脸泪水的倾城与一脸迷茫的紫馨,一脸怒气的看着紫馨道:“紫馨,为何这般胡闹?”

倾城擦去脸上的残泪,冷声道:“公主请回吧,倾城不是什么顾瑾萱,烦请公主牢牢记住。”

紫馨看着一脸怒气的宣晟帝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身来,伸手胡乱的将脸上的残泪抹掉,呐呐的唤了声:“皇帝哥哥。”

宣晟帝见此二人的反应,大致也是猜出了缘由。低沉了声音道:滚!

紫馨吓了一跳,心惊胆寒的看着宣晟帝,跌跌爬爬的朝外走去。

倾城靠在椅中闭了眼,似乎觉得不堪其扰,刚才的一番纠缠已是耗费了所有的心力,叹道:“多谢皇上。”

宣晟帝怜惜的道:“让城儿受委屈了。”

倾城起了身,仰起脸看着宣晟帝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多谢皇上关爱,倾城无碍的。皇上公务繁忙,还劳您亲自来玉箫殿,倾城万分惶恐,还请皇上往后以大事为重。倾城恭送皇上回宫。”

宣晟帝见倾城如此,失落的叹了一声:“城儿为何总是避朕如蛇蝎?”神情孤寂落寞,仿佛是倾城做错了什么,他既打不得又骂不得,只能无奈的长叹。

倾城低垂着脸,虚弱的道:“倾城不敢,是皇上多虑了。皇上乃一国之君,总不能因倾城而误了朝政。如此,倾城于心不安,世人会道‘倾城是祸国殃民的祸水,魅惑君主。’倾城···不愿做世人口中的祸水,求皇上成全。”

宣晟帝无力的叹道:“罢了,朕即刻回宸龙殿,城儿好生歇息。”说罢甩袖离去。

倾城跌坐在椅中,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椅上,四肢百骸犹如千万只虫蚁上下窜越、啃噬一般,紧紧抓住衣襟,紧闭了眼,冷汗从鬓角滑下。蜷缩起双腿,双手牢牢的环住双膝,将脸埋在膝上,泪簌簌的落下,就让自己在任性一次吧,往后再也不会这般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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