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祖弃宗,妄为人子。
李蛮点头,承认他是李陵之后。
随即李蛮决然一喝,闪电般抽出腰间的长刀,挡住高顺劈来的刀芒,同时双腿蹬地,借着反震之力,全速后退。
未及转身,吕布身后两骑已经甩鞭拍马冲出,斩马刀借助奔马之势,划破长空,带着呼啸之声,高速砍向李蛮。
‘锵……’‘锵……’
李蛮奋起全力,双手举刀格挡,斩马刀借奔马之势岂止万钧之力。李蛮全速后退,本就立足不稳,如今受到两记重击,更是如遭卡车冲击,身不由己的被巨力带飞,仰后跌倒。
‘噗’后背砸地,李蛮胸腹汹涌,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马上两个骑士得势不饶人,双脚一夹马腹,战马嘶叫,举刀各奔李蛮左右,配合娴熟。
李蛮肝胆欲裂,双臂奋力撑地,整个人就像大蜥蜴一般贴地往前滑行了数米,在滑行的过程中,他感觉脚跟一凉,抬头一看,只见马上骑士的两把斩马刀堪堪劈掉了他的鞋子,只差一点点他就得残废终身。
不过,李蛮的好运也仅止于此了,遭遇接二连三的重击,耗力甚巨,刚才奋力一下前滑,已是他回光返照之作,如今他的双手和双腿比灌了铅还要沉重,再难以动弹分毫了。
马上的骑士似乎看出了李蛮的窘境,不紧不慢的催马靠近,手中斩马刀再次高高扬起……
同时,高顺停住了追击的脚步,长刀回鞘;魏续冷笑连连;高坐马上的吕布则嘴角一翘,心下欣慰……
为什么不敢正面作战?俱于吕布‘天下第一猛将’的头衔?李蛮心底反问。
如今,拼尽全力出逃,也不能逃脱,更是要死在两个无名小卒之手,何其憋屈,李蛮太不甘心了。
“主公,某来救你……”
“蛮……子……”
两把悲壮的男音,一把哭咽的娇声传来,李蛮回头一看,却是孙夏、畦固和黄莺。
孙夏、畦固长刀反刺,刺破马股,悍不畏死的拍马冲来;黄莺美目圆瞪,呼喝着、哭咽着挥舞长剑不顾一切的徒步冲锋而来。
孙夏、畦固竟然没有独自逃跑,还回身拍马冲来,倒是颇有义气;而黄莺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有点不顾一切了。
此时,跨坐马上的吕布眸子一亮,直盯盯的盯着满脸泪花的冲锋而来的黄莺,眨也不眨。旁边的魏续瞟见吕布的神情,马上谗言:“此女当为主簿所有,待某去为主簿擒来!”
……
“嗷……”
李蛮吼叫一声,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冰冷的朔风,以求尽快恢复体力。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冲锋在前,无论所为何事,男人都理应张开宽阔的胸膛,为自己的女人遮挡风雨,撑起一片明亮的天空。
马上骑士眸子间闪过了一丝兽性的光芒,舍弃了垂死的李蛮,策马迎向了孙夏、畦固,而挥鞭拍马的魏续,则淫笑着迎向了黄莺。
“杀”
孙夏、畦固嘶吼着挥动长刀,奋不顾身的砍向对马而来的骑士胸腹,这两骑士明显久经战阵,同样采取以命搏命的打法,长刀与斩马刀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滑溜出一串火星,然后各自分开。
显然,孙夏、畦固与这连个骑士旗鼓相当,一时之间,刀来枪往,四人混战一团,不分胜负。
“呀”
黄莺娇喝一声,虽奋力格挡,但却陷入了空前的危机当中,魏续高居马上,势大力沉,要不是魏续存心活抓黄莺,向吕布邀功请赏,黄莺早就命丧多时。
‘锵’黄莺长剑被魏续磕飞,她脚下更是一乱,踉跄着向后跌倒,不过黄莺却一脸决然,伸手入怀抓紧贴身匕首,睁着美目坦然的看着魏续瞅准时机,压低身子,躬身伸手向她揽来。
这是一个时机,这是一个反败为胜的时机,黄莺如是想,更如是做,成则生,败则死。
在魏续手臂来到之际,她娇喝一声,抽出匕首,出其不意的砍向魏续的手臂。魏续机警,但手臂收回速度太慢,黄莺这一匕首,贴着他的指根,削落他右手三根手指。
错身而过的魏续,额角青筋尽露,他紧咬牙根,强忍剧痛,更是刀交左手,拔转马头,挥刀直取黄莺的脖子,浑然要致黄莺于死地。
李蛮转动双眸,一直关注着这片小小的战场,见黄莺决绝而深情的望了他一眼,然后紧抓手中的匕首,准备决死一战。
他后悔,后悔他没好好的对待她;他自责,自责他乱吼的那一嗓子;他;他悔恨,悔恨他没强大的实力保护她……
后悔、自责、悔恨、悲伤……各种负面情绪一瞬间涌入了李蛮的脑海,冲击他的神经,扰乱他的思维,更激起他潜藏的潜力。
“嗷……”
李蛮如受伤的猛虎,虎吼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黄莺,撞倒魏续胯下的骏马,顺势翻滚,双臂如熊,紧紧捆住魏续,他更是睁着血红的眸子,张嘴直咬魏续的脖子,魏续亡魂皆冒,侧身躲闪,避开了脖子却避不开肩膀,被李蛮狼口咬下了一大块肉。
生死关头,魏续望着李蛮吐出血淋淋的一块大肉后,狼口一张,继续咬向他的脖子,登时不顾身份,尖声哀嚎。
刺耳的哀嚎让李蛮神志一清,顿时回想起如今恶劣的情势,再也顾不得夺取魏续的性命。他膝盖一曲,踩着魏续站起来,拉起一旁黄莺,跳上跪地之后,重新站起来的战马。
“孙夏、畦固,走!”李蛮一拉缰绳,夺过黄莺的匕首,刺向马股。
“孙夏,你先走,某断后。”畦固此时已经力竭,见李蛮夺马突围,他心下大慰,大吼一声,催促孙夏先走。
“珍重!”孙夏凝望了畦固一眼,深深印下畦固的音容笑貌,决绝一喝,拔转马头,追赶李蛮。
“嘿嘿……杀一个保本,杀一双赚一个……嗷……”畦固一拉缰绳,把马一横,挡住去路。
‘噗……’一片刀芒刺破长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砍向畦固,在畦固惊愕之中,划过畦固的脖子。
吕布动手诛杀了畦固后,更是立马拈箭,弓开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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