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建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奇怪自己怎么会回到行馆的。
找来雷被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喝醉了,被他带了回来的。刘建不禁暗自叫了一声可惜,此刻珈蓝那绝美的脸庞更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脸上一脸淫荡的笑意。
刘建并没有马上回去梦仙居找珈蓝,一来这大白天的不符合他行事的风格,二来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起昨天那人用飞箭传来的计谋,刘建不禁心里一阵开心。
刘建简单地洗刷了一番,摒退了所有人,包括雷被,一个人出了门,向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且说方天翔俯卧了一个晚上,苦不堪言,还好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背上刺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再让小桃看看,原来昨天挑破了的伤口已经结了以一层新的痂。方天翔不禁暗暗佩服傅太医的药的厉害,这才一个晚上,就把自己的伤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自然,傅太医并没有忘了给他治疗胸前的伤,今天一大早就来了,有了昨天的配合,傅太医自然又要小桃来帮忙,两人七手八脚地,不用一个时辰就把方天翔胸前的伤口从新敷起药来,最后傅太医小心翼翼地又把他脸上的那条鞭痕处理了。
终于大功告成了!傅太医吐了口大气,心里越发的佩服方天翔的坚忍,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哼一声,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一旁的小宫女……
大殿之上,群臣继续讨论着昨天还没有解决的问题,今天没有匈奴使者在场,讨论的剧烈程度要比昨天猛烈的多,但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和亲之事自然又是不了了之。
廷议之后,刘彻来温室殿看了一下方天翔,得知他的上基本上没有大碍之后,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离开。
方天翔从刘彻那紧锁的眉头中看得出他还在为和亲之事摇摆不定,也难怪,这一步要是走错了的话,那可是关乎大汉万里江山的!
方天翔看得出刘彻是有心与匈奴对抗到底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烦恼了,更不会对自己如此礼遇,但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匈奴势大,不是轻易能够去硬碰的!
椒房殿,一处小亭子里,卫长公主一双芊芊玉手按在琴弦上,她那绝美的脸庞却略略出神。
“皇姐,皇姐。”坐在她对面的一名器宇轩昂的小孩童见她不知在想什么,一连问了两句。
“啊,太子今天要听什么曲子,待皇姐给你弹奏。”卫长公主轻呼一声,回过神来说道。
这男童不是别人,正是和她一母所生的太子刘据,姐弟两人关系亲密无间,刘据更是时常来卫长公主处听琴。
只是刚才卫长公主在想昨天在大殿之上见到过的方天翔,一时出了神,以至于刘据一连叫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
她对方天翔一无所知,仅仅只是知道他叫做方天翔,一个在大殿之上舌战群臣,极力阻止自己嫁给匈奴王子的人!
仅仅是这一件事,就令卫长公主对他产生了无限的好感,再加上当时方天翔在大殿之上那侃侃而谈,面对群臣的刁难,那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回答,那一刻方天翔那高大的身影便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少女的心扉。
昨天从大殿回来到现在,她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件事,眼前方天翔的高大的身影,更是挥之不去……
“皇姐是在想和亲之事吗?剧儿无能,没能帮得上皇姐的忙,不过皇姐放心,日后据儿要是当了皇帝,一定会去接皇姐回来的!”刘据认真地说道。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和母后要把皇姐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而且他听宫里的人说,那里的人都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他知道皇姐心里一定很难过,但他试过了,他找过父皇和母后,让他们不要把皇姐嫁给匈奴人,却被父皇呵斥了一顿,赶了出来,母后还好点,只是流着眼泪说这些他还不懂,以后他就会明白父皇母后的苦心的。
卫长公主苦涩地一笑,没有说话,那时候接她回来,又有何意义了呢?真的那样了的话,那她宁愿和之前嫁到匈奴的先祖一样,死在那里……
卫长公主知道,她不是第一个嫁到匈奴的人,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她只是伤心、难过,但她不怨恨。
“据儿听说这两天父皇和大臣们廷议的时候都在商议皇姐和亲的的事,有一个叫方天翔的人,听说他是极力反对和亲之事的,在大殿之上他都说的那帮大臣个个哑口无言!真是解气呢,父皇还封了他光禄勋,看来母后说的不错,父皇心里也不想皇姐嫁给匈奴人的,只是据儿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还要答应那个匈奴使者的话呢?”刘据迷惑地说道。
“太子还小,这些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的白的。”卫长公主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其中牵涉到两国的利益,岂是平常人家的婚嫁那么简单?
“太子今天想听什么曲子,皇姐这就给太子弹奏。”卫长公主不想太子为自己再担心,言归正传地说道。
“据儿想听高山流水,今天先生给据儿讲了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据儿想听听让他们引为知己的一曲究竟是怎样的。”刘据期待地说道。
尽管心里担心自己皇姐的事,但刘据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被卫长公主两句话便又扯回了听琴这上面来。
卫长公主收摄心神,芊芊玉手按抚琴弦,顿时,一阵悦耳的琴声便传了出来,琴音峥嵘,像高山,让人仰止,像流水,潺潺醉人心弦。
动听的琴音在院子里回荡,穿过宫墙,传到隔壁的温室殿,躺在榻上睡得迷糊的方天翔被这美妙的琴音所吸引,听着听着马上睡意全无,对一旁的小桃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桃小脸一红,尽管知道他因为身上的伤而赤裸上身,她也看过不止一回了,但每次看到方天翔那健美的身材,她的脸还是一脸的烧红。
“方大人,唤小桃有什么吩咐?”小桃红着脸走了过来,问道。
“小桃,这曲子真好听,这弹奏之人是谁?”方天翔好奇地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曲调。
身为一个特种兵,一些文绉绉的东西向来不适合他,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得欣赏!
人都有一颗懂得欣赏的心,这是作为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领,有些东西你或许会看不懂,听不明,但你能感觉得到它的美妙,因为美好的事物都会承载着一种能够引起你心灵共鸣的底蕴或情感。
就好比一些艺术展品,你或许根本看不明白那是一件什么东西,但当你看到它的时候,会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欣赏博物馆展品的时候表现的最为典型,因为那些古物,都承载着千百年的文明,当你看到它们的时候,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一股沧桑,千百年的沧海桑田、风云变幻,瞬间占据你的心灵,让你感动。
又好比你无意中听到一首不知名的外国歌曲,尽管你听不懂那歌词,但那旋律的美妙却能让你陶醉其中。
此刻,方天翔就有这种感觉,你要是让他抚琴,那他宁愿负重长跑五十公里!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此刻欣赏这美妙动听的旋律!
“隔壁就是椒房殿,这琴声应该是卫长公主所弹奏的。”小桃老实地说道。
卫长公主?马上,一张绝美的脸庞便出现方天翔的眼前,倾国容颜,超凡琴艺,身份尊贵无比,这该遭多少女子的羡慕、妒忌+恨呐!
但此刻,方天翔却听到琴音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忧郁、伤感……
要是此刻隔壁的卫长公主能够听得到他的心声,会不会认为他就是她的钟子期?
要不是扬溢连再三告诫过他,不得随意在宫里走动,更不能到隔壁的椒房殿去,说不定此刻方天翔就忍着伤痛,跑到隔壁去了。
听到小桃的话,方天翔嗯了一声,复又闭上双眼,静静地听琴。
第二天,方天翔身上的伤基本上都好了七七八八了,背上的伤的痂更是已经脱落,伤口上长出了暗红的嫩肉,果然如傅太医所说的一样,根本就就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已经能够下地行走的方天翔自然是闲不住了,一大早就出了房门,在温室殿里四处走动,难得来一次,不四处走走看看,也太说不过去了,但方天翔有得意忘形,扬溢连的话始终记在心里,不敢走出这温室殿。
这皇宫的忌讳甚多,他可不想一个不小心触犯了哪条那律,他可不想再次被押着去刑场……
他在这里闲庭信步,逍遥自在,可朝堂之上,早就闹翻了天了,尽管和亲之事各执一词,还有争辩,但之前刘彻已经下了圣旨,皇榜更是已经下发到各郡县,况且和答应过匈奴使者的三天已过,监天鉴按照刘彻的意思,已经选定了卫长公主出嫁的日子了,就定在本月二十六,现在是八月初九,离卫长公主出嫁的日子,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就大半个月……
想必这个时间是监天鉴想了又想才定下来的,一来考虑到刘彻心痛爱女,依依不舍之情,二来又要顾及匈奴方面嫌时间过长,等不及而采取行动,
不过明显的,这个日子还是偏向前者多些,毕竟和亲之事之前已经拖了不少时日了,此刻出嫁的日子又选在半月之后,不是考虑到刘彻爱女心切又是什么?
谁到知道刘彻非常爱惜自己的这个女儿,监天鉴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选在本月二十六,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毕竟匈奴那边也不可能无限期地等下去不是?